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柳兒的婚事(2 / 2)

“四十五兩。”

這個錢一出,小鈴鐺和柳兒都倒吸了一口氣,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下聘給一個一麵都沒見過的丫鬟,可見其居心叵測。柳兒聽見這個錢數也沒了剛剛的氣勢,她知道自己的娘若非要鬨到太太跟前,太太麵子上實在扯不下也是會給她放了的,自家姑娘手裡也缺錢,外頭欠了一屁股爛賬,老太太和太太給的銀子到底還沒捂熱乎呢。

“減去您剛剛要給我的十五兩銀子,一共是三十兩是吧?”白棠起身,大娘子那日正好給了三十兩,她將那錢袋子擺在桌子上“這個錢你們拿去,日後再不要來了。”白棠邊說邊直起身子板來“若是再來鬨,彆說是太太老太太,就是鬨到我父親那裡,我也是不怕的。”

“姑娘…”柳兒一張臉漲得通紅,她的親爹親娘卻是千恩萬謝地拿了銀子走了。白棠叫柳兒去送送,柳兒老遠瞧著他們高高興興地捧著銀子出了府,臨走的時候衝她揮了揮手,便再不瞧她了。她氣的一路哭,又忍不住再瞧瞧自己的親娘,明明全然都是算計,但到底是自己的親人。回去的路上她不知怎麼竟鬼使神差地走到聽竹軒,白清闌立刻屏退了一屋子女使,他叫柳兒來給他磨墨。

柳兒的眼淚滴在硯台上,白清闌便用那沾了柳兒眼淚的墨寫下一副大字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白清闌的字是極好看的,柳兒一字一字讀了出來,這詩的意思她已懂得,她哭著將自己爹娘前來的事講給他聽,一腔委屈全泄給了白清闌,白清闌聽了此話,便拍著柳兒的背,輕聲軟語安慰著她“傻柳兒,捱過這段時日就好了,等母親給我娶了親,我立刻便納你進房,你且再等等。過兩日便是春日宴,不管母親給我安排誰家的姑娘,我隻應下便是,絕不叫你再提心吊膽。隻是四妹妹那邊,能同意嗎?”

柳兒說道“我家姑娘最是疼我,她絕不會攔我的。”

“那就好。”白清闌輕輕擁著柳兒,柳兒的手與白清闌的握在一處,手指相交,白清闌溫柔的話語使得柳兒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躲避的地方。半晌,柳兒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從聽竹軒走了出去。接著,一個模樣嬌嬌俏俏的小丫鬟從柳兒眼前走了過去,柳兒揉了揉眼睛,那小丫鬟已經越過她去,消失在拐角處了。

那小丫鬟頭上也簪著一支一模一樣的翡翠簪子。

應當是看錯了吧,柳兒轉過頭去,翡翠都是大差不差的,翠綠的,是自己看錯了也未可知。

以前常聽賽華佗講,騙彆人生病的話要少講,否則就要犯了忌諱,這話如今看來倒是一點沒錯,白棠被柳兒的事鬨了這麼一場,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竟是真的病了。白棠心裡知道應該是傷口發炎的緣故,於是叫小鈴鐺給熬了一中午的藥,白棠迷迷糊糊喝下去第一口,就吐了出來“這什麼玩意?”

苦的不能再苦,比她的命還要苦。

“姑娘趕緊喝了吧,這是藥,又不是香糖果子,怎會是甜的。”小鈴鐺勸道“趕緊喝了才能趕緊好,已經跟大娘子那邊說過了,姑娘病的厲害,晚點就不過去了。”

白棠掙紮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那藥進了肚子,叫她整個苦得說不出話來,整個眉頭都皺在一塊,暗罵自己為何當初非要替那活閻王擋那一刀,果然人是不能總發善心的,如今這苦果也隻能自己咽下。

誠如白瑾柔所說,白棠的身體一直很好,如今雖然病了,又燒了整整一個下午,稍晚點的時候燒竟也退了些,白棠想起那個賭約,想起仍深陷牢獄之中的宋宴,到底還是再一次起身去了汴京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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