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玉瘦香濃(2 / 2)

孔鬆月在後邊看著她忙活,本想上去搭把手,但紅姑娘做飯一氣嗬成,根本容不上彆人插手。

她瞧見紅姑娘麵前的窗子破了,冷風呼呼地往裡麵灌,紅姑娘忙著炒菜,無暇顧及身前的窗戶,因此時不時被凍的一個寒顫。

尤其是在現在的情況下,紅姑娘一副耄耋老人的樣貌,看著著實可憐。

孔鬆月乾脆自作主張地出去幫人補了窗子。

幸好她離宮時順走了幾張紙,此時這紙意外派上了用場。補完她向紅姑娘借了根筆,在上麵簡單畫了兩張擋風的符文。

直到再次進屋,她都還是很少開口。

看著紅姑娘關切的目光和笑意,她心中一時有些愧疚,泛起一層酸苦。

孔鬆曦惹下爛攤子害的洙邑陷入危局。作為孔鬆曦血脈相連的妹妹,她略有些難以麵對洙邑百姓。

而紅姑娘又是那缸毒蟲最初的受害者,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被這受害者幫了一把。

反正此行無論如何,看著紅姑娘額角的汗水和笑意,她都覺得自己必須要把祟塚危機解決掉,哪怕要正麵和太後對上。

總之她不能愧對無辜的洙邑人民,和眼前的紅姑娘。

“哎呦,孔姑娘,你這是做甚?一臉傷心兮兮的樣子,莫不是嫌我這兒的飯太過寒酸?害,咱家就這條件,改明兒我想辦法給咱孔姑娘整點好菜吃,今兒個實在是太匆忙了,招待不周,孔姑娘見諒。”紅姑娘瞧她憋著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悶氣,笑盈盈的給她夾了塊肉,又倒了杯茶。

手中的茶杯缺了個口,但滾燙的茶水透著瓷壁依然不停的暖進手心。

她搖搖頭,一時有些木訥,“菜很好,紅姑娘,你也好,你比他們都好……但先彆提改明兒了,趕明兒我就得先走了,我還有要事。處理完,再回來吃你這頓飯。”

她愣了半晌,一股腦兒地把身上的釵子珍珠劍穗手鏈全卸了下來,推到紅姑娘麵前,“我出門沒帶什麼錢物,這是所有的財物了,除了山茶玉簪是母親的遺物,不能給你。其他的全給你,你拿去當了換錢吧,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紅姑娘感冒著被金羽衛帶走的風險收留她一趟,她自當儘力報答。

除了頭上那根簪子被她收進了懷裡,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哎呦,這哎呦……”紅姑娘手忙腳亂,無措地鬆開了手裡的財物,那些東西叮叮當當地砸在桌子上,看得她愣神,“你這是乾嘛,這頓飯可不值這麼多錢。”

孔鬆月揉了揉眼角,“值的值的。”

紅姑娘多番推辭,彆過頭躲著她的目光,但桌上燭光還是映亮了她眼中一層水霧。

她捧起那首飾,一件一件愈發沉重,墜著她的手掌往桌子上砸。

她並非是第一次手捧這麼多財物。

在父親還在世時,在母親還沒有病倒之前,她們家也算富足和美。

父親那時在前宰相手下辦事,宰相出手闊綽,但父親的身體卻一日比一日差。

直到有一天,父親去了宰相府後,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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