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
我愣了一下,後來反應過來說的是江一航的學校,當然也是小朱的母校,我沒有說話,靜靜等著她的下一句。
“學校說江先生在運動會的時候,受了傷,腿骨裂了。”她停頓了一下,片刻後才道:“是和彆人鬥毆導致的。”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聽完也就拋之腦後了,應了一聲後就掛斷了電話,而後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準備下班回家,順便買一些陸橋愛吃的東西。
陸橋沒有什麼休息時間,我有我的公司,他有他的公司,平常我們在床上從不聊公司的事情,大家彼此都很默契,這就讓人十分舒服。
但我將車開出公司地下車庫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前麵,我猛地踩了一腳急刹,看到江一航就站在車前看著我,他拍了拍我的車前,示意我下車。
我拉下了玻璃,問他:“是想死了嗎?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去。”
“我不想死,我想你。”他笑了一聲,裹著繃帶的手臂能看出傷的不淺,繃帶上還有血跡,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小朱說他腿骨裂了,仔細看了眼,他的確是一走一瘸的,臉色青白地看著我:“車子房子,我都不要,齊哥,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不是殺人犯法,我甚至都不想踩刹車了。
“我不上學了,我退學,我們回去,還住在之前我們住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他扒著我的車窗,看著我說:“好不好?”
好不好?當然不好。
“陸橋有什麼好,這麼讓你放不下他。”江一航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扯動了唇角看著我:“你帶他去了蘇州啊,那你們去了我們之前去的地方嗎,我們一起掛的同心鎖還在不在,給他看了嗎?”
“沒有帶他去。”我知道江一航後麵想要說什麼,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告訴他:“但是,我們見過長輩了,明白了嗎?”
江一航如遭雷擊,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著死死盯著我看。
我和江一航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父母都認為是我帶壞了江一航,是因為我,江一航才會喜歡男人。
我百口莫辯,沒人會聽我說話。
就像小時候,明明是彆人先動手打我,我還手了,明明我們兩個都受傷了,但是奶奶卻拿著家裡唯一的雞蛋,小小一籮筐,步履蹣跚地送到了彆人家賠禮道歉,我清楚地記得那家人趾高氣揚的模樣,那家人數落著奶奶,奶奶低著頭,佝僂著身體,小小的身子顯得越發矮小,好像一瞬間又蒼白了十歲。
“從頭到尾,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這是我說的。
我曾經告訴過江一航,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我不後悔曾經喜歡過,熱烈追求過的那些日子,但現在我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被他騙了,騙的一乾二淨,騙的徹徹底底。
這要說起來,我和陸橋也算是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我一腳踩在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