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師白榮的生日宴會之前,虞紙紙給刻星傳媒的王哥打了個電話。
王哥應該也在橫店,背景音不時傳來工作人員忙碌的說話聲。
接到虞紙紙的電話,王哥眼皮子跳了下,笑道:“喲,大忙人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虞紙紙開門見山:“秘密呢?遊可心戲都開拍了,您這邊也該對我交差了吧?”
王哥訕訕笑。
瞄了眼四周走動的工作人員,往外邊走遠了些,捂著話筒小聲說:“你還記得孫戀芙嗎?”
虞紙紙:“記得,怎麼不記得?把我家石蜜害那麼慘…”
王哥再壓低聲音:“這秘密就和你家石蜜有關。”
虞紙紙嘴角上揚,來了興趣。
“孫戀芙難不成還想報複石蜜?”
她敢!
王哥:“哪能呢,人三天前進監獄了,一身的債,一身的官司。”
“這麼快就坐牢了?”虞紙紙微訝,“怎麼網上一點消息都沒有?”
孫戀芙之前好歹也算一個當紅小花,有師白榮在暗中保駕護航,熱度一直有,上的綜藝反響也都不錯。
出了事後,各種代言損失肯定很大,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進監獄啊。
虞紙紙最納悶一點:“師白榮就沒向她伸出援手麼?”
辣麼大一個總裁!
好歹以前相愛過,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前女友蹲大牢而無動於衷?
太冷心了吧。
王哥苦笑:“有錢人誰拿愛情當飯吃?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罷了,不妨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我聽說她會這麼快被收監,是師總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把。”
啊這…
論心狠,還是得看有錢人呐。
王哥頓了下,忽而酸溜溜道:“我聽內部人說師總給你家石蜜安排了AGK法國腕表的七夕推薦官?”
“啊,您消息真靈通。”
她已經替石蜜婉拒了那邊的合作,但王哥和她同為經紀人,有些話她不宜多說。
誰知道王哥是不是故意來打探業內消息的呢。
王哥:“趕緊丟掉!”
虞紙紙佯裝舍不得,碎碎念道:“這可是歐洲紅血大品牌哎,前一個大中華區代言人還是影後遊可心,我家石蜜如果做了推薦官,時尚咖位將來必定蹭蹭蹭往上跑。”
“王哥讓我丟掉,難不成想在我屁股後麵撿漏?”虞紙紙差點笑出聲。
王哥:“我倒是想撿漏,問題是師總那邊卡著不肯鬆手啊!”
虞紙紙楞住。
師白榮到底想乾嘛!
王哥拋下大新聞:“這麼跟你說吧,師總看上石蜜了。”
虞紙紙雖然料到了,但從彆人嘴裡聽到,還是震驚不已。
“我說得那個秘密也和石蜜有關。”
那邊有人催王哥,王哥便快言快語。
“知道師總為什麼會看上當年籍籍無名的孫戀芙嗎?因為她手中有師總想要的戒指。”
虞紙紙:“什麼戒指?”
王哥:“我沒見過,不過孫戀芙有一次喝醉後說漏嘴了,那戒指是她從石蜜那偷的,她頂替了石蜜,拿著戒指才有機會成為了師總的女朋友。”
虞紙紙嘴唇微張。
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原書中,她的蜜崽就是一個路人甲,和師白榮從始至終都沒交集。
下場並不好,黑料纏身,後來被一個五十多歲的金主霸占,玩厭後,金主無恥的把石蜜丟給了他們那個圈子裡的其他人。
至於石蜜的下場,書中沒有詳細寫,但可想而知,不會有好的結局。
至於孫戀芙,書中也沒有詳細描述。
不過通過女主視角,女主婚後複出曾參加過師白榮的生日宴,在那裡,女主看到了孫戀芙。
那時候都接近尾聲了,師白榮帶著孫戀芙出席自己的生日宴,個中意思是個人都懂。
王哥在那頭還說了一些師白榮和孫戀芙當初相認的話,總結起來就是:
——原本屬於石蜜的大好愛情被孫戀芙暗中偷走了。
虞紙紙心裡很不是滋味。
掛斷電話後,虞紙紙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石蜜。
蜜崽這幾天一下綜藝就跟她煲電話粥。
話裡話外都在可惜拒絕了那個紅血腕表的推薦官代言。
“紙紙,我就是不甘心,我憑什麼要因為惡心孫戀芙就不接受師白榮給我的代言?說不定人家隻是良心發現,想替前女友補償下我呢?”
