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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鬼,一種誕生於煙瘴之地的精怪,沒有靈智,沒有實體,卻身帶疫疾,能製造幻境。
一旦被瘴鬼纏身,輕則身體受損,重則一命嗚呼。
洞穴的四周被飄來的瘴氣包裹其中,周圍都是霧蒙蒙的一片。
眼前的瘴鬼幻化成當年追進山林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家的鬼子,身形矮小、行如僵屍。
它們身上草黃色的軍裝淩亂且破損,裸—露出的皮膚潰爛流膿,紫紅色的臉上布滿可怖的青筋,眼球發紅突出,嘴角殘留著白色的汙漬。
一看就是生前死於瘴氣之中。
瘴鬼發現了入侵者,張牙舞爪地發出興奮的嘶吼,它們貪婪地看著陸椴,仿佛一個落網的美味獵物。
“呃——呃啊啊啊——”
離得最近的一隻瘴鬼怒吼一聲,朝著陸椴猛撲過去。
陸椴目光一凜,腳步一晃,相當輕鬆地躲開了瘴鬼的撲殺,手中的鐮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那瘴鬼的頭顱就跟切瓜似的被他砍了下來。
瘴鬼的頭顱咕嘟一聲滾落在地,鐮刀散發著淡淡金光,那具失去頭顱的身軀一頓,瞬間化作塵埃,隨風消散。
陸椴嗚呼一聲:“有點意思!”
有種莫名的血脈在體內悄悄覺醒了!
一貓一蛇在旁邊圍觀陸椴大戰小日子過得不錯家的鬼子。
肥碩的黑貓慵懶地趴在一旁的石頭上,細長的尾巴微微晃動,看著越砍越上頭的某人,時不時來上一句。
“不行就彆逞強.....快砍它腦袋!”
“小心!不要被抓到......嘖,你行不行啊小崽子!”
陸椴嘖了一聲,被說得手下的動作也越發狠厲,雖然有些上頭,但洞穴裡湧出來的瘴鬼卻越來越多。
在他將一個撲上來的瘴鬼踹到山坡下後,忍不住朝著對方抱怨道:“老黑,這瘴鬼怎麼還沒完沒了?”
老黑打了個哈欠,懶懶道:“再堅持堅持,快起風了。”
果然如他所說的,幾分鐘後,陸椴聽見天上隱約傳來幾道轟隆的雷聲,如白煙般的瘴氣瞬間被那股飽含水汽的大風吹散,逐漸露出了周圍的場景。
那些恐怖駭人的瘴鬼也隨著瘴氣的消散而消失。
黑貓躍下石頭,啪嗒啪嗒地走到陸椴腳邊蹭了蹭他的小腿,調侃道:“小崽子,現在好點了沒?”
陸椴有些微喘,他聞言愣了一會。
這才反應過來,他原本因紙人新娘而陷入低迷的心情早在這場上頭的打怪中消散。
隻剩一股熱身運動後的暢爽淋漓。
陸椴沒忍住輕笑出聲,一把摘下臉上的防毒麵罩,將黑貓抱進了懷裡狠狠地吸上一口。
他嘟囔道:“哥,你怎麼這麼好!”
老黑嗐了一聲,直到被青年吸到貓臉扭曲,才嚷嚷道:“哎呀,我都說了小孩子不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了!”
黑貓蛄蛹著掙脫了陸椴的懷抱,噗通一聲落地,它幾步跑到洞口那,回頭望著陸椴,一雙黃綠異瞳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走吧,我們該進去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陸椴的錯覺,他似乎看見了老黑的那隻綠瞳亮了一下,不過他也沒多想,依舊跟在對方的身後進了洞穴。
在他的身影沒入洞口的那一瞬,洞穴周圍那些隱藏在雜草叢之中以特殊染料繪製成的紅色小人,竟開始在山壁上悄然移動。
祂們悄無聲息地跟隨在一人一貓的身後。
老黑讓王蛇先進洞為他們探路。
陸椴有些驚訝地發現,這個洞穴裡的溫度要比外麵低很多,就像是一下子從悶熱潮濕的室外走進了涼爽的空調房一樣。
很舒服。
陸椴脫掉手套摸上洞穴的岩壁,他搓了搓指尖上沾染的塵土。
有點濕潤的觸感,那說明這個洞穴附近有水源存在。
果然沒多久,他就聽見了洞穴裡傳來水珠滴答滴答的回響。
這是一條大概能容納兩三個人並排行走的通道,看起來非常幽長,陸椴打著手電都照不見洞穴的儘頭。
登山靴踩出的動靜在空蕩的洞穴裡回聲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