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望著憤而離去的趙穆氏,情知她怕是哪裡誤會了,下意識要跟上去,袖子一緊,卻被風頤雙緊緊拉住了,聲音掩不住淒惶,“姑母若再來,可怎麼辦?而且沒有姑母,還有旁人,不如還是我搬出府去……”
侯夫人望著風頤雙蒼白清麗的麵龐,心中不耐,語氣也沉了幾分:“我是侯府主母,這點主自然還是做得的,你自可安心住著,不會再有人逼你喝藥。你剛才說……”
“我知道母親疼我,可我還是害怕,想求母親把我這院子臨街的角門開了,若有什麼事,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連個逃的地方都沒有。”
侯夫人沉下臉:“你怎麼這般執拗,且不說我已下了令了,必不會有人再來擾你,就說這角門臨街,若是有賊人闖進來,豈不危險?”
“那就挪兩個婆子日夜值守,銀錢就從我這裡出,若缺人手,我出錢另雇也是可以的。冬雪,快把我的嫁妝單子拿來。”
冬雪遲疑了下,轉身去捧嫁妝匣子,侯夫人目光微閃,忙抬手阻止,又嗔怪的望向風頤雙:“你這孩子,怎麼說是風就是雨的,侯府日子再難過,也不會動你的嫁妝,既然你害怕的厲害,那便允你吧,隻一個,除非緊要事,不可隨意出入,到底不成體統。”
“多謝母親。”風頤雙一臉感激,侯夫人望她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你想到救劭兒的法子,到底是什麼法子?”
若不是她剛才言之鑿鑿,她怎麼會進來?
風頤雙垂眸掩下眼底精芒,低道:“我爹娘在世時與東城趙家方家都有聯係,他們雖都是商賈,可在京城耕耘多年人脈充足,我想過去試一試。”
“商賈?”侯夫人聲音微提,眼底幾乎掩不住失望嫌惡,神色登時冷淡下去,“這件事也不急於一時,你且安心休養,等養好了身體我們再去也不遲。”
“兒媳知道。”風頤雙答的溫順,唇角笑意微冷。
她上輩子當真是糊塗了,明知侯夫人嫌惡商賈,可還是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以誠待人,必然能改變侯夫人的看法,殊不知從頭至尾,她都在自取其辱。
侯夫人意興闌珊,更懊惱自己輕信了風頤雙,為了兩個區區商賈就打了趙穆氏的臉,一想到趙穆氏背後的老夫人,愈發不耐:“你且歇著吧,我去看看你姑母,到底是一家人,總不好生了嫌隙。”
“頤雙明白,改日定親自向姑母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