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在馬車裡坐著,明蓁就聽到了明澤的聲音,另一個男子的聲音也讓她覺得耳熟,掀了簾子看過去,果真是陳霖淮。

二人倚著一棵老榆樹,陳霖淮彎著身子正和明澤說著什麼。聽到馬車聲,二人一起看了過來,隨即就手忙腳亂的站直身。

一個竹青色繡雲紋的荷包被他兩個推來推去,一不小心落到了地上。荷包裡的珍珠灑落在地,又四散滾了出去。

“你怎麼不接好呀!”

明澤低聲責怪陳霖淮,扭頭看過去,就見他的臉色微紅,呆愣地站在那裡望著馬車的方向。

“籲……”

明謙將馬車停穩,抬腿邁了下來。他皺眉看著陳霖淮,拱手施禮。

“陳兄,不知你怎會與明澤在一起?”

“那個,我和明澤是兄弟,我找他有些事情!”

明謙也看到了二人嬉鬨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剛剛結識的。但他對陳霖淮的印象並不好,不想讓弟弟和他過多接觸。

腳底下的珠子吸引了明謙的注意,他彎腰撿起一顆。

“這是什麼?”

明澤趕忙解釋:“二哥,這是從河蚌殼裡取出來的,就是我上次去河裡摸的河蚌,有好多顆呢,他送過來要給我。”

明謙皺眉一顆顆把地上散落的珍珠撿了起來,足足有十幾顆,都是一般大小,光澤圓潤,看著就非凡品。

明謙不懂珠寶,但也知道這絕對不是隨處可見之物。

“陳兄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拿這些珍珠來糊弄明澤?我竟不知,我們村後的河裡,幾時能盛產出品相如此好的珍珠了。”

陳霖淮並不服氣:“明謙兄弟又沒有親自下河摸過河蚌,怎麼就斷定,這些珍珠不是在河裡找到的呢?”

“你……”明謙啞口無言。

身後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周氏伸出手自明謙掌心捏起一粒珍珠。

“顆顆渾圓飽滿、晶瑩璀璨,品相如此之好,乃是南珠無疑。此珠采自南方的近海,確實不是在村後的河裡就能摸到的。”

周氏目光犀利,“陳少爺,依著此珠的大小品相,一顆怎麼也價值百兩。如此貴重的東西,你拿來戲耍明澤不知是何意?”

明澤倒吸了一口氣,他從來不知這珍珠會如此貴重。“你竟然騙我?”

“不是,我沒騙你,也沒有戲耍你。”陳霖淮忙開口解釋。

“夫人,這珠子本就是我打賭輸給明澤的。無論貴重與否,我都是誠心送與他的。”

“打賭?”周氏皺眉,“你二人因何打賭?”

明蓁沒料到陳霖淮到如今還在追著明澤送珍珠,她上前向母親解釋。

“娘,這件事我知道!”

明蓁幾句話便把那日河邊的事情說了清楚,“當時女兒已經和陳少爺說過了,河蚌裡若取出珍珠來,便都歸陳少爺,也不需要他賠給明澤。”

瞥了一眼母親手裡的珍珠,明蓁輕笑道:“想是那些河蚌裡並沒有取出珍珠,陳少爺唯恐明澤傷心,便拿了這些珠子來代替吧。”

明蓁察覺出母親對陳霖淮不喜,但幾次偶遇,明蓁見多了這人揮金如土,直覺他並非奸邪之輩,不會故意來害明澤,便出言替他遮掩了幾句。

“不是的,那些河蚌裡真的取出珍珠來了。”

陳霖淮卻誠實的很,他偷偷抬眼去看明蓁。

今日她的發間便插著一支蝴蝶穿珠銀簪,耳垂上綴著絞絲銀鑲珠的耳墜。柔夷輕握著一麵繪著紅荷的團扇,半遮住她嬌顏。

陳霖淮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若是這些南珠穿成珠鏈帶在她的腕間,定是熠熠生輝。

耳後不由又熱了起來,陳霖淮有些不自在。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低頭在地上尋找了一圈,彎腰撿起自己的荷包。

翻過來看,果真在荷包底部躺著幾顆珍珠。他忙獻寶一般舉到明蓁麵前,“你看,這些就是在河蚌裡取出來的珍珠。”

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此舉動,,明蓁怔了一下一時間竟沒來得及避開。陳霖淮離著她還有一臂的距離,但他規規矩矩的立在那裡,眼神清亮,並沒有讓明蓁覺得有被冒犯的感覺。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於歡喜,明蓁甚至下意識地看向他手中的荷包。

陳霖淮的手掌寬大,骨節修長。竹青色的荷包被他攤在掌心,裡麵躺著幾顆大小不一的珍珠,這些珍珠根本不能和南珠相比,不僅形狀不規整,光澤也黯了許多。

“我覺得要是打首飾的話,這幾顆珠子不如我家的珍珠好看……”

“陳兄……”

明謙突然向前邁了一步,擋在明蓁身前。

他早就看陳霖淮不順眼了,不學無術,哄著明澤和他一起胡鬨就罷了。行事還如此不羈,竟然向大姐搭訕,男女授受不親他竟不懂嗎?

明謙把手裡的珍珠一同收好,裝進陳霖淮的荷包裡。

“陳兄把這些珍珠收好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萬不可亂放。家父平日對我們兄弟管教甚嚴,從不許我們沾染賭博之事。明澤年幼,回去後我自會向父親稟明責罰他,你和他的賭約便作罷了,這些珍珠我們也不會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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