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會聽到的……她絕對聽到了!”他嘴唇發冷發白,眼中迸發出驚恐的淚光。
他是宮裡的老人。
曾經也是無意間知道,太後身邊有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那東西能聽見他們在想什麼。它一聽完,就會將那些話語一五一十地告訴鄭鳶,一句不漏。
它會告訴鄭鳶,誰有謀反之心,不臣之念。甚至告訴鄭鳶,誰參與了邱夫人的案子。
不出十日,鄭鳶必定動手。
偌大一個皇宮,完全就是鄭鳶眼皮子底下的一盤棋。隻要她想,每一個角落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他副率不禁聯想到最近的邪祟,或者是傳言中邪祟背後的正祟。
難道太後身邊的就是那玩意兒?
可那東西為禍洙邑多日,百姓不堪其擾,太後總不可能不製止吧?
他痛苦的甩了甩腦袋,不行,不能想。
太後身邊的不可能是正祟,太後是朝堂的主心骨,不可能做出對大周不利的事兒。
可縱然他努力催眠自己,那不聽話的腦袋還是不免聯想到剛才。
剛才他們明明聽見太亙宮沒有任何響動。
直到幹覃門的祟儀瘋狂轉動,金羽衛們才意識到宮裡進了邪祟。
按照祟儀的方向,他們急忙趕到太亙宮,但是宮門口的宮人卻一個個都仿佛無事發生。
他們甚至能聽見殿裡麵,傳來太後他們議事的動靜。
各個角落,沒有異常。
太後議事,他們是萬萬不敢進去打擾的。
於是一行人便呆在了門外。
直到屋內的邪祟被梁川伏殺,方才平靜無波的幻覺才驟然破碎。
明亮的宮殿瞬間漆黑,慌亂的腳步聲匆忙響起。
一行人幾乎同一時間默契的停住了呼吸。
出事了。
幸好等他們進去時候,太後還安然無恙,不然他們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殺。
副率不由得想起,製造幻覺……似乎隻有正祟能做到。
不行,不能這樣想,不能想和太後有關的。
他狠狠給自己來了一巴掌,試圖讓自己清醒清醒。
剛才後麵的金羽衛都還以為他嚇傻了。
在平靜了不到一分鐘的太亙宮裡,鄭鳶煩躁地將劍一把拍在桌案上,桌上的紙張被驚得飛起,硯台裡的墨也被撞得飛濺了出來,墨珠砸在手上,她白淨細長的手指頓時被染黑了一大塊。
“林斂,處死。”
“是。”
鄭鳶靜了兩秒,補充道:“先彆殺前麵那個副率,關進九藏牢中,我要親自審一審他還知道哪些事。”
林斂不明,聽不懂鄭鳶在說什麼,悶聲恭敬道:“是。”
鄭鳶揉著太陽穴,饒是她也沒想到邪祟會闖進太亙宮中,明明她已經在宮門口貼上了定邪符……一切本該平安無事才對。
況且那符紙還是邱夫人留給她的,如果不是擔心梁川體質特殊,容易招引來邪祟。她倒還舍不得浪費邱夫人為數不多的遺物。
鄭鳶收斂了思緒,“先議事兒吧,議完再論其他,剛才我說到哪了?”
“呃……”林斂本想第一時間回複鄭鳶,但剛才的衝擊已然使他的腦子漿糊,幾乎無法思考。
僵硬片刻,劉煜昭上前一步:“回太後的話,剛才說到了神言關於善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