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桂秋】鯤鵬誌(2 / 2)

灼擁 章鶴柚 6862 字 10個月前

莊任氏來到台下,對著眾人賠笑,早有健仆將那倒地的戲客抬起,並他隨行的朋友們一起邀入戲房。

莊任氏:“各位!各位方才受驚了,那公子是奴的遠房親戚,今兒來過節的,團圓家宴上多飲了幾杯有些失態,驚擾了各位,奴代他向各位賠個不是,望大家多多包涵。”

說著自馨兒手中的琢盤之上,拿過一盞小盅,仰首一飲而儘,喝完一盅又拿一盞,直喝到眾人拍手叫好方才停下。

“適逢佳節,今兒個桂香棚一切吃食免費,大家吃好喝好看好聽好!”

眾人掌聲歡呼聲雷動,經久不息。

在這啪啪的掌聲中,莊任氏唇角含笑,眼眸卻微垂而下,略含淩厲之氣。

原來她早在戲台拐角之處,儘將矛盾起始收入眼底,正欲現身平息,一抬頭,卻看見了坐在屋頂的路雲和,邁出去的步子悄無聲息收回。

沒成想等來那樣一幕刀光劍影。

此人會武功,又以一身襤褸遮掩身世,她愈發斷定其大有來頭。

她私下裡便對馨兒提過,此人如此小心謹慎,怕不是什麼罪臣之後亦或朝廷欽犯,改名換姓隱於市,那麻煩可就大了。

她亦早看出阿白與他並非新識,她膽子竟如此之大,招惹罷惡霸鄉紳,現又招來個身份不明的賊人。

當真非要把棚子搞垮才肯罷休嗎?

更讓莊任氏氣憤的是,已經扣了她的月錢,截了她的賞銀,卻還是學不乖。

馨兒出謀劃策,小聲道:“夫人,她到底是否有二心,是否已經覺察到我們在利用她,試探一番不就好了?”

“如何試探?”

馨兒俯身過去在莊任氏耳邊說了些什麼,聽得莊任氏目露欣喜之色,連連道好。

阿白一路將路雲和扶至後院,可後院房間都已住滿,唯她寢房隔壁的那間空著,卻未打掃,滿是灰塵,又不能扶他回自己的寢房,於是拐了個彎朝西苑去,西苑除了佛室還有三間客房。

客房不甚寬敞卻一應俱全,是專備給受邀前來做法事的僧人們的,不作法事的時候便空著。

路雲和腳步虛浮,一隻胳膊繞在阿白肩頸上,一隻胳膊斷了似的隨步伐晃蕩著,腦袋和上半身亦低低垂著,仿佛要以頭搶地。

阿白的步伐不受控地隨他的步伐一起搖擺,拚了命地拿出倒山傾海的力氣,才不至於隨他晃出星漢外去。

阿白終於推開了那扇朱漆木門,把路雲和胡亂地丟在床上像丟一塊破布。

她直立起身,一張臉已是累地通紅,大汗淋漓,她將外衫解開些,引手扇風。

待氣喘勻些,她雙手叉腰,幽怨地盯看那攤白物,泄憤似的打了他一下:“讓你喝那麼多酒。”

路雲和眉心微皺一下,發出一聲悶哼,手驅趕蒼蠅似的在胸前搖晃幾下,無意間碰開了方才還算保守的前襟,露出白皙而緊實的胸膛,他腦袋微微向後仰著,視覺上拉長脖頸的長度,喉結大而圓潤,下頜線削瘦,線條分明。

阿白:“少來!我根本沒用力。明明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就醉成這樣了。”

阿白不喝酒不知道,十三清獅是出了名的“馬後炮”,喝時越喝越香醇,越喝越上癮,而喝完半個時辰之後,酒勁才會漸漸上來,如山體轟然倒塌,毫無預兆,有的是在街上走著走著就忽然不省人事的。

何況路雲和席間被彆人灌,席後又被自己灌,已經不知多少杯下肚了。

阿白口渴舌乾,四下環看一番,在內室桌上看到茶壺,走過去倒了杯水喝,順道給路雲和也帶了一杯。

然她喝個水的功夫,回來還哪有路雲和人影。

阿白看身後尚在搖晃的窗扇歎了口氣,逃地如此不聲不響,她顯然低估了路雲和的輕功。

阿白歎了口氣,隻得認命,耐下性子尋找。

一個醉酒又會些武功的家夥,放出去不得如放虎鬨市般恐怖。

阿白再次重複下午的路線,西苑找完找後院,後院找完窺前院,皆無那廝的身影。

她滿臉挫敗地回到西苑,一抬眼,卻在院中樹上瞧見一團白花花的東西。

阿白走近了看,竟是一隻白鞋,不是路雲和的還能是誰。

她雙手抱住比她雙手合握粗上少許的樹乾使勁搖晃,把鞋晃落,彎腰將鞋撿起,她茅塞頓開,抬頭朝上望,果然在屋簷上看見了一攤白。

阿白:“......”

行,她承認,她除小瞧了路雲和的輕功外,還小瞧了這廝對屋頂的喜愛。

阿白簡直要捶胸頓足:他怎麼就那麼喜歡爬屋頂啊!

西苑可不似前後院有專門上屋頂的階梯,阿白費了老大力氣才從柴房裡將那把笨重的木梯搬過來。

木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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