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太陽之刃[綜] 蓮歧 25508 字 10個月前

灶門炭治郎之人,其家人為鬼所殺,其妹化身為鬼。

在獵鬼人富岡義勇的幫助下,他被指點前去霧狹山學習劍技,從而替被殺害的家人。

但是在這之前,他得將自己的家人們下葬。

炭治郎帶著不會傷害的鬼——禰豆子筋疲力儘地趕回家,卻發現在他們家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站在他身邊、牽著對方的手的人是——

“花子!是花子嗎?!”

炭治郎呼喊著那個黑色長發的女孩。

吉田鬆陽道:“啊,不好意思。”

“這個已經不是你妹妹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灶門炭治郎以為這個圓眼睛青年又是什麼要來奪取他們一家家人的壞人,他的神經緊繃,伸手握緊一個雪團。冰雪被他捏在手中,冷氣從手心傳遞到了他的身體內部。

青年明明是個好好先生的模樣,但是卻散發出了那麼可怕的氣息。

簡直比之前遇見的把禰豆子當作敵人的富岡先生還要可怕!

黑發的女孩眼睛裡沒有神采。

她深深地朝炭治郎鞠躬道:“我很抱歉搶占了令妹的軀體。”

炭治郎的眼眶一熱。

他是天生嗅覺非常靈敏,能夠辨彆世界上大多數的氣息。因此,在從對方身上嗅到了誠實與道歉道氣味後,炭治郎相信了。

“所以說花子已經……死掉了嗎?”

的確是這樣的。炭治郎雖然問住了這樣的問題,但是他知道這個答案。之前就是因為隻從禰豆子身上聞到了生氣,所以他才會背著禰豆子去找醫師。

炭治郎的鼻子很靈,什麼氣味都聞得出來,更彆提生氣了。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花子死了。

他隻是……隻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化鬼後的禰豆子像是傷到了腦子,整個人看起來呆呆愣愣的,她不吭聲,就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一旁。

火堆很溫暖,但是心狠冷。

“很抱歉……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花子”,或者說被吉田鬆陽在“灶門花子”這具身體裡複活的繼國緣一輕聲道,“但是我相信,你的家人們都魂魄,一定在你身旁守護著你。”

吉田鬆陽在一旁麻利地剝著獸皮。

這片小小的區域如此安靜,唯有喘息聲。

禰豆子突然抬起頭,聞了聞空氣裡的甜蜜的肉味。見此,炭治郎隻好露出一個苦笑,而後摸了摸妹妹的頭發。

他得來了一個蹭蹭。

“那麼接下來……你們要去哪裡呢?”

“去哪裡麼……”吉田鬆陽說,“現回我開的私塾吧。握在東京府淺草開了家私塾。緣一,你怎麼看?”

緣一觸近火焰的手突然縮了回來,“你決定就好。我很抱歉,我現在感覺不太好。”

吉田鬆陽了然,“畢竟你才剛剛複活。”

沒有關係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吉田鬆陽將四魂之玉碎片置入孩童身體內部之時。

接受了四魂之玉這個許願機器碎片的軀殼被強行從地獄大門口拉回來,女孩的身體猛地動彈了一下。在一段時間後,她開始猛烈地抽搐,就好像是那些缺少藥品的癮君子一樣。

吉田鬆陽一腳跨過去,然後將抽搐著的身體硬生生按在了地上。

“堅持住……”

“醒過來!”

在一段時間的掙紮之後,對方終於重歸於平靜。代替黑色眼睛出現的,是吉田鬆陽,或者說是虛再熟悉不過的紅眼睛。

圓眼睛青年歎了一口氣,而後放開了自己按在對方四肢上的手。

“早上好……緣一。”

紅眼睛的視線移向天空後分散開來,又重新聚焦於淺發青年。

“是虛……嗎?”他磕磕巴巴地說。

“是。我現在改名了,叫吉田鬆陽。現在在當一個老師。”

他過去的幾百年被人類抓住,被迫為其工作,受他人奴役。而在擺脫人類、政-府之後,虛選擇成為一名老師。他換了個人類的名字,開了一家人類的私塾,還和好幾個小孩打成一片。

這段時光,可以說是他長達幾百年生命當中少有的笑顏時刻。

剛剛醒來的人似乎還沒有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是什麼。

“我記得……我應該死了。我之前還在和……日歌一起同無慘戰鬥。”

“他呢……?”

