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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先生坐在楊秋的床上,笑著看他一字一字地研究合同。
楊秋其實不太看得進去,但為了顯得自己沒那麼隨便,幾張紙翻來翻去,翻了好幾遍才準備動筆簽字。
阮先生料定楊秋沒認真看,邊給他遞筆,邊補充:“簡單來說,就是時限為三年,定下的金額換算成月薪,每月初打。其他開支都可以報銷。”
說完,他遞給楊秋一張卡。
楊秋下意識問:“這是月薪?”
阮先生抬起手,摸摸他的頭:“不,這是零花錢。”
楊秋梗著脖子,感受著自己腦袋上的重量不敢動。
阮先生輕輕地揉了兩下就無比自然地挪開了手:“還想接著住在這嗎?”
楊秋搖頭。
阮先生站起來,將幾頁協議對齊,放在一邊:“那就收拾收拾現在走吧。”
楊秋:“現在?”
阮先生:“對,現在。”
站在門外的項立被喊進來幫忙收拾東西。
阮先生當然不用動手,他坐在那張原本堆著衣服的椅子上,笑吟吟地微微歪頭看著他們忙來忙去。
楊秋翻出大袋子,把自己的衣服塞進去。
項立幫忙把口袋拉起來,他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些鍋什麼的,要帶嗎?”
楊秋看了看,點點頭:“要。”
這都是他花了錢的,怎麼能不要?
項立沒再說什麼,幫他把鍋拿去洗了,洗完也塞了起來。
楊秋一共也沒多少家當,加起來勉勉強強裝了三個袋子。
他絲毫不懷念地最後看了眼房間,關上了吱呀作響的破門。
他要去走不一樣的路了。
退租這樣的瑣事,阮先生那另有人幫忙處理。
楊秋隻需要跟著阮先生走就行。
阮先生帶他來到了一個自己常住的住所。
300平的落地窗大平層,裝修的格外沒有煙火氣,但又是十分的利落乾淨。
阮先生讓楊秋挑一個房間。
楊秋隨便選了個。
阮先生微微挑眉看他,似乎在說:挑的好。
把東西放好後,楊秋先去洗了個澡。
收拾東西收拾出了一身汗,阮先生這這麼乾淨,不洗個澡,楊秋都怕把白床單弄臟了。
熱水傾瀉而下。
楊秋放鬆了全身肌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太不真實了。
真的太不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