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一起去死……(1 / 2)

府試過了還有院試, 雲淺不敢放鬆,她不敢說自己又能得案首, 但是上個甲榜問題應該不大。

童生試不難,但是基礎必須得打好了,日後的會試殿試才不會叫人笑話。

收到薛景元小廝送來的話,叫她跟他出去吃酒,雲淺拒絕了。薛景元在打什麼主意她不知道, 但是這種傻逼以後還多的是, 自己不可能把心放在對付他身上,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薛景元請了雲淺好幾次,都被拒了,心中憤憤, 卻不好發作, 便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跟大太太說了。

大太太先還被他嚇了一跳, 卻也是越想越不得勁。薛景寧病了那麼多年, 怎麼突然說好就好了的。

她這幾日除開管著公中的事,還出府了好幾次, 連老太太都忍不住問她怎地日日都要出去。

大太太笑說娘家妹妹新開了鋪子,妹妹找她去問怎麼賺錢呢。這種事老太太向來不插手不多言, 賺錢是好事,橫豎搞不出事端來,就由得她去了。

過了幾日,卻有人在老太太麵前回話,說大太太在外麵尋人呢。原先府裡打發了幾個丫頭出去, 大太太找到了牙婆子問情況,不想那牙婆子卻是老太太用慣的人,曾經在老太太麵前也說過幾句話,專程悄悄的把這情況跟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說了。

老太太一聽,差點沒被噎死過去,抖著手叫丫鬟去二房將雲淺叫過來。

雲淺到了院裡,老太太正氣的說不出話來,偏她不讓人知道,也不讓人找大夫,大家都急得一團亂。

雲淺讓人下去了,老太太把她叫到身邊,道:“你大太太可能是知道了,正在外麵找咱們家撥出去的幾個丫頭。”

雲淺見老太太麵色不好,轉過身去給她端熱水,趁機倒了兩滴靈泉水在裡麵,老太太喝了兩口水,才漸漸緩過來氣。

雲淺道:“我這邊無妨,隻叫她不要進了佛堂驚了景寧便是,景寧的身體要緊。”

老太太歎氣,“我卻沒想到她竟糊塗至此!她與你娘不對付,這些年來一直明裡暗裡要較勁,你娘平日不聲不響,卻是個精明的,沒吃過虧。前一陣說你作弊的事便罷了,如今她如果敢將這件事鬨出來,我定要將她掃地出門。”

“這話本不該我說的,”雲淺待老太太說完才開口,“但是如今咱們是刀尖上舔血,莫說大太太和大哥了,就連大老爺定也是不願意的,好端端的日子過著,誰願意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過活。”

“你的意思是?”

“分家。倘若我真有大造化,日後拉他們一把也是可以的。但是如今這樣鬨下去,我怕是還沒到殿試那一天,我就會被他們送上斷頭台。”

老太太卻不舍,道:“你祖父在世之時,我答應過他,要好好替他看著四個兒子。如今就你爹和老三有出息,老大不提了,分家之後好歹還有一份年俸銀子。老四卻是混了一輩子,分家之後還有那幾個小的,怎麼過活?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這話不能再提。”

“是,”雲淺應,“可這事如今要怎麼辦才好?”

老太太道:“我尋了她的錯,命人將她關在屋裡。”

“卻不能關她一輩子,老太太,您還不明白,是我礙了大太太的眼,要不是我中了案首,大哥就是家中最風光的人。日後隻要我比大哥好,她就會鍥而不舍的來找我的茬。但是我身上最大的茬,卻能要了薛家一家人的命。”

老太太一時有些怔忪,當時是看了雲淺寫的文章,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才篤定她有大造化。她確實是有大造化,可是麻煩事卻是永遠都斷不了。大房那兩個蠢貨,實在叫人討厭,一家人本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卻是目光短淺,隻會找事,也不想想鬨事的後果。

老太太歎了口氣,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對是錯,隻是如今騎虎難下,隻能一條黑路走到底了。

老太太不知是不是雲淺看的透的緣故,雖然她的話叫人氣悶,但是自己心中卻比先前舒暢多了,便道:“那便關起門來打狗,叫她怕了才是。我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分家。”