因為剛剛醒來,所以他講話講得非常不利索。

“死了大概有六七年了吧……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還是說,五年?

吉田鬆陽想不太起來了……他沉醉於複活某人的事業當中,連現在是幾幾年都不太清楚了。不過明治天皇似乎已經駕崩了。

被拘泥於一具小小身體裡的最強的劍士伸出手,看了看自己小得連刀也握不住的手。

然後他起身,看見了他身邊的一堆屍體。

“應該是鬼舞辻無慘做的。他發現了你將耳墜傳遞給了灶門家。”吉田鬆陽立馬解釋道。

緣一的眼神放空了,“是我害了他們……如果我能提早一刻醒來——”

(如果這具身體並非瀕死,你怎麼能夠醒來?)

吉田鬆陽隻是說,“你醒來又能怎麼樣呢?你現在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

“我感覺我現在是鬼,我應該會有反擊之力。”緣一堅持道。

“……”

吉田鬆陽抓住女孩子的肩膀,指指甲差點嵌入當中,“不要再自責了!”

說什麼早來半刻早醒半刻,這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若是結局能夠如此輕易地被改寫的話,那麼有為什麼會有“命運不可更改”這樣的說法呢?而且,一旦發生的事情就再也不可更改。

緣一哆嗦著腿站了起來。不同於他鍛煉到極致的軀體,也不同於日歌那虛弱的身軀,這副女孩子的身體,過分瘦小,過分柔弱。怕是……沒能夠好好吃上飯吧。

吉田鬆陽抓住他外露在袖子外麵的手。

而後,灶門炭治郎帶著禰豆子跑回來了。

“那你呢?你要到哪裡去?”緣一問。

“富岡先生介紹我到霧狹山找叫作鱗瀧左近次的先生,他會教我能夠殺死鬼的方法。好像是……叫作呼吸來著。”炭治郎不確定地說道。

“是呼吸。”

後世的人,已經將他所傳授點呼吸法簡化了,再也不會出現斑紋劍士全在二十五歲之前死去的事情了。而且這些獵鬼人之中,基本上不會出現斑紋劍士。

緣一低頭。黑色的直發打下的大片陰影幾乎將他的臉完全遮住。

“我想……”

吉田鬆陽烤肉的動作頓了一頓。

“我想和你一起去。”

吉田鬆陽笑了一下,“你決定就好。”

緣一抿了抿嘴唇,露出一個像笑又不像笑的表情來。

“謝謝你。”

在稍作歇息之後的第二天黎明尚未升起之時,四人便出發了。因為鬼是不能夠見光的生物,因此炭治郎隻好編了個竹筐來裝妹妹。雖然禰豆子的少女身型根本塞不進去,但是好在她會變成很小一坨。

吉田鬆陽有些心動。

“要不……”

緣一剛好拿厚厚的布將自己整個人罩了起來,“什麼?”

“……沒什麼。”

“其實我不介意背你。”

“我好像不用,謝謝你。”

四人行經之路上,遭遇到了兩隻鬼。由於身旁隻有斧頭,所以隻能把鬼按在樹上,無法殺死。

“要怎麼做才能將鬼殺死呢……”炭治郎迷惑著。

“日輪刀,太陽光,或者說大劑量的紫藤花毒。”緣一說。

但是他們身邊現在什麼都沒有。

“不錯,就是如此。”讚同緣一之話的,是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後,身穿海清波圖案,帶著天狗麵具的男人。暴露在外麵的頭發花白,應該有六七十歲了。

緣一感知到了對方身上長期以往形成的“氣”。

這麼年長的劍士,尚未見過。

男人自稱鱗瀧左近次,“兩隻鬼麼……”,他問,“如果有一天,你身旁化鬼之人吃了人,你們會怎麼做?”

吉田鬆陽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問我麼?)

