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藝速成班(好歹毒的除夕夜...)(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35103 字 8個月前

陳子輕對他笑了下,茶完了,這是為了讓你開心,送你的。

謝浮忽然側目看向門口。

陳子輕也看過去,眼裡全是不明所以,門外有什麼嗎?

謝浮突兀地開口:“媽,什麼事?”

話音落下沒幾秒,門就被敲響了,謝母的問聲傳了進來:“我來問你們吃不吃夜宵。”

謝浮說:“不吃。”

“那你們早點睡。”謝母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消失在長廊儘頭,外麵又恢複寧靜。

陳子輕呆滯地眨眨眼:“媽來了啊,我怎麼一點都沒聽到聲音。”

謝浮說:“聽力好也不全是好處,雜音會很吵。”

陳子輕點點頭:“是呢。”他看看謝浮依然白得不正常的臉,猶豫著問道,“你爸媽知道你的病嗎?”

謝浮的眼角眉梢都是發力之色:“不知道。”

陳子輕撫了撫謝浮的睡衣,是他猜的這麼一回事,謝家能這麼溫馨,是有個玻璃罩子,罩子什麼時候碎,取決於兩位家長什麼時候發現兒子的病體。

“我感覺還是要讓你爸媽知道,他們能讓你接受更好更完善的治療。”陳子輕提出建議,“我不會說的,這事肯定是要你自己說。”

謝浮有點萎靡:“困了,想睡覺。”

陳子輕把他攙回臥室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彆瞞著我亂吃藥了啊。”

“老婆,我有點冷。”謝浮難受地說。

陳子輕把他抱緊,想想又鬆開,脫了睡衣丟到被子上麵,在沒有阻礙物的情況下抱住他。

“不冷了。”謝浮的眉頭舒展開來,沒一會就沉沉睡去。

謝浮很喜歡他老婆鎖骨下麵的紋身,每天睜開眼睛就開始吻,他不知道要吻多少次。

每個字的每一筆都是他的。

年二十七,謝浮站在床上擦一塵不染的訂婚合照相框,紙巾沿著一隻隻蝴蝶暗紋擦拭,愛人穿著他搭配的衣褲從衣帽間出來,語氣歡快地說和同學約好了,要出去玩,他擺了下手:“去吧。”

陳子輕踢掉拖鞋上床,他把他謝浮拉低點,湊上去親了一口,開開心心地玩去了。

不是一個同學,是好幾個,他們和陳子輕吃自助餐,去新開的商場遊逛打電動。

陳子輕不清楚他穿的衣服褲子是什麼價位什麼牌子,隻覺得布料舒服,目前沒有出現撞衫的情況。

上廁所的時候,有個潮男問他鞋子,他說:“我老公給我買的。”

潮男不知腦補了什麼,眼中閃過輕蔑和鄙夷:“那你老公呢,我問問是什麼在哪買的。”

陳子輕拍了鞋子發給謝浮,打語音問:老公,我今天穿的這雙鞋是你在哪買的啊,有人覺得超級好看,也想買呢。

潮男抖著腿等蒼老渾濁的油聲,讓他意外的是,他聽見的聲音很年輕。

-不是買的,是定製的。

陳子輕回:噢。

潮男震驚道:“你老公不是糟老頭啊?”

陳子輕看弱智一樣看他:“我又不是有病, 我找老頭子當老公。”

潮男:“……”

他突然就露出了母直的氣味:“你老公的聲音很好聽。”

“我知道。”陳子輕洗手出去。

潮男邊抖尿邊回味那把蘇斷腿的聲音, 他倏地一個激靈,怎麼有種自己被利用了的錯覺。

就是剛才那人想讓老公開心,有個機會就用了。

陳子輕給謝浮打電話,叫他過來接自己。

掛了電話發現玩電動的同學們都在看他,一張張臉上都寫著欲言又止四個字。

“你們有話就說。”陳子輕給謝浮發過去定位。

常被派出去當代表的同學肖凡說:“顧哥,你老不在朋友圈發你未婚夫,寒假也不發,大家夥總操心你們的感情,全成了老媽子跟老爹。”

陳子輕後知後覺他上一條是訂婚那晚發的,他不好意思地說:“我不太習慣發朋友圈,以後儘量多發讓你們吃糖。”

幾個男生笑哈哈。

“好好好!”

