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下山尋師遇奇案(3)(2 / 2)

“女子。”

……

她握緊沉瀟,豁然起身!

“我知道了。”施挽月麵向眾人,篤定道,“死者就是萍兒。”

“這……”莊壽摸不著頭腦,“事情怎麼越來越離奇了。這萍兒不是個女子嗎?可死的是個男人呀!也有可能是萍兒的胭脂恰巧就掉在這裡了也說不定呢。”

不對。

她尚且憑女扮男裝混入了宸王府,焉知彆人就不行呢?

“我們正是被性彆給局限了,陷入盲區。”施挽月急速搜刮著記憶,“江湖上有一失傳已久的功法,名為‘玉骨訣’,此功法正跟喬裝改扮一樣,能讓男人縮骨變為女子身形。且練此功法之人會身負奇香,香飄十裡。他施展玉骨訣變成了萍兒,死後,自然也就恢複了原身——這也就是那衣衫為何在他身上會顯得如此緊窄的原因。”

除開紫花不談,死者身上奇怪的香氣,正是由湖腥味、刺鼻胭脂味及玉骨訣奇香混合而成。

老鬼手劄裡記的淨是些稀奇古怪的功法,沒想到卻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就……就算如此,”魏無極是真慌了,眼下他百口莫辯,“人真不是我殺的啊!多情劍與人共修,充其量隻能奪取對方身上氣血精神納為己用,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你確實不是真正的凶手,或者說,隻能算個幫凶。”施挽月懶懶地抬眸掃了眾人一眼,各人麵色精彩紛呈,“不過凶手,就在我們之中。”

林瀟音扇尖輕輕抵著下頜,饒有興致地問:“哦?此話怎講?”

“多情劍不足以致命,但加上毒就不一樣了。”施挽月唇角上挑的弧度薄淡,她身形稍側,眼中如蘊神光,問,“你說呢?”

翟景眉頭緊鎖,道:“施公子何意?”

施挽月拔劍出鞘,劍尖劃於穢土,寫下章法遒勁的“香”字。劍風凜然,她霎時栽劍入土,宛如向眾人徐徐繪出了一幅曆史畫卷般,複盤起整場事件:

“一月前,男子因與人結仇重傷,為躲避仇家施展玉骨功將自己扮作了女子。被正巧路過的善良郡主撿回王府,從此當個婢女養在了府上。這期間不知哪裡走漏了風聲,他躲在宸王府的消息被仇家得知,仇家費儘心機,隻等一個機會。”

“而恰巧,宸王南下得了件寶貝,邀請神通廣大的江湖人赴宴,仇家見機會來臨,便苦心謀劃起來。隻是王府消息戒嚴,他又身在其外無法插手,當然需要人裡應外合來配合他。”施挽月稍稍一停,眼波流轉間瀲灩生輝,“那麼,他會找誰呢?”

“男子隻是個外麵撿來的流浪兒,身為婢女無法接觸高層。唯一能接觸的,便是將他救下的單純郡主,及其餘奴仆雜役。”林瀟音與眉頭擰成了個“川”的陸柏舟對視一眼,“郡主金玉明珠,乃一朝之珍寶,自然不會被些小恩小惠動搖——因此,仇家能夠買通的,隻有王府與他接觸最頻繁的其餘婢女。”

“不錯。”施挽月認可地點了下頭,手指搭著胳膊輕叩,“仇家知道一個月時間足夠男子把傷養好了,但王府看守得無懈可擊,男子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便同他一樣,隻能等待這三月十八賞寶大會的來臨,再趁王府開宴迎賓的當口,趁亂逃脫——這是男子唯一的機會,也是仇家的。”

施挽月停下來喘了口氣,隻覺得不知是不是話說多了顱內缺氧,眼前似乎隱約冒出了什麼不屬於現場的畫麵,卻又很熟悉。但是太淡太快了,像是無跡可尋的夜風,轉瞬即逝。

她恍惚了一瞬才道:“仇家知道玉骨訣會令人形貌大變,也知道男子在擔心著他會來赴宴發現自己,所以男子一定會在逃脫時想方設法將玉骨訣的異香隱藏——那麼這便好辦了,仇家隻需買通婢女,再讓婢女狀似無意地在男子麵前晃悠,將自己教予的一套話術說出來讓男子聽見。”

“有趣。”林瀟音折扇輕搖,眸中滿是興味,“是什麼話術呢?”

“我猜,是‘這郡主不要的下等貨,劣質氣味也太濃了!’——反正隻要將‘濃’這種能夠牢牢掩蓋住他身上玉骨訣異香的字眼說出,他便一定會心動。”施挽月拔劍出土,以劍尖輕輕敲著土麵的字,嘖道,“普通胭脂香味適宜,用在他身上不但不會蓋住玉骨訣奇香,還會被緩慢融合掉。但仇家特意為他準備的‘劣等貨’可就不一樣了,這味道……簡直非同凡響。他會要來,且一定會用。”

陸柏舟思索著點頭,問:“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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