“是。”雲淺要的就是老太太的承諾。隻要老太太不追究,那就關起門來打狗,橫豎二十大板的教訓對他們來說還是太輕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雲淺本想和他們和平共處,但是薛景元和大太太處處給她找不如意,也就怪不得她了。這事必須得叫他們鬨出來,否則後患無窮,薛景元是個蠢蛋,老太太擔憂他們,她卻並不擔心,還想著得助他們一力才是。

……

大太太這邊聽了兒子的話,這件事她輕易不敢叫人知道,便自己迫不及待找家中常用的牙婆子問了,使了幾個銀子出去,也沒有一丁點聲響。

薛景元說是二房可能是找人替了薛景寧,她隻覺得玄幻,二房怎麼就能這麼大膽,不將科舉放在眼裡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大太太越想越腿軟,二房膽子大,她卻不敢跟著一起瘋。她急得團團轉,這次可是絕好的機會,不說扳倒二房,至少二房定能在老太太麵前失寵。

她不敢先報了老太太知道,便自己在外麵打探打探。

過了好幾日,才有丫鬟束手束腳的來到她的麵前。

丫鬟道:“太太,您找的那兩位是不是原先伺候薛家四少爺的?”

大太太忙道:“你說的沒錯,就是伺候四少爺的。我有事要尋她們。”

丫鬟滿臉豔羨,道:“誰知道走了什麼運,被嫁的遠遠的了。太太想知道什麼,問我便是,我們是同村的老鄉,走前還與她們聊了一夜。”

大太太從袖中拿出兩錠銀子,道:“你們聊了什麼?你同我說了,這銀子便是你的。”

丫鬟笑:“不過就是些主家的閒話罷了,四少爺病的那麼重,主家卻突然將她們打發了,她們還當是要出什麼事,主家有忌諱,或許是衝衝喜。畢竟是伺候過四少爺的人,嫁出去也算是喜事。”

丫鬟說的隱晦,大太太卻明白了幾分,替四少爺衝喜?那就是去年都病的要死了,怎麼還能突然說要參加科舉。

大太太給丫鬟拿了銀子,匆匆走了。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裡躍出來了。二房膽子真大,他們怎麼敢?

大太太上了馬車,靜下心來,但是他們從哪去找一個和薛景寧那麼像的人?

一個大膽的假設浮現了出來,不過很快被她壓了下去。薛明淺……薛明淺……她自小也不是聰明的人。

回到府中,薛景元在書房裡讀書,她不欲去打擾,忍著心癢回了房。隻有等到二房眾人都不在家的時候,她才好去一探究竟。

又過了幾日,高大人又給大興學子們辦了宴,雲淺不得不去。周氏這日也正好不在家,一大早便出去串門了。原先她膝下有薛明淺撒嬌,如今薛景寧關在了佛堂裡,薛明淺變成了薛景寧,不好日日陪著她,周氏便隔三差五的出門找自個兒姐妹玩去了。

大太太正是瞅準了二房無人主事,便過來了。

周氏留在家中的大丫鬟擋了她的路,道:“好叫太太知道,家中無人,隻有小少爺在姨娘跟前玩。”

大太太道:“我是來看三姐兒的。”

大丫鬟道:“姐兒在佛堂呢,老太太吩咐了,姐兒是犯了錯的人,無事不得去看她。”

大太太的眼圈頓時紅了,道:“可憐的三姐兒,前日她姐姐回來說,在廟子裡替她求了一串佛珠,我今日專程給她送過來的。”

大丫鬟不好再攔,便道:“佛堂前有老太太的人,太太若能進,便進。”

門口的婆子卻是早就得了吩咐,不過兩三句,就將大太太放了進去。

佛堂裡,一股刺鼻的中藥味撲鼻而來,該跪在佛前的薛明淺也不見蹤影,而是躺在炕上,咳的不能自已的薛景寧。

“三姐兒?”

見著她,炕上的人目露驚恐,差點從上麵掉了下來。

“怎麼病成這樣?”大太太忙道。

薛景寧穿著中衣,披散著頭發,一時半會也分不清到底是誰,他低聲咳著,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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