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丙這會兒用鐵皮桶在海裡舀了一些水,提桶走了過來,說:
“漢生,你的運氣真好,剛下魚餌就上魚了,我剛才釣了半天也沒能上一條魚,運氣不如你。”
沈漢生自然不會把自己有外掛的事說出來,他把取下魚鉤的這條海鯽魚丟入了鐵皮桶裡,隻是笑說:
“哈哈,可能是新手光環,阿丙你把桶放我這就行了,我再釣釣看,應該還能上魚。”
劉春丙說:“漢生你釣上來的魚都算你的,我再去挖一挖沙蛤。”
沈漢生卻說:“不用算我的,我就是無聊釣著玩而已,等我爹消氣我就得回家去了。”
劉春丙堅持:“怎麼不算你的,你釣上來的魚總不能讓我拿了吧。”
沈漢生說:“那行,要是能釣上大魚,咱們倆一起拿去賣錢。”
話音剛落。
沈漢生的視線就被海中一條從遠處遊蕩過來的大光團吸引住了。
那光團的身體巨大無比,估摸著有一米長,是一條真正的超級大貨,就是不知道是什麼魚。
沈漢生看著大貨光團慢慢向海岸的礁石區遊過來,他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條大魚決不能讓它跑了。
他屏住呼吸,重新給魚鉤掛上一隻小活蝦,等大光團遊到岸邊的礁石區停下來不動後,他伸出了魚竿,小心翼翼的把魚餌朝礁石下的大光團放了下去。
水底的大光團見到眼前的魚餌美味,它先是繞著魚餌轉了兩圈,像是在評估風險一般。
然後巨大光團的魚尾一擺,身子猛地往前一衝,魚鉤上的小活蝦瞬間被它吞入了口中。
瞬間,沈漢生感受到魚竿在手中猛地一沉,這種巨大的力量感,讓他渾身的腎上腺素都在飆升。
因為水中的魚太大了,它在水中不停地拉扯著魚線,竹子做的魚竿已經彎曲成了大圓弧,隨時都有斷裂的風險。
“阿丙 ,我上了一條大魚,快來幫忙,魚竿快要斷了。”
沈漢生擔心斷杆讓魚逃跑,隻得叫劉春丙過來幫忙。
劉春丙這會兒正在用鍋鏟從泥沙裡挖出一個漂亮的沙蛤,就聽到沈漢生的喊聲,他抬頭一看,隻見沈漢生手裡的魚竿已經彎成了滿弓,這是中大魚才會出現的情況。
劉春丙都看傻了,這家夥才把魚餌放下去也就兩分鐘不到的時間,竟然又中了魚,而且看樣子還是一條大魚。
“漢生,你這是中大魚了啊。”
“超級大,阿丙快把抄網拿過來,釣竿馬上要斷了。”
“來了,漢生你把魚竿放低一些,卸卸力,這樣不容易斷杆,”
劉春丙也擔心魚竿斷了,連忙教他卸力,一邊丟下手中的鍋鏟,拿了抄網光腳飛奔在沙灘上,腳底板被灘塗上堅硬的貝殼遺體硌到生疼,他也全然不顧,快步向沈漢生這邊跑來。
然而,劉春丙剛跑到沈漢生身邊,就聽到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沈漢生手上的魚竿直接斷成了兩截。
“臥槽,阿丙,斷杆了。”沈漢生喊道。
隻見劉春丙眼疾手快,他飛身往前一撲,整個人撲通一聲就掉進了海水中。
“臥槽,阿丙,你也太拚了吧。”沈漢生見狀滿臉驚呆。
劉春丙撲到海中,一把抓住了那截已經斷掉的魚竿,然後轉身將魚竿遞給了岸上的沈漢生,說:
“漢生,你拿好魚竿,我在海裡抓住魚線,先遛一遛它,等這魚累了就不折騰了,然後你慢慢收線,我用抄網把它抄上來。”
沈漢生接過斷掉的魚竿,照著劉春丙說的做,兩人一人在岸上,一人在海裡,相互配合,整整溜了這條大魚十幾分鐘。
大魚終於被溜得沒了力氣,開始浮出水麵,果然是一條大魚啊,它巨大的身軀呈現出橢圓狀,深灰色帶斑點的脊背在水麵上閃閃發光,魚尾在水中攪動起旋渦,發出劈裡啪啦的水聲。
劉春丙看到大魚的真麵目,激動的喊道:
“是條巨大的石斑魚,漢生,快把抄網給我。”
沈漢生連忙把抄網遞給了水下的劉春丙,劉春丙站在齊腰深的海中,把抄網伸出去,從魚頭的位置抄住了那條大魚,抄網的網口太小,差點都抄不下那條巨大的石斑魚。
兩人通力合作,又是花了幾分鐘時間,才把海裡的那條巨大石斑魚抄到了岸邊。
這條巨大的石斑魚身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白色斑點,橢圓形的身體接近一米,身形粗壯,嘴巴巨大,生猛有力,野性十足,魚尾巴拍打著岸邊的沙地劈啪作響,這條大貨看著得有五十斤了。
沈漢生一下認出了這條石斑魚的種類,說:
“阿丙,你看這石斑魚像不像是傳說中的豬羔斑?”
劉春丙也看了看,確認的說:“應該是豬羔斑沒錯,深海才有的魚,以前我爸出海就捕撈過這種魚,價格很貴,漢生你發財了。”
沈漢生笑說:“是咱們一起釣上來的,也有你一份。”
劉春丙倒也沒有推辭:“那這樣,漢生,咱們把這條豬羔斑拿去收購站賣了,賣的錢你說怎麼分就怎麼分,我拿少的那份就行。”
沈漢生說:“平分,誰也不能少。”
劉春丙:“行。”
兩人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魚鉤從這條豬羔斑的嘴裡取了下來,好在是正口,不然這條魚早就切線跑了。
取下魚鉤後,兩人合力把魚放入了鐵皮桶裡,桶太小了,都裝不下,隻能裝下魚頭和半截身子。
已經快中午了,氣溫升高,為了防止這條巨大的豬羔斑死掉,兩人抬著鐵皮桶,一路從海邊來到了村口的收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