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很糙,但也不難看出底子好。
難道真如阮先生說的那樣,他長得對他的胃口,所以想找自己發展點特殊的感情?
楊秋搞不懂感情,但他懂算賬。
楊秋來來回回計算阮先生是否另有所圖,“如果被騙怎麼辦?”,以及按照阮先生出的價格,他多久能還完債。
他還欠200萬,如果答應了,不用不間斷打工就能還完債……
第二天,楊秋依舊準時,七點半點就去了工地。
這次,工隊頭頭在看到他後明顯吃一驚。
他上下打量了楊秋幾眼,語氣極其不確定:“阮先生昨天找你什麼事?你得罪他了?”
楊秋懂了。
敢情頭頭以為他得罪了人,正吃驚他怎麼還能好好地,健全地站著,沒缺胳膊也沒缺腿的。
楊秋暗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可不是得罪了阮先生,而是被阮先生看上了。
人家要花七位數來包養他呢。
到時候彆說這工地了,連之後建起的樓裡,他還完債說不準都能買套房呢。
楊秋想著想著就沒忍住笑了兩聲。
工隊頭頭看著他這傻缺的樣,歎了口氣:“得,行了,趕緊收拾收拾乾活去吧。”
楊秋今天搬磚搬得格外起勁。
阮先生出現的太突然,他還沒理好。
但當務之急是得趕緊把賠門的七八十賺回來。
然後拿剩餘的錢給自己買點衣服,鞋。
他可不想回頭還穿著開口的爛鞋。
他窮是窮,但還是要點體麵的。
中午的時候,工地邊慢慢多了些賣盒飯的。
十塊錢一份,沒什麼肉菜,味道也不算太好,但量大還管飽。
楊秋自己下掛麵的話,十塊能吃兩天。
但他乾的這是體力活,中午不吃點有油水的,下午肚子會餓的受不了。
楊秋邊往盒飯攤子那走,邊默默打算著。
這個月先在工地乾,下個月他就找個火鍋店,奶茶店什麼的,在裡麵當個服務員,傳菜員,或者保潔。
晚上再去送送外賣,賺的也和工地差不多。
仗著他這張臉,飯店應該都會要他,到時候他就能鬆快點。
說句心底話,楊秋其實不喜歡去乾服務員這類的工作。
倒不是因為彆的,隻是不愛和人整天打交道,雖然他已經挺圓滑的了,但那樣的工作環境會讓他無比焦躁,不如來搬磚。
反正他還年輕,力氣活乾得動,一天就能賺個兩百。
至於阮先生的那個包養協議……
這也太玄幻了,他何德何能啊,光靠這張糙臉就能賺個七位數?
出於這幾年出來打拚的經驗,楊秋打算研究研究合同再說。
工地的入口處傳來喧嘩聲,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幾句:“我靠。”
“這是誰?”
……
“好酷的車,是那什麼嗎?我靠……”
……
“往裡開了,我靠我靠……”
……
喧嘩聲越來越近,楊秋放下思緒抬頭看了眼。
!!!
這是,這是阮先生的那輛黑車。
車在離他十米處停下了。
車門打開,一雙黑色的皮鞋率先出鏡——
楊秋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手長腿長的黑西裝帥哥下了車,是項立。
楊秋心底有淺淺的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項立虛虛地看了他一眼,俯身從車裡拿出了個精致的食盒,隨後走向楊秋。
楊秋震驚了,真的是來找他的嗎?
找他乾嘛?
項立把那三層的食盒塞到楊秋手裡,一板一眼地傳著話:“阮先生說你工作很辛苦,得多吃點飯。”
說完後,就上車走了。
汽車濺起的沙子糊了楊秋半臉。
楊秋在風中淩亂。
啥?
他沒聽錯吧?
項立一走,旁邊的工友就立刻圍了上來:“楊秋,這是誰?”
“是什麼大老板吧?看上去真有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