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歪著頭,有些不知道該看哪裡。最終,他選擇看向在場和他年齡最相近的哪一個。
霧村的兒子霧一,是個紮著黑色辮子,有著一雙棕色眼睛的,充滿活力的少年。
※
弟弟丟了。
百鬼丸不見了。
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
一個哥哥受了重傷,現在還靠意誌支撐著虛弱的身體。
另外一個哥哥難以提起笑顏來了。
產屋敷耀哉喚了日輪去他房間。
十三歲的耀哉因為多病的原因身體削瘦,詛咒已在他眼睛上留下痕跡。
日輪又想起紅花夜,想起對方眼睛上那一小塊紫色的斑紋。
……
躲不過嗎?
“沒想到你們會發生這麼多事情,”耀哉微微低頭,“我感到很抱歉。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找百鬼丸的路上遇見上弦之貳。上弦鬼們都躲得太好了,至今為止我們都未發現過他們的蹤跡。”
日輪說:“其實我在之前見過那隻上弦鬼一次。是在清水寺來著。當時我就聞到他的氣味了,可是等到我再去找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耀哉說:“不必自責,上弦鬼並非是可以輕易擊敗的。百年以來,沒有一位柱在他們的手下活過。如果遇見上弦鬼的話,請一定要先保重自己……鬼殺隊的各位是不一樣的。他們都是懷抱了必死的決心去與鬼戰鬥的……”剩下的話他沒有說。
但是日輪知道對方是指他的牽掛太多,所以無法以全副的決心去對抗鬼。
他的問題……
因為他當時沒有與鬼戰鬥,因為他當時沒能拚儘全力去殺死他……
可是他現在無法擊敗對方啊。
會受傷,會死亡……
可是他的家庭——
他的腦子抽動了一下,某個記憶片段閃現進了他的腦子當中。
是……緣一的記憶。
有個浴衣上繡著蕾絲花紋的男人癱倒在地上,他麵前,繼國緣一的眼睛火紅得像是要當場燃燒。
他痛苦地搖了搖頭。
“不舒服嗎?”耀哉關切地問。
“不必掛念我,隻是常態而已。”
兩個多病的人在一起,頗有一種好笑的感覺。
但是又笑不出來。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生命,不過是蜉蝣罷了。
蜉蝣它朝生暮死。
“雖然還沒有正式成婚,但是還是想讓你看一下我的妻子。”過了一會兒,耀哉先開了口,“天音。”
一旁的紙門被拉開,出現在那裡的是一名白色長發的年輕姑娘,麵容寧靜,美麗得如同白樺樹仙女一樣。
“表嫂好。”日輪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方回以同樣的禮儀。
“本來以為這次和以前一樣會無事發生,結果居然被善於尋找蹤跡的鬼發現了行蹤,無奈之下隻得暫時暫停。對於我來說的確是沒事,但是麻煩九位柱了。他們不辭辛苦地集聚一堂,結果居然出了岔子。”
“不好意思浪費了他們寶貴的時間。”產屋敷耀哉道歉道。
“這些話,到時候就去對他們說吧。”
“你啊,是不是還不太習慣和一群比你大的人講話呐?”
耀哉笑了。
他真的有那麼一點。
比未來丈夫年長四歲的妻子天音稍微有些好奇地,觀察著早熟的夫婿稍稍淘氣的一麵。
※
發生了意外地事情。
見到了原本應該在家裡修養的母親。不過本來婚期就改期了,所以現在請她來也無事。
“媽媽身體好了嗎?”日輪關切地問。
鬱裡微微地笑了一下,“小風寒而已。”她的笑容很快地就消失了,“小貞他還好嗎?”對於自己家裡的這個孩子,鬱裡總是為他感到很可惜。如果一定要把過錯歸咎在某個人身上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山村川。
都是那個人沒有儘好父親的職責,才會讓十五歲的孩子參與進這麼危險的事情當中去。
日輪搖了搖頭,“……一定會好起來的。”
鬱裡摸了摸他的臉,“臉,怎麼了?受傷了嗎?如果是受傷了,還是不要用頭發遮起來比較好哦。”
生活好累。
想撒嬌。
日輪蹭了蹭母親的手掌。
作為農家女的鬱裡,並不像其她夫人一樣有著凝脂般的手。她的掌心是略顯粗糙的,上麵甚至還有幾個小傷痕。
鬱裡撩開了他的頭發。
“這個……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她看見了日輪頭發下麵,那盤踞在左半邊臉上的巨大太陽火斑紋。暗紅色的斑紋看上去十分寧靜,但給人帶來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當時,繼國曠一就是看見了這般恐怖的斑紋,才想把阿緣掐死在產婆的手裡。
媽媽……
“沒事就好了,這個花紋看起來還挺好看的。”鬱裡的嘴角頗為俏皮地翹了翹,然後拍了拍長子的肩膀。
“沒有什麼事情比你的人身安全更加重要。”
隻要活著,一切就都有可能會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霧一哥哥我prprpr
※日輪和阿緣的家庭是不一樣噠,所以這個人也是不一樣的。但是……我就是要搞繼國(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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