如今再細想這番話,虞紙紙笑不出來了。
這種無情的將愛過的女人狠心送進監獄的男人,又怎麼會做虧本生意。
給石蜜超級棒的代言,無非是想泡石蜜。
達咩!
她不允許這種冷血的男人染指她的蜜崽!
一個戒指而已,咬死不承認是石蜜的不就行了?
何況石蜜和師白榮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見過麵,師白榮難道光憑一個戒指就能愛上石蜜?
真愛上了又如何,師白榮會娶石蜜嗎?顯然不會。
原書中孫戀芙跟了師白榮那麼多年,到頭來也不過是在生日宴上作為師白榮的女伴露個臉而已,連個正經的身份都沒有。
師白榮對石蜜的興趣也許隻是一時的。
思及此,虞紙紙稍稍鬆了口氣。
-
兩天後,邀請了大半個娛樂圈的生日宴如期而至。
師白瓷特意派了專車來接虞紙紙。
去宴會之前,虞紙紙先去了一趟薛家。
“紙紙,你試試這套禮服。”師白瓷掀開試衣間的簾子。
一件華麗惹眼的海藍色禮服躍入眼簾。
“哇~”
嚴燦爛嘴巴合不攏,繞著禮服來回轉了三圈,眼中冒光。
“這款是不是WHK家春夏當季最有名的那件‘海水上岸’?”
“對。”
師白瓷笑:“每次出了新款,WHK工作室都會送幾件單品給我,昨天空運過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中了這件,我想紙紙穿上她一定很好看。”
“這件老貴了。”
嚴燦爛下巴還沒縮回去。
“我之前聽我經紀人說,四大花旦之一的楊明月的經紀人一直在聯係WHK,想借這件高定去巴黎看秀,好像被拒了。”
師白瓷:“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件高定禮服早前就被薛枕預定了,WHK的那位設計師是他的朋友,全款買的,對外當然不會出租給明星了。”
嚴燦爛哇哦一聲,羨慕壞了。
“薛總真有錢,對師小姐好好哦。”
師白瓷笑笑沒接茬,隻是招手讓身邊的試衣人員帶虞紙紙進去換衣。
虞紙紙懟薛狗已經上癮了。
見嚴燦爛在那逼逼懶懶薛狗和師白瓷無與倫比的絕美愛情,她冷不丁嘁了聲。
“花幾千萬買斷奢侈高定,這種事也就薛狗那傻蛋才做得出來,錢多了不如拿出去做慈善,擱這燒錢給鬼看呢?”
“不愧是資本狗,裝比一流。”
她著實不願意穿薛狗買的衣服,無奈美人魚崽一直哀求她穿給她看。
那漂亮的大眼睛轉呀轉,啊啊啊,她承受不住啊。
“好吧。”虞紙紙聳聳肩,“我就勉為其難地穿一下叭。”
師白瓷開心了,揮揮小手:“快去快去~”
剛走到門口的薛枕:“……”
給他遞刀!
快來個人給他遞刀!
多少一線明星、貴太太想穿沒機會穿,虞紙紙這個女人竟然還嫌棄!
