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的嗓子都哭啞了,裴寂也沒放過她,而是慢條斯理地將她托起來摟在懷裡,將她的裡衣徹底脫掉,準備清理她後肩上的傷口。
白棠整個人顫抖起來,她的頭發此刻都被汗水浸濕,眼淚落在裴寂的脖頸處,她此刻真像是一隻被他射落的雀兒了。
“好疼,好疼。”白棠哀求道“求求你了。”
裴寂的指腹在她後肩的傷口處緩緩遊弋,用隻有白棠能聽到的聲音問道“綁你的那個人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
“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白棠靜默了一瞬,她發誓隻有一瞬,接著答道“沒有。”
傷口處立刻敷上滾燙的手帕,白棠哭喊得更凶了,眼淚流得也更多。
“撒謊,”裴寂在她耳邊說道“是要受到懲罰的。”
白棠整個人倚靠在裴寂懷裡,隻覺得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是說了,”白棠半真半假地說道,“他說他知道小宴子……宋宴被埋在哪裡了,隻要我不發出聲音的話,就帶我去。”
聽到宋宴的名字,裴寂警告性地按了按她的傷口。
“還說什麼了?”
“他說他是好人,讓我聽他的,也讓我幫他。”
“那你怎麼說的?”
“我其實認出他了,他就是那個馬夫,就是上次刺殺你,挾持我,最後又把我拽到青霧河裡的那個。”白棠說道“他差點把我害死,是哪門子的好人呢?”
裴寂此刻終於愉悅了些“他確實不是好人。”
白棠的傷口已經乾淨了,他開始給她很細致地包紮,那白布自後背轉到前麵,白棠的小衣隻能遮住最隱秘的位置,此刻有些隱隱的要落下來。
白棠手忙腳亂地遮住自己的胸脯,嘟囔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剛說完就後悔,逞一時口舌之快,命就在旦夕之間呀!
裴寂難得的沒生氣,給她包紮好之後,又給她穿上件嶄新的裡衣,接著叫人去打盆清水過來。他很耐心地替她又清理了手和腳腕上的傷口。
不多時,白棠就開始發熱,她的眼皮也不聽使喚地合上了,暈暈乎乎之際,裴寂將她安置在溫暖的錦被裡。
趁白棠睡著了,他又叫人重新換了水,給她稍微洗了洗頭發,清水很快變得混濁,但白棠又是乾乾淨淨的了。裴寂怕她燒得嚴重,又一點一點將她的頭發擦乾。
白棠呼吸均勻,隻是高燒不退,裴寂靜靜地瞧她睡了一會兒就起身了。
他走到院子裡,碧瓊和赤影正在那兒等著,一見裴寂,碧瓊立刻跪在地上。
“是屬下看護不周,請殿下責罰。”
赤影很緊張,他知道裴寂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碧瓊,於是趕緊替她求情“碧瓊是無心的,她以為您叫她看著白四小姐,是擔心她在書房裡做手腳,沒想到居然有賊人會混進王府,您要罰,也應該罰那些外麵的守衛。”
“領四十棍,沒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