炭治郎猶豫不決,然後被鱗瀧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決定得太慢了!一旦你妹妹吃人,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殺掉她,而是自己切腹自儘。”

(討厭的隊規……)吉田鬆陽想。

問完那個,鱗瀧又轉向了他們。

“義勇在書信中從未向我們提起過你們,但是你們若是一同來的,相必你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那我問你,你該怎麼辦?”鱗瀧問的對象是吉田鬆陽。

(爛死最好?)

他還沒回答,就聽見緣一用呆板的幾乎沒有起伏的聲音說:“不會發生的。雖然我現在是鬼,但是我體內存在的食欲相當的低……大概是因為體質特殊的原因。就算吃人是鬼的本能,隻憑意誌力也可以抵抗住想要吃人的欲-望。”

“……”

“那如果你抵擋不住那股誘惑呢?”

“我並非鬼殺隊之人,所以無法自裁謝罪。若是此事真會發生,我將在殺死那個男人之後選擇死亡。”

鱗瀧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那麼,是你想要成為劍士?”鱗瀧問吉田鬆陽。

“是我。”緣一繼續回答道。

幾百年的時間令吉田鬆陽的劍術水平已經超越了大部分人,甚至連鬼也可以輕輕鬆鬆擊敗。反觀緣一,現在的軀體連刀也沒有摸過一次,如果硬上的話怕是不可以。

因此,他想要從彆人那裡學習。

鱗瀧稍微驚訝到了,“那麼你前來的目的是——”他還是在問吉田鬆陽。

“嗯……我看看她?”吉田鬆陽不確定地說。

鱗瀧左近次想要抹汗。

“再介紹一次吧,我是鱗瀧左近次,專為鬼殺隊培養劍士的「育士」。若想成為我的弟子,接下來就跟緊我吧。我會帶你們去到霧狹山上,如果你們能在天亮之前趕到我的家中,那麼你我就承認你們。”

說完,鱗瀧便抱著禰豆子跑了。他雖然年紀很大,但是腳步特彆輕盈,就連跑步時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個人,就好像是踩在雲朵上一樣。

他們幾個人跑進缺少霧氣的霧狹山,一路上遇到了無數的機關陷阱。

“那家夥真的沒問題嗎……”吉田鬆陽的話聽上去頗帶擔憂。他口中指的那家夥就是灶門炭治郎。自小時燒炭人家的孩子的他,從未遇到過這麼凶險的道路。因此一開始的時候,他前一腳剛踩到陷阱,後一腳又被半空中的網絡罩住了。

“他在漸漸熟悉起來。”

照炭治郎的說法是,他的鼻子很靈,所以能夠聞到不確定的氣息,因而躲避陷阱。

鬆陽感慨道:“聽上去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我上次在花街遇到過一個少年,他的耳朵很靈,連彆人心裡的想法都能夠聽到。”

緣一沒有接這個,“我看到房子了。”

生疏的躲避技巧被他撿了起來,因而,他們二人很快就到達了鱗瀧左近次之家。

離天亮還有很久。

到了天亮之時,黎明將要升起之時,炭治郎終於到達了。他傷痕累累,裸-露在外邊的皮膚滿是血痕,而衣服裡麵全是淤血。

二人,全部合格。

鱗瀧左近次是使用水之呼吸的育士,他曾經在鬼殺隊中擔任水柱。

鱗瀧原以為兩個人接受同樣的教育就好了,但是緣一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完成了他的考核。

“以前練過?”

無論是受身、起橋,還是基礎的全集中呼吸都做得非常好。雖然可以歸根於鬼之身的特殊性,或者說是對方天賦異稟……可是對方動作裡的熟練不難看出。

緣一點了點頭。

“那麼接下來,我會為你演示水之呼吸的十式。”

說罷,鱗瀧便將他多年前就融會貫通的水之呼吸的十型全部演示了一遍。在緣一看來,與當年的水之呼吸相比,鱗瀧的劍技威力比原先小,速度也比原來慢,且更側重於防禦……是白鳥的簡化版。正是簡化版的緣故,所以才使得使用呼吸的劍士不會在二十五歲之前身亡嗎?

