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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嚏——”蹲在關府院裡的賈青策被凍地隻打噴嚏。
“啊嚏。”他反複搓著凍僵的手,“這都醜時了,邪祟的影子都沒有!”
這幾日夜裡風都很大,月光冷白,每穿過一陣風,某處都會響起“吱呀吱呀”的聲響。
也不知是門的動靜,還是樹的動靜。左右都是如出一轍的瘮人,頗像是切割骨肉的聲音。
孔鬆月也是縮成了一團,蹲在門口,聲音越來越沒底氣,“肯定會來啊,我的卜測當然不會出錯。”
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自己跟隨雪隱道人修習以來,從來沒有在卜算上麵出過錯誤。
為數頗多的幾百條錯誤全出在了咒法上。
“嗬欠。”賈慶策大吸一口冷氣,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這都後半夜了,再過一會兒,天都該亮了。”
“等就完了,肯定會出現的,相信我。”
“或許吧……”
“話說那二少爺呢?一直沒見他回來。”
賈青策打了個哆嗦,“不曉得,聽阿鄲說好像去西邊辦事了。”
“西邊。”孔鬆月回憶著周遭的布局,“哦,我知道了,春錢坊那邊。”
賈青策突然一愣,“春錢坊在那邊嗎?”
“當然,我前兩天剛替你去過春錢坊,記得還算清楚,怎麼了?”
“沒什麼。”賈青策撓撓下巴,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他咂摸著這兩個詞,似乎二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
但他一無所獲。
“春錢坊……關紀……”他轉動著瞳孔,春錢坊是千琥穀的,關紀是商人。
二者幾輩子也扯不上關係,除非關紀幫春錢坊倒賣千琥穀。
想到此處,他揉揉眉頭,不自覺笑了。
感歎自己困意太重,竟然想到了這麼荒謬的可能性。
他正想的出神,卻忽然被孔鬆月拍了一巴掌。
孔鬆月抱著步光劍登時站起,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她聽見,風中隱約傳來邪祟“嘶嘶”的聲音。
那東西應該是來了。
一般情況下,一隻祟塚能夠生出三到四隻邪祟。
此前,在劉府已經殺了一隻,今天再殺完一隻,就隻剩一到兩隻了。
賈青策被她拍的一懵,跟著愣愣的站了起來,嘴裡仍然喃喃念叨著“春錢坊……關家……”
他還是感覺自己忘了什麼。
風中怪異的聲音更甚,嗡嗡入耳。
院落門窗齊齊扇開,一扇扇門窗全在風中大開大合。
要來了。
孔鬆月拔出不光劍,輪流掃視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春錢坊……關家……”
“嗖——”到黑影如箭一般從門外射入。
賈青策一拍腦袋,腦中那篇迷霧終於撥開,“哎呀,我想起來了!紅姑娘給我說過那關二少爺之前老是跑去春錢坊和老板偷偷摸摸的討論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