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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是向內開的,陳述開門時沒有感受到任何額外的阻力,這麼大一個大活人,輕飄飄的,沒一點兒重量,恐怕不大合適吧?
陳述覺得奇怪的地方增加了!
但是根據規則,陳述應該不理會她,即使她笑著對陳述發射期待光波。
那麼,現在先去隔壁病房交流交流感情吧,搬來這麼久,不拜訪鄰居實在太失禮啦!
陳述走出門去,從粉衣護士身體下方準確握住門把手,帶上門。
走廊很安靜,沒有護士走動,陳述的位置看不見護士站,隻有一排病房沉默地單向排列,陳述的病房是最後一個,不遠處就是吳映霞曾帶她坐的電梯,附近有晾衣間,但是陳述之前路過時沒看見有衣物懸掛。
這可不像一個正經醫院。
門上的護士沒有說話,隻是跟著陳述的動作轉動通紅的眼珠,臉上的笑意粘膩,仿佛在期待些什麼。
陳述簡單看了看沒有要查房的跡象,走廊安靜得讓她心安,她直衝隔壁,或許隔壁的前輩能帶給她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咚咚——”陳述敲了兩下門,沒有人回應,隻是粉衣護士臉上的笑意越發擴大,陳述每次都覺得她的嘴角到極限了,但是事實告訴她這才不是終點!
透過門上的玻璃,陳述看見病房裡麵一片漆黑,或許是沒有人?陳述直接推開門走進去,打開燈,跟她們病房的布置沒有區彆,同樣的雙人間,同樣的安靜。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的呼吸聲,兩張床上鋪好的被子裡卻都有人形的起伏。
陳述走近靠門那張床,“有人嗎?”沉默是今晚的病房。她做足心理準備,哪怕被子裡藏著外星人,陳述都有信心麵不改色。
然而被子底下的東西毫無新意,是焦屍,和她床底下那具幾乎沒什麼區彆,麵目模糊,隻是姿勢些許不同而已。
黑色的炭化碎屑滿床都是,粘到被子上,隨著陳述掀開被子,簌簌亂滾。
陳述掀開另外一床被子,一模一樣,焦屍平躺著,手放在身體兩側,一副很安詳的樣子。
床頭寫患者信息的地方一個診斷為中度肺部感染,建議靜脈輸液治療,另一個則是診斷為急性支氣管炎,同樣建議靜脈輸液治療。
陳述突然注意到,兩張床邊都掛著吊瓶,輸液管懸在半空中,像是已經拔針完畢,空空的玻璃瓶裡液體走得很乾淨,幾乎沒有殘留,吊瓶上也沒有標簽,顯得很不合規。
那這焦屍,是輸液的後果還是粉衣護士乾的?
陳述剛想拋棄一些道德品質翻一翻床頭櫃,突然想起來時間,掏出懷表一看九點半已經過了。
表盤上秒針轉得飛快,時間以一種讓陳述心慌的速度流逝,好像考試的時候題還沒解多少,監考老師就開始提醒你時間不多了。
陳述決定還是先回病房,以防萬一。如果這個時間是對的,那麼查房的時間不遠了。
陳述快速給兩具屍體蓋上了被子,關上燈,出了這間已經死去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