看完演示時候,就要抄著木刀上了。

緣一規規矩矩地來了一遍。

“你……”鱗瀧欲言又止。

“我的身體並不適合水之呼吸。”緣一道出了對方想要說的話,“您是想這麼說吧?”

鱗瀧點了點頭,“但是我隻能教你水之呼吸。”

緣一很認真地回答說:“沒關係。鬼殺隊選拔是不是還有幾個月才開始……”如果要拿到日輪刀的話,就必須加入鬼殺隊。現在的鍛造師們已不為個人鍛造日輪刀,因此,若想拿到屬於自己的日輪刀,就必須要通過選拔然後成為鬼殺隊隊員才行。

“還有兩個月。屆時,選拔將會在藤襲山展開。”

……

晚上,好不容易得到一點休息時間都炭治郎聽緣一說他們要下山了。

“什、什麼!不繼續修行了嗎?”

“差不多都會了,趁著最終選拔開始之前,我想要去鎮子裡看看。”緣一看著炭治郎的臉邊飄出小花花來。

“緣一先生太厲害了!”

雖然他麵前的是自己十二歲的妹妹的身體,但是裡麵卻是一個男人的靈魂。

這起先讓炭治郎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是絕對的悲傷。任誰知曉了自己的妹妹將不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彆人的話,都會很難過的。

緣一歪著頭看了看他。

灶門一家長得都好像。

“我能抱抱你嗎?”緣一問。

當時炭吉的孩子——堇還隻有那麼小一隻,兩三歲的樣子,讓他舉高高的時候會發出“呀哈哈”的笑聲來。

炭治郎和堇有幾乎一模一樣的圓眼睛。

“誒、可以但是——”炭治郎的但是還沒有說完,對方就把他舉了起來。

天旋地轉。

鬼的力氣有這麼大嗎?

因為自己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看上去)舉高高而思想混亂的炭治郎,最終選擇了放棄思考。

京都,無慘用錢購買的另外的另外一座宅邸。在這裡直接使用紫藤家的房屋實在是太紮眼了些,因此,他乾脆拿洗過的錢在附近買了一座。

隻不過不湊巧的是,附近有一家私塾。是模樣不怎麼好看的私塾,裡頭的孩子也沒有多少個。

傍晚,太陽隱入山後之後,無慘掏著錢出門了。他想要去附近的高級料理亭滿級一下自己的食欲。雖然人類的食物並不好吃,但是裝點得還算是精美雅致。

靠近鬆柏的鬆胡屋裡,人很少,但每一個人或是每一對人都非常安靜,非常優雅。

哈啊,高級料理亭。

無慘按照預約進了一個單獨的包間。

燈很暗,水瓶裡麵插著素雅的花。

隨後,料理亭的小姐端著料理進來了。

那是位年約二十五六,模樣清秀的年輕女性。

隻不過……這張臉怎麼看怎麼眼熟……

小姐秉持著客人不開口自己也不說話的規定,為他斟上酒後便打算離開。

但是……

“這不是日輪君嗎?……誒?”田中芳子,發出了疑問。

已經更名為田中芳子的敷屋芳子遇見故人,不免心情有些激動。

“剛才我看見耳墜子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你呢,果真如此。日輪君的耳飾實在是太顯眼了,想不注意都難。”芳子笑眯眯地說道。

她原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句應聲,或是其他什麼話,但是沒有。

她一瞬間與毒蛇一般的紅眼睛相注視。

(還可怕。)

(這個人是誰?)

“抱、抱歉……我好像認錯……人了……”田中芳子磕磕巴巴地說道。

無慘朝她笑了一下,“彆再說話了,親愛的。”下一秒他臉色一變,“下去!”他低聲嗬道。

田中芳子行了個禮後便離去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見熟人。如果沒有弄錯的話,那個女人應該是敷屋芳子,他曾經假扮過的敷屋政江的妹妹。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啊……真是煩人。

無慘嘗了一個壽司,覺得這些食物寡淡無味。

算了。

20:00.pm

外頭已經掛滿了燈籠,有些銀錢的店鋪早就安上了洋氣燈。遠處,列車轟隆隆地進站,即將帶另外一批人前往目的地。

“那麼我先下班了。”田中芳子換下做小姐用和服,對同事壬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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