一段感情裡的兩個人家境差距太大,差的那一方會自卑,這是不可避免的,甭管多嘴硬多自信,最終都會在自卑的驅使下分開。

這點除了體現在家境上麵,還有學曆,消費觀,世界觀,人生觀,以及顏值外形。

可是那場訂婚宴上,顧知之跟京大校草站在一起,渾身上下都沒有拘謹畏縮不自在的感覺。他根本想不到差距上麵去,好像也不會自我消耗。

這種人,誰不想和他做朋友,很牛逼。

男生們一見到那位校草就打了個招呼,速度撤離。

陳子輕和謝浮買了電影票,等進場的途中說了在廁所被問鞋的細節,包括潮男疑似對他有興趣。

謝浮拉下口罩,喝他的奶茶:“很常見的事。”

陳子輕小聲說:“不想你被人當作|性||幻|想對象。”

謝浮輕描淡寫:“這有什麼,我隻跟你做。”

陳子輕一個踉蹌。

謝浮把口罩拉上去,模糊的聲量讓人浮想聯翩,他說:“一輩子隻跟你一個人做。”

陳子輕垂頭喝奶茶,那我們分手了,你就守寡了。他忽然拉住謝浮的手臂:“回家吧。”

謝浮眼露疑惑:“不是要看電影?”

陳子輕說:“電影院好多監控。”

謝浮忍俊不禁:“我們隻是看電影,不做彆的事。”

陳子輕東張西望,飛快在他耳邊說:“可是我想親你。”

謝浮的瞳孔微微震顫,他那雙含情的桃花眼笑得彎起來,那確實是要回家。

一個多小時後,陳子輕後悔了。

兩個多小時後,他後悔得腸子都要青掉。

三個多小時後,他沒有了後悔的想法,什麼都不想了,進出口貿易太頻繁,勞工忙得冒白沫。

天黑下來,陳子輕奄奄一息地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指向背包的大概位置,聲音啞得厲害:“你自己……自己去拿。”

“拿什麼?”謝浮喂他一口水,神清氣爽地過去打開他的背包查看。

謝浮挑來上麵的紙巾和麵包往裡找,找出來個小玩意。

是個小豬仔,一按屁||股後麵的小短尾巴,鼻子上麵就會鼓出一個大泡,還會哼哼。

價格標簽都沒撕,15.9。

不便宜了。

“原來老婆在和朋友們玩的時候,給我買禮物了。”謝浮笑道,“我很喜歡。”

陳子輕把手縮回被子裡:“你喜歡就好,我休息了,你做你的事情去,彆做我了,我不行了……”

臉上被親了十多下,陳子輕眼皮都沒力氣抬。

“我等會再來陪你。”

謝浮拿著豬仔去書房,捏玩了一會,他指紋驗證打開第二層抽屜,把豬仔放進去。

破爛+1

老婆的愛+1

陳子輕是被手機提示音吵醒的,是他那個網友給他的信息。他困倦地摸到手機點開。

想做:最近在忙沒聯係,假期過得怎麼樣?

陳子輕:假期過得挺好的。

想做:有沒有什麼趣事分享?

陳子輕:我前段時間訂婚了,和我室友。

網友沒動靜,大概是驚到了。

陳子輕爬起來坐在床頭,手撥了撥腳上的鏈子,他的視線掃過臥室西邊高架,謝家把訂婚的玉,珠寶跟翡翠都給他了,他用也用不上,戴也戴不上,就放在那裡。

手機上來了信息。

想做:恭喜。

陳子輕:謝謝。

想做:沒聯係的這段時間,你們在戀愛?

陳子輕:是呢,一直在戀愛,突然就訂婚了。

想做:突然?不是商量好的?

陳子輕:他家裡的意思。

想做:你不願意?

