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鳶還是未動。
陸珩的鳳眸中帶著幾分疑惑。
他看著沈婉鳶今日便甚是反常,她沒有穿衣櫥中擺放的衣裙,隻是穿了一身棉布裙,一根銀簪輕挽發髻。
感受著陸珩審視的目光,沈婉鳶攥著的手指逐漸冰冷,猛然抬頭,眼眶泛著紅暈,跪在了陸珩的腳邊。
“王爺,一會兒我說什麼,您可以不反駁嗎?”
“娘親活不了多久了,不想讓她再擔憂。”
“且騙騙她,讓她順心些。”
沈婉鳶身體微微顫抖,陸珩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已然麻煩了他許多,現在還要他陪著她一起編瞎話。
她實在是害怕。
難道真的講出來自己淪落風塵之後,成了肅王陸珩的外室,還有不知身在何處的父親。
破敗的門麵卻要編一個安定的門頭。
陸珩寬厚的臂膀攬起她,她抬眸望去,也不知他從何出拿出一根金簪步搖帶在她的發髻上。
“孤當何事,就算婉婉說孤是你的馬夫,自然也毫不在意。”
沈婉鳶擔憂的心跳已然變得分外激動,她興奮地行禮道:“王爺千歲!”
她已然顧不上陸珩,掀開簾子就跑下了馬車。
看著傳承百年杏林坊的牌匾,沈婉鳶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從抄家到現在已經過了兩月有餘,這已然不是她手中十幾兩銀子能夠支付的起的地方。
忠勤伯府中饋牢牢掌控在蘇母的手中,蘇雲川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那便隻剩一個答案--陸珩。
她轉頭便要尋陸珩,卻沒有想到他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後。
突然的轉身使得她沒有克製住腳步,下意識地跌進了陸珩的懷中。
積雪覆蓋著挺拔的碩大鬆樹下,清俊秀麗的夫人似是撲進了夫君的懷中。
男子身形筆挺,大氅緊緊護著懷中的女子,低垂的眼眸中滿是情意,女子的臉頰卻分外羞紅。
廚娘小春兒就像往常一般去看望沈夫人,卻在拐彎處看了這般景象。
小春兒仔細辨認女子便是沈婉鳶之後,她的眼睛猛然一亮,正欲跑去。
卻在看到男子身邊的侍衛時,身子隱隱顫抖,捂著嘴退回了角落。
--“你若是按我說的,帶領他們離開沈府,這袋銀子便是你的。”---
兩個月前的月夜,便是那個侍衛與管家交談。
第二天,管家便領著他們逼迫著向沈姑娘施壓。
現在壞人竟然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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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帶著他們走到了沈母的病房前,
“沈夫人剛喝了藥,現下還是清醒的,你們推門進去便可。”
沈婉鳶顫抖的手指貼在門上,怎麼都使不出力氣,陸珩環臂護她在胸前,貼著她的手指,輕推房門。
“孤在門外等你。”
隨著房門打開,濃重的藥味撲進她的鼻腔中,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