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今天傾其才辯,公然與華北地界有名的三大家為敵的男人,你可知道他的名號?”
“未曾聽聞…”
“這會算是白來了。”思孑從後視鏡裡看著囚先生,他看到了當時的場景,也看見了那馮不貴的樣子,才想起了今天在報紙上看見的傳聞已經被總會長欽點的北洋財政司的照片,那財政司的身旁坐著一個樣貌十分普通的人,和囚先生所想到的是同一個人。
“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恐怕我們在決定要來的時候已經受製於人了,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看他的氣勢,其背後的人物來頭不小,又或許…”囚先生沒再說話,章冊修也明白了後麵要說的話,思孑從囚先生眼前看到了這未說完的半句話又或許,背後的人就是總會長。
雖說囚先生有些失落,但相比和章家一同做財政司,還是都沒得做的結果要好的多。
等到了火車站,章家還需在南京待上幾日,應酬開會,囚先生和思孑先在車站下了車,還沒走進車站,聽見一人在後麵高聲呼喊囚先生的名字,回頭看去車上的人,一晃入眼的就是那金藍色的唐裝與帽子,劉連下了車跑上台階,囚先生笑了笑,小聲和思孑說道“該來的躲不掉。”
思孑看著劉連,覺得劉連有些親切,他和其他的大人物不同,或者說他身上的氣息跟囚先生十分相似,雖然還不知道他倆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思孑知道這位劉先生一定是十分了解囚先生,甚至還知道一些關於穀生的事情。
“囚先生,怎麼一聲不吭就到車站了,您該不會忘了要來我的染坊看看了吧。”
“瞧你這話說的,好不講理,我走時沒來勸我,等我都快到家了,再來請我,倒先說起我來了,這待客之道,唉,虧得你還說跟我學過幾年。”
“好好好,說不過您。”
“還算你有些自知之明…嗯…車輛備好了?”
“這備車的事兒,您還不了解我?”
“行。”
囚先生與思孑上了車,劉連坐在副駕駛上,調侃著囚先生今日的糗態,說話毫不留情,囚先生聽罷笑了笑,思孑聽了那些話,自知那是他倆的常態,也跟著笑了。
車開了一個時辰,太陽下了山,照明燈照亮了山路,車沿著小路開著,但是看不清旁邊的景物。
“這地方村落很多,五彩染坊為了更靠近原料,就近選了這丘陵旁的村落。”
“黃土村?”思孑突然說道,不知怎麼把內心的疑問說了出口。
“黃土村啊,就在染坊西邊五裡的地方,那兒有人說是塊礦地,今年年初時,有財團去那買地,染坊也投資了,可曾想那兒的人不賣,這倒好,入冬早了,收成極差,如今忍凍挨餓,反倒過來求情賣地了,你說可不可笑?”
……
“可笑…還是可憐?”思孑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