陳子輕:沒有,就是覺得太快了,我跟他在一起才四個月左右。

想做:當天認識當天登記結婚的都有,關鍵是願不願意。

陳子輕:你說的有道理。

他和網友聊了會,整個人恢複了點精神,下床披上謝浮的長袍去外麵客廳。

謝浮人不在客廳,手機卻在桌上。

陳子輕問了個問題,等了半天沒等到網友的回複,很生硬的就斷了聊天,估計是忙上了,他走到桌前,伸手去拿果盤裡的葡萄吃。

葡萄吃完了,網友沒回應,謝浮也沒出現,陳子輕不知怎麼,腦子裡的某根神經毫無預兆地跳了一下,他抽紙巾擦掉手上的葡萄汁水,屏息解鎖謝浮的手機。

小年那次隻是拍煙花,沒有戳看彆的東西。

陳子輕一頁頁地劃著謝幕手機上的各種軟件,他劃到最後一頁,看見了兩個微信圖標。

一霎那間,陳子輕腦中那根神經跳動的幅度和力度都拔高了一截。

他先點左邊的微信,置頂是“謝浮的老婆”,,後麵是遲簾,孟一堃,季易燃的名字,這是謝浮的大號微信。

那右邊的微信就是小號。

陳子輕手心出了點汗,他握了握手指才點進謝浮的另一個微信,裡麵隻有一個“謝浮的小寶”。

就是他自己。

聊天框裡的內容還是熱乎的,就停在他的問題上麵。

陳子輕扶著桌麵坐下來,從吃齋念佛半年到想做,這名字的改變透露著謝浮的心境。

這個成熟穩重的網絡朋友在他迷茫時為他解惑,一次次地引導他走出迷茫之地,實際是……

謝浮給我開路,讓我走進他的世界。

陳子輕的心跳有點快,他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卻沒回頭,直到謝浮走到他身邊,他才說:“原來你就是我的網友。”

謝浮哭笑不得:“怎麼辦,被老婆發現了。”

陳子輕沒有拿出質問的語氣,說悄悄話一般:“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我想想。”謝浮思考片刻,“哦,想起來了。”

他對上愛人茫然又可愛的視線:“去年你在你前男友姑姑家裡,我用大號加過你。”

陳子輕刷地站起來:“你就是那個八塊腹肌!”

謝浮撓眉毛:“你前男友說他被一個基佬纏上了,他對你的形容很難聽,我就不重複了,他讓我救他,隻要我能把人從他身邊帶走,他就叫我爹,於是我找他要了你的聯係方式,和你聊上了。”

陳子輕緊抿了下嘴:“你們當我是什麼。”

“sorry。”謝浮抱著歉意說,“當時我實在是無聊,你明白的,我最怕無聊了。”

“那時候我跟你沒見過麵,依舊被你牽動情緒,你帶我走出了那段毫無期待的時間。”謝浮像說動聽的誓言,“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們注定要走到一起。”

陳子輕被謝浮裹住指尖放在嘴邊輕咬,他偷摸觀察謝浮,臉色驀地一黑。

故意的。

謝浮是故意讓他發現微信這個小秘密的。

這是謝浮在自爆引雷。

是謝浮不想藏了,讓他知道的。謝浮在一點點對他坦誠,露出真實的一麵。

陳子輕的心緒不斷變化。

謝浮低著頭,有那麼幾分緊張無措的做錯事模樣:“怪不怪我騙你?”

“一點都不怪是假的。”陳子輕抽出手,拇指掐著食指一小塊,“這麼點吧。”

謝浮盯著他:“那能原諒我?”

陳子輕點頭:“你都告訴我了,我就失去了一個網絡上的知心好友了。”

謝浮說:“你還是可以和我分享。”

陳子輕感覺有點彆扭,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好吧,我聽老公的。”

謝浮笑著摸他肩背, 這麼乖, 會心疼老公了。

年二十九,遲家的灰塵清理乾淨,遲小少爺回國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他的爸媽。

季家小少爺也在這天回國。

然而謝家卻是大門緊閉,隻有傭人看家,主子都去老宅吃家宴了。

遲簾在門口的路上來回溜達,時不時地路過謝家門口,他煩死了,剛回來就沒碰到人。

雖然沒碰到才好,他不用吃糟心的狗糧。

遲簾要把手機屏幕刷破了,他的餘光撇到季易燃牽著牧羊犬往回走,不知道去哪遛狗了,腳邊一圈泥土。

兩人四目相視。

牧羊犬掙脫季易燃的繩子,它跑到謝家大門前,爪子搭上去,低低地嗷嗚。

遲簾哈哈:“小花這是乾什麼,思春?”

季易燃讓小花過來:“嗯。”

遲簾:“……”媽的,難怪人躁動,狗都思春了。

是這個世界不對。

不是他不對。他無精打采地踢了踢腿:“老謝去本家了,咱今兒聚不全。”

季易燃拍拍牧羊犬的腦袋:“家宴吧。”

“不就是一堆人虛情假意裝模做樣,年年過年都要上演,我都懶得去。”遲簾嘀咕,“你說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吃個飯要這麼久,不會今天不回來了吧。”

季易燃說:“你想知道,可以在微信問。”

遲簾眼睛一亮,對啊,老子怎麼沒想到,真他媽讓愛情啃掉了智商。

錯,還不是愛情,隻是單相思。

遲簾問了。

謝浮:今晚不回。

“操,真的不回來。”遲簾不溜噠了,他帶著滿身死了八百年的怨氣回家去了。

季易燃和牧羊犬對看一眼,也回家了。

……

第二天上午,陳子輕回來看到遲家大門開著,隻驚訝了一秒就沒有再多想,他不用管除夕相關的事情,趁天好就拿著謝浮爸爸的漁具去湖邊釣魚。

不一會,隔壁的後花園裡就多了兩個人,一個是遲簾,一個是他姑姑,他們都朝湖邊走。

陳子輕猶豫要不要跟遲簾姑姑打招呼,怎麼打。

不曾想遲簾走到鐵柵欄前,兩手抓在柵欄上麵,張口就問:“顧知之,你在乾什麼?”

