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厲司臻登時沉了眼神,媽媽從A國傳來的消息,說是到醫院時就隻剩下了厲家保鏢和父親的遺體,厲謹不在,就連厲謹的舊宅都早已人去樓空。

爸爸偏心一個養子,竟然將那麼多財產都留給了厲謹!

這封信明明就是爸爸的筆跡,難道他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財產留給那個養子?

厲司臻勉強笑著,“我去趟衛生間,”他陰沉著臉,壓著眉頭,背過身大步流星進了一間門,迫不及待拆開信,卻發現那不是真正爸爸的筆跡,而是大哥和周辛墨來往的書信。

厲司臻鬆了口氣,原來“謹啟”的意思不是厲謹,而是大哥希望周辛墨重視這封信。

可是怎麼會是大哥呢?大哥一直不喜歡周辛墨,覺得唱戲的男人不正經,這封書信……會不會也是因為大哥想知道厲謹的下落?

他猜測,他們四兄弟想的應該差不多,養子拿走了厲家最多的財富,憑什麼?

厲司臻放下心,仔細看了一遍信的內容,隻是罕見地皺了眉頭,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了衛生間的門,原封不動把信放回原處。

周辛墨找到手機,把厲謹的手機號給了他,“如果還能用的話,我想他應該就這一個固定使用的手機號。”

厲司臻心願達成,很妥帖地和周辛墨告了彆,“多謝二爺,那我就先走了。”

他真的很想見厲謹。

那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彆人家的崽子,還真當自己是厲家五少爺?躲起來三年當縮頭烏龜,怕不是見不得光吧!

厲司臻一言不發下了樓,上了車,他非得當著厲謹的麵質問這個卑鄙小人,我爸爸那麼多財產,你拿著就不心虛?

厲謹毫不心虛地把俞沐南扔在家門口,隨後揚長而去,俞沐南就像條毛亂七八糟的臟小狗玩偶,被曹勉和傭人們請進門,手忙腳亂地帶著洗澡,買新衣服,適應新生活去了。

厲謹換了輛普通的奧迪,獨自一人駕車來到粹翎園,看樣子有一出大戲剛散場,他有點慶幸沒聽見,否則他也不知道拿什麼詞兒誇。

這些年他誇讚戲曲好聽的詞兒都用儘了,前世臨死時也沒能再見一麵這些親朋舊友,因此,他不用人領,自己進了門。

周辛墨在二樓茶亭往茶杯裡倒熱茶,瞥見一道人影進了門,垂眸看了一眼,水差點燙了手。

“厲先生?!”高臨科跑過來,很驚喜:“您終於來了!”

和對厲司臻的態度不同,高臨科喜愛這位沉斂的厲五先生,不在於他是厲謹還是彆的什麼謹,隻是這個人足夠迷人,厲謹站在哪裡,哪裡就是人群視覺的中心,客人們都不等著看戲了,隻看著厲謹。

厲謹脫下外套,擱在手臂上,很熟絡地遞給高臨科,“老高,多謝了。”

高臨科樂嗬嗬地收起他的西服,“您是二爺的朋友,您也是爺。”

他溫和的笑了笑,“您客氣。”仰著頭,高聲喊了句:“二爺,我來遲了,不知道今兒這出唱的是什麼?”

“《貴妃醉酒》。”

厲謹動作一頓,看向戲台,這滿地打砸過的道具,能是情意綿綿的《貴妃醉酒》?他抬頭望著周辛墨,忍不住淡淡哼笑了一聲,“二爺,你唬我?”

他很少笑,而且,周辛墨也是三年沒見他了。

這一眼竟恍如隔世一般,戲台子圓形台階底下,高瘦挺拔的男人仰著頭往上看,兩側圍廊鏤空裡掛著金紅燈花,澄澄地映在他的黑衣黑褲漆皮鞋上,這身行頭昂貴不菲,可這些和這個男人比起來都不要緊。

厲謹略有些蒼白的臉上微微帶著笑,他下頜線很漂亮,是種很有男人魅力的淩厲,當然,他的名字起得也很好,那雙謹慎抿著的嘴唇透著不願戳穿謊言的溫柔,靜悄悄地站在那裡,空氣都沉靜下來,時光綿延而過二百年,繁華與古典交織的璀璨珠光罩在他身上,分明是個不識戲的商賈,卻恰似戲中的花魁。

周辛墨意識到自己看他的時間有點久,嘴裡卻是不慌不亂,揚聲告訴他,“沒唬你,你上樓,坐過來。”

厲謹上了二樓,坐到他身旁,周辛墨給他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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