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瑪?”
劉據整個人都麻了,心中沒由來的竄起一股無明業火,怒視向下首的郭玄子。
老妖婆,好好好,你就拿這個考驗乾部?!
哪個乾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難不成曆史上你也是這麼考驗劉徹的,劉徹這樣的也招收不誤,他牙口就這麼好?
看來我提的那些條件,你是一樣都沒聽進去啊!
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想不想讓我配合下去,把事辦成了?!
結果卻見郭玄子此刻也沒了此前的淡然,不知何時已經瞪大眼睛,一臉驚詫的望著客堂中央的女子,好像也是一幅始料未及的模樣。
“她這又是什麼表情?”
劉據見狀又心生疑惑,還是在我麵前故意做戲麼?
他不自覺的想起了一件事:
此前剛進入廣川國地界,見到劉奇的使者時,他曾故意去試探郭玄子,詢問其信都郡城是否出現了與他這個孤鸞煞交相呼應的氣息。
當時郭玄子的回答是沒有,還告訴他福星貴人應該不在此處。
為何現在“福星貴人”忽然就冒出來了?
而且是以如此的敷衍的形式,全然變成了這樣一幅癩蛤蟆爬腳麵――不咬人卻惡心人的景象?
這麼搞豈不是等於推翻了郭玄子那算無遺漏的神相形象,難道還能顯得她槍法準不成?
而且對於這種欺君大事。
不管是郭玄子,還是幕後的同謀黨羽,應該都極為重視,一定會在各方各麵都儘力確保萬無一失,就算不能全部滿足他的那些條件,選?說得過去的美女總歸不難,而不是讓自己在見到“福星貴人”之後心理落差太大,以至於大為抗拒吧?
彆說是他了。
要不要問問劉徹,看看他將這樣一個“福星貴人”帶回去,劉徹忍不忍心強迫他迎娶這個女子,未來還要讓她做太子妃,甚至可能是母儀天下的大漢皇後?
再者說來。
劉奇暴露的也太容易了,給人一種完全沒有計劃、甚至是沒有頭腦的感覺,按理說這種事不是應該儘量與自己撇清關係麼?
所以……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殿下,自打收到陛下的詔令之後,我便命人在廣川國內多方打聽,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也是殿下洪福齊天,很快就找到了這位符合條件的奇女子。”
劉奇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依舊一臉笑意的向劉據介紹,語氣中甚至還有那麼點邀功的味道,
“因此我便立刻將她召來宮中好生招待,隻等著殿下巡遊至此時,給殿下一個大大的驚喜,以報答陛下皇恩浩蕩。”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劉據悄然壓下心中的無明業火,故意看向堂中的女子問道,
“你姓甚名誰,又是何方人士,家中是做什麼的?”
這女子看起來有些緊張,低著頭帶了些顫音答道:
“回、回殿下的話,民女姓張,名家雀,就是廣川國曆縣本地人,祖上兩代都是賣肉的屠夫……殿下,民女真是福星貴人,能嫁進宮裡去做貴妃麼?”
看來這女子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莫說劉據根本不會娶她,就算娶了她也不是嫁進了宮裡,隻是嫁進了太子府。
不過屠夫的家世倒挺符合她的體型,這年頭一般的家庭,通常養不出這麼富態的身材。
最重要的是,這姑娘與他此前在溫室殿當著郭玄子的麵提出的那些條件不說是毫不相乾,也可以說是沒有半文錢關係。
劉據又試探著問道:
“那你的手……”
“民女自幼便是如此,縣裡許多人都知道。”
說著話的同時,這女子還將手又抬高了一些,好像生怕劉據看不清似的。
正說著話的時候。
郭玄子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語氣篤定的道:
“殿下,此女並非福星貴人,她沒有福星貴人的麵相,身上也並無半點與呼應殿下的氣息。”
“老嫗,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不待劉據說話,劉奇便先急了起來,蹙著眉頭看向郭玄子,
“我可是嚴格依照陛下詔令中提出要求去找的人,找來之後還親自比對了一番才敢帶來獻給殿下,豈容你一句話說不是就不是?”
劉奇早就想問問郭玄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了。
隻不過郭玄子始終十分低調,此前他與一眾地方官員和望族豪門迎接劉據的時候,郭玄子根本就沒有露麵,到了晚宴的時候才隨劉據一同出席。
再加上劉奇貴為列候,除了劉據這個太子之外,天底下也沒幾個人比他更加高貴,自然沒有必要主動詢問這些隨行人員的身份。
不過現在,他想問郭玄子的身份,也是想問一句“你什麼檔次,什麼身份,這裡哪輪得上?說話?”
“……”
然而郭玄子卻依舊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並未回應劉奇的質疑,隻是重新如老僧入定一般閉上了眼睛。
作為劉徹的特派專員,在這件事上她的確擁有一票否決權。
反倒是說多了容易自降身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