姑姑說:“這有什麼好問的,不就是釣魚,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姑姑,我在問顧知之!”

“行,姑姑不管你了。”姑姑磕瓜子,本來她媽要和她去國外找她哥嫂,想著今年全家都在國外過年,可是小的不乾,非要回國,說是過年不在國內,那就不是過年。

老人家說到底還是寵孫兒,這不,她帶著老人過來這邊了。

姑姑暗自看一眼顧知之,如今的謝家準兒媳,遲家的不定時炸||彈,無聲地歎口氣,走了。

遲簾沒走,他拋了個石頭到陳子輕這邊的湖裡,湖水漸起。

陳子輕手中魚竿一抖, 這魚釣不成了, 他就要把魚竿收起來,旁邊柵欄那裡已經沒了遲簾的身影。

確定遲簾真的離開了以後,陳子輕繼續釣魚。

遲簾根本沒走,他躲起來了,躲得嚴嚴實實,偷偷看發小的老婆。

免得把人弄走,看都看不成。

遲簾不禁得意地想,老子還是挺有計謀的。

話說他長這麼帥,那個顧知之怎麼就一眼都不看他,即便沒其他心思,單純的看帥哥也行啊。

遲簾扯著手邊樹枝掰斷:“他怎麼不玩我。”

遲小少爺抽了自已一下。

今日份耳光*1。

遲簾彆扭地蹲在灌木裡打量,他的目光漸漸集中在發小老婆的衣服上麵,想鑽進去。

我他媽怎麼突然長出來了這麼個怪癖?

又不是沒斷奶的小孩。

遲簾羞恥地罵了自己三五句,後麵響起他媽章女士的喊聲,他迅速撤離,結果腳下沒注意,摔了個狗吃屎。

陳子輕隱約捕捉到了點響動,他兩眼一閉,這第二段他真的很怕談不順,畢竟談了不甜等於失敗。

當晚,幾個發小都在謝家通宵跨年。

孟一堃也來了,他不敢不來,他全程繃著一身皮肉,一刻都沒法鬆懈。老季他不擔心,就擔心缺根筋的阿簾。

家長們為了不打擾小孩就出門組局,讓他們在家玩得儘興。

五人組隊打遊戲,陳子輕是隊裡的奶媽。

遲簾沒想到他這麼菜,又有種他就該這麼菜的微妙感覺,會讓自己忍不住地罵兩句,罵完就不過腦的哄。

為了阻止自己真的發那種神經讓氣氛尷尬,遲簾從始至終都咬住衛衣抽繩不鬆口。

就這麼打了幾把遊戲,謝浮詫異地笑問:“阿簾,你這次打遊戲很不像你的風格,既不開麥,也不開噴,怎麼了這事?”

遲簾咬著抽繩,口齒不清地說:“大過年的,不得裝個逼。”

“一堃不也沒炸。”遲簾把球甩給孟一堃,“剛剛那把爛得一批,奶媽簡直是他媽的用屁股點技能……”

要死了,怎麼還是沒忍住罵上了。

遲簾飛速偷瞟一眼發小老婆,他生硬地說:“我指的是對麵的奶媽。”

陳子輕沒說話。

謝浮擺出回想的表情:“對麵的奶媽打得挑不出毛病。”

遲簾這回反應很快,他來一句:“所以我才說是用屁股點的技能。”

謝浮恍然:“我老婆用手點的,怪不得他有很多次都奶不上。”

這玩笑話沒人接。

遲簾嘴巴不聽使喚:“其實也還行。”

謝浮摟住身旁人的腰:“老婆,你被誇了。”

陳子輕乾巴巴地“哦”了一聲:“我不玩了,你們玩吧,我去看晚會。”

奶媽離隊,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有人兩種情緒各占一半。

孟一堃是前者,季易燃對的是中間,遲簾就是最後的心情,他既怕發小的老婆還跟他們打遊戲,自己會暴露,又不舍得發小的老婆離開。

這個接觸的機會很難得,而且他的座位正對著發小老婆,老天爺把飯喂到他嘴邊了。

遲簾走神地跟哥幾個新開一把,什麼不挖了,什麼藏起來,都是屁。

沒了奶媽,遲簾跟季易燃的水平直線下跌,暴跌。

孟一堃找了個借口說要不咱們不打遊戲了,耍會兒牌吧。

於是他們耍牌,四人鬥地主。

遲簾跟季易燃還是那副鬼樣,全然沒有平時的水準,反應慢半拍。

謝浮又贏了,他喝口他老婆沒喝完的水:“阿簾,老季,你們有什麼心事嗎?”