“虞小姐的身材真不錯。”
服侍虞紙紙穿禮服的妝造老師讚許不停。
“這件禮服對身材的要求相當的高,一般人都不敢嘗試,生怕穿不出禮服的貴氣和美,虞小姐就沒這個擔心,就跟私人訂製一樣。”
“哇塞。”嚴燦爛的小嘴又合不上了,眼睛賊溜溜的往虞紙紙傲人的胸脯上瞄。
俏皮地眨眼:“虞姐,平時沒發現啊,你這真有料,嘿嘿。”
虞紙紙小臉微紅,拖著裙擺麵向寬敞的試衣鏡。
鏡子裡的女孩一如既往地紮著簡單的丸子頭,臉頰泛著兩團淡淡的羞紅。
沒了寬大白襯衫的遮蓋,令人豔羨的直角肩妥妥的撐起了這間露肩禮服,鎖骨清晰,微敞的一字領露出一條淺淺的胸溝。
虞紙紙羞澀一笑。
她來這個世界這麼久,日常都是白t配牛仔,簡單清爽,一直走的是青春大學生的路線,雖然臉蛋漂亮,但終究透著一股青澀感。
換上這件高定,氣質立馬變了,成熟的氣息撲麵而來。
海藍色禮服十分的挑人,皮膚稍微黑點都會被襯得更黑,臉上有斑點瑕疵也不可,禮服的顏色會將這些瑕疵放大。
這件禮服主打‘清爽和貴氣’,如果妝容太厚,會顯得人老氣橫秋。
像虞紙紙這種年輕而活力四射的大學生撲個薄薄的底妝就可以了。
掐腰露背的設計將虞紙紙纖細的小蠻腰以及光滑的後背展現的淋漓儘致,裙擺收在膝蓋處,露出的兩條腿筆直。
小腿部平坦,穿上七公分的高跟鞋都看不到一絲多餘的肌肉。
忽然脖子一涼。
虞紙紙低頭看,光溜溜的脖子上多了一枚同色係的寶石項鏈。
師白瓷往後退了半步,打量一番虞紙紙,滿意點頭。
“年輕真好,紙紙不化妝都好看。”
虞紙紙小嘴不自然的撅起,一瞬臉紅:“不,小瓷你才是最漂釀的!不容反駁!”
師白瓷笑得捂肚,非要和虞紙紙就‘誰最漂亮’爭個高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文化人,誇人那叫一個信手拈來。
默默守在旁邊等老婆的薛枕聽不下去了。
真奇怪。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老婆這麼會說?
每次都是他熱臉貼冷屁股,嘴巴都說乾了才換來他老婆一句施舍的話語。
怎麼到了虞紙紙這個女人麵前,他老婆立馬話癆附身。
想不通的薛枕把問題發到了兄弟群。
群裡不一會兒就有人冒泡。
趙大公子在此:[表哥,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表嫂本來就是個健談的人,隻是不屑和你多說?覺得和你說話浪費口水?]
斐儘是個裝比怪:[一向不認同趙賀這種蠢貨的發言,但今天他說得對。]
斐儘是個裝比怪:[誰給老子改的稱呼?滾出來。]
下一秒,斐儘退出了群聊。
其餘兄弟哈哈大笑,笑罵趙賀要死了,甚至有人勸趙賀趕緊逃國外去。
趙大公子在此:[我的好兄弟們,揮揮手,咱們確實要來世再見了,斐儘不殺我,我也是要逃的,我家老頭子這幾天把我罵得狗血噴頭。]
[活該!這傻比拿五千萬投了部電影,笑死我了,聽我那新交的女票說,電影還沒拍就夭折了,導演直接進了局子,五千萬哈哈哈,打個水漂響都不響。]
薛枕跟著罵了句趙賀滾吧,收起手機。
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老婆看,越看越著迷。
薛枕想,他要不緩一緩送虞紙紙去大西北的計劃?
能逗他老婆笑的人不多,虞紙紙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功臣,得供著才是。
昨兒聽陳叔說,虞紙紙建議他日後帶小瓷吃點街坊的小吃,換換口味。
薛枕單手插在西裝褲裡,倚靠著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笑得燦爛的師白瓷。
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是不是該向虞紙紙取下經,學習如何讓老婆天天開心。
這個念頭一起,薛枕立馬清醒。
他瘋了嗎!
對麵三個女人笑聲不斷。
薛枕卻沒了繼續呆下去的閒心。
扯了扯領帶,大步走過來。
“小瓷,不早了,咱們走吧。”
說著挽起師白瓷的腰,宣誓般的朝虞紙紙一挑眉。
虞紙紙:“……”
垂眸盯著高定水晶鞋看了眼,虞紙紙莞爾一笑,緊接著哎呦一聲叫。
“小瓷,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腳好像抽筋了。”
說完順勢往下倒。
師白瓷想都沒想就撇開了薛枕的手,低下身子去查看虞紙紙的腳。
“是不是站得太久了?”
師白瓷趕忙將虞紙紙的高跟鞋脫下來。