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和江姑娘人呢?進去了?”
周嚴麵色古怪,“回二姑娘的話,世子……和江姑娘還在車內沒有下來。”
裴靈夢怔愣,怎麼還未下來?她都去兜了一圈,眼看與安華公主約定的時辰都要到了。
“你過來,扶本小姐下馬。”裴靈夢不耐煩地指使前頭牽馬的魏鏡。
魏鏡轉過身,二話不說便伸出手臂給她助力,裴靈夢這才滿意地揚起臉,“還算老實了。”
魏鏡嗤笑了聲。
裴靈夢直接推開馬車的車門,人還未鑽進去聲便先傳到了:“二哥,慕慕,你們偷偷摸摸在做什麼呢還不下來?”
車廂內,裴扶墨正襟危坐,身側的江絮清一直低著紅彤彤的臉,但二人之間的距離卻是隔著幾個人。
裴靈夢皺眉,她特地讓這兩獨處把話說開,竟是坐的這麼遠跟啞巴似的?
裴扶墨放在膝上的掌心忽然收緊,撩袍起身淡聲道:“廢話少說,進宮。”
他下去後,裴靈夢湊到江絮清身旁問:“你們究竟發生什麼了?”
江絮清紅著臉支支吾吾:“沒,沒什麼快進宮罷,莫讓公主久等了。”
她一溜煙,逃也似的下去了。
入了宮門後,江絮清和裴靈夢要去安華公主的芙香殿,眼看要與裴扶墨分開了,她有些不舍道:“裴小九,晚點你會來接我跟阿夢出宮嗎?”
裴扶墨沒有答應,也沒拒絕,隻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我進宮亦有事要辦,晚點也要出宮。”
雖沒有直接點頭,但江絮清聽懂了,就連看著他無情離去的背影都覺得甜絲絲,雀躍不已。
裴靈夢瞧她那樂開花的樣,撞了撞她肩膀:“怎麼,同我二哥和好了?”
“什麼呀……”江絮清閃爍其詞。
她也不知有沒有和好,但顯然她好像與他有了一些新的進展。
雖說她也沒懂在馬車裡,裴小九不準她從他身上下來,一直在痛苦壓抑著什麼,總之最後他埋在她懷裡,喉間發出了那樣低沉惑人的嗓音,聽得她心頭直顫,過後他便同她道歉,沒再對她冷眼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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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香殿內,安華公主挽著江絮清和裴靈夢講了一通最近心情有多愉悅的話,四皇子死了,安華高興,但她們可不能高興。
江絮清隻能虛虛笑了幾下,沒敢說她知道凶手是誰,但顯然四皇子的死,對晉安帝的打擊也就一霎那。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死了個兒子,還剩下三個,再不濟也能繼續生。
“慕慕,那晚宮宴你怎麼好端端獨自去了太液池?”安華公主問道。
那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江絮清醒來是太液池之後,具體原因大概就是那晚宮宴後,她與裴扶墨發生了點小摩擦,才有意甩開他,想獨自去吹夜風冷靜冷靜。
聽完解釋,安華公主便說道:“說來裴世子近日立了不少的功勞,勢頭正猛,他本得不少女子愛慕,現下有軍功在身,又接任了這左軍少都督一職,恐是比以往還要搶手呢。”
裴扶墨在長安本就頗得閨閣姑娘青睞,他這般家世與容貌,且年紀輕輕身居高位,若是沒有姑娘暗許芳心才是怪哉,但因裴世子自小與江太傅的千金走的近,二人關係好這是眾人心知肚明的,加之他亦非好脾氣,半年前剛回京那會兒不少姑娘卯足了勁往他身上撲,都被惡狠狠瞪了回去。
裴世子性情冷傲難接近,但即便再冷再傲,也擋不住有人執意心儀他。
“阿夢,你說是否?這可是你二哥。”
裴靈夢沒多想,也為優秀的兄長感到自豪,“沒錯,這兩個月來,我阿娘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明裡暗裡的試探,好多姑娘都想嫁進鎮北侯府做我二嫂呢。”
語罷,見江絮清臉色不好,她連忙笑笑:“不過,我二哥都沒理,他隻想娶慕慕。”
這話說出來,裴靈夢自己都心虛,果然江絮清更是神色驟變,許是想起幾日前被當眾拒婚一事。
裴靈夢懊惱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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