季易燃微搖頭。

遲簾不動聲色地照抄現成的答案。

“這樣嗎。” 謝浮不得其解地說,“那你們是怎麼回事,遊戲發揮失常,鬥地主也發揮失常。”

他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把魂丟了。”

“嘩啦啦——”

孟一堃手中正洗著的牌全灑飛了出去。

“一堃,怎麼連你也……”謝浮好笑道,“你今晚兩隻眼睛都在盯梢,一會盯阿簾,一會盯老季,真夠把你忙的。”

孟一堃心驚肉跳,老謝不會是覺察出了什麼吧?應該隻是他想多了。

畢竟老季一向深藏不露,而阿簾到目前為止雖然出了幾次小狀況,但整體都在正常的發小身份範圍。

謝家的傭人們都回家吃年夜飯了,偌大的彆墅卻不顯得空,光是三樓客廳就添了許多用品。

所有用品都不符合謝家的裝修風格,卻被鄭重地放置著。

遲簾不自覺地去看客廳架子上的向日葵,它被放在一個古瓷瓶裡,看著就像是真的,湊近就能聞見帶著陽光味道的花香。

向日葵的話語他查了,發小肯定爽死了吧。

被那麼愛著,誰不爽。

謝浮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你們先玩,我過了零點再來找你們。”

遲簾差點沒忍住地問發小“你乾什麼去”。

乾老婆,這還需要問?

遲簾的心臟出現了針紮的痛感,隻是那針很長,一下就紮穿了,他拿著幾張牌的手指森白。

謝浮把遲簾叫到一邊:“阿簾,我上次讓你買的那些東西,你再給我買一份,之前那份差不多快用光了。”

遲簾竭力拿出調侃來掩飾自己的異樣:“用那麼快,是吃還是喝?”

謝浮無奈地說:“老婆需求量大。”

遲簾嘖道:“小心腎虛。”

謝浮不以為意:“十八歲的年紀,暫時不用考慮到那個問題。”

“細水長流才是正道。”遲簾說。

謝浮眼下一掠而過譏誚,細水長流?第一次就做一天一夜的你也配和我說這話。

當謝浮轉身的那一刻,遲簾的笑容就已死去,他臉上的表情控製不住地沉了下去,一股遠超自己預想的痛苦從他唇邊蔓延到眼中,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現在還不到九點,這麼早,他們就要開始做了。

做著迎接新的一年,還真是浪漫。

快十一點的時候,遲簾遊魂似的出現在發小臥室門外,他神誌不清,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阿簾,你為什麼,在這裡?”季易燃從長廊另一頭走來。

遲簾如夢初醒:“我……”

就在這時,他們旁邊的那扇門忽然被撞了一下。

之後就沒其他聲響了,沒求饒,沒痛喊,沒輕吟,什麼都沒。

就給聽一聲,不給聽多了,舍不得了,藏被子裡慢慢吃。

遲簾跟季易燃僵直地站著。

不知過了幾分鐘,還是幾個世紀,臥室裡若有似無地傳出黏||膩至極的哭聲,似乎在喊“老公”,聽的人想吻掉他臉上的淚,吃他嘴裡的水,再讓他掉更多的淚,嘴裡含更多的水。

“不該聽。”季易燃將手放進口袋握成拳頭,手背往上隱忍地鼓起血管一路延伸進小臂,他神情模糊難辨,嗓音裡透著怪異的渾沉。

遲簾沒聽出來季易燃的不對勁,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迎來的暴擊上麵,他雙眼發紅充血,手攥住心口跪下來,額頭抵著門。

操。

太疼了。

怎麼這麼疼,心臟要被活生生挖掉一樣。

隻是喜歡發小的老婆,隻是喜歡而已,為什麼會疼成這樣。

遲簾的腦中好像閃過什麼片段,一片黑影,他的脖子上青筋暴突駭人可怕,眼底泛出一條條血絲,理性渾然不覺地被扭曲恐怖的殺意啃食殆儘。

不能讓他們做,不準做。

把謝浮殺了。

他要把謝浮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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