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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很快進來了,她麵色平靜,將餘映霞的被子拉上蓋住她的臉,取出輸液針頭,語調沉沉地說道:“今天晚上清潔工將引領她皈依【容器】的懷抱。”
“這就是治療的最終效果嗎,這就是痊愈?”陳述忍不住問道,護士瞥她一眼,冰冷的眼球像是玻璃珠,泛著無機質的光。
護士說道:“當然不是,尊敬的患者,您要明白,世界上總有些不太走運的個體,也可能是她實在是缺了太多藥了,誰知道呢?”
說完,護士就離開了,陳述忍不住對這個醫院產生憤慨,然而又想起這不過是一趟詭異的旅行,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呢?
陳述坐在床上,掏出手機,手上無意識盤著那兩個小藥瓶,突然她站起來,衝出門去。
她徑直走向醫生辦公室,那一張辦公桌的主人回來了,陳述盯著醫生沒帶口罩的臉,忍不住暗自覺得震驚,他居然和懷表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陳述鎮定地說:“醫生,請問什麼時候我可以出院?我覺得我的病情大有緩解。還有,這個醫院是不是曾經火災沒有好好裝修,有些地方痕跡也太明顯了。”說完,她皺皺眉,仿佛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
醫生原本平靜的麵色在陳述提起火災後變了,他眉毛擰在一起,好像十分擔憂,說道:“陳述小姐,您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我們醫院從來沒有發生過火災,您可能是感染影響到神經了,我們轉去神經內科做一個初步檢查可以嗎?”
陳述麵露為難,說道:“真的嗎?醫生,我還偶爾感覺有些呼吸困難,請問可以提供給我一些口罩嗎?我感覺可能有點灰塵過敏。”
醫生猶豫了一下,遞給陳述五六個獨立包裝的一次性醫用口罩,一邊說道:“那你先戴著,我們去神經內科。”又領著陳述往醫生辦公室的另一個門走。
陳述跟在他身後,醫生辦公室後竟然有另外一部電梯,這部電梯最高樓層顯示七樓,她試圖搶先按,但是沒有反應,醫生看著,並沒有製止,隻是在她失敗後按亮了六樓。
電梯裡兩人保持一種尷尬的沉默。
六樓看起來很不錯,空曠且有秩序,隻有四間病房相對分布,一塵不染的走廊,潔淨的白熾燈,安靜得讓人心安。
醫生將陳述安排在一間空病房,讓護士給她做了查體,離開之前說道:“我們暫時先觀察一下,你的藥還是正常吃,我們看看後續反應安排其它檢查。”
陳述懷疑這個醫院根本就沒有檢查的條件,醫生不過是想讓她在這裡呆著。
床頭上病人信息的診斷寫著呼吸係統感染伴神經炎症,陳述看了一眼就不太關心,放任自己摔在床上,柔軟的床鋪讓她一下子就深陷了。
她看著這個隻住了自己的雙人間,潔白整齊的被褥一看就柔軟又乾淨,外麵好像是清晨的陽光仿佛是聖光灑落,把地板變成國王的金磚,陳述忍不住覺得在這裡當個病人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看著空蕩蕩的另一張床,她忍不住覺得心裡有些難受,這是為什麼呢?
口袋裡的東西硌得慌,她忍不住掏了掏口袋,兩瓶藥,一部手機,幾個口罩,很符合她病人的身份,隻是有個突兀的懷表,打開懷表上麵是醫生和一個不認識的人。
這東西應該是醫生的,怎麼會在我口袋裡?陳述懶得多想,將懷表往桌上一放,玩會兒手機吧。
然而陳述打開手機,手機桌麵上顯眼的備忘錄寫著:餘映霞死了、火災是真的、找出真相、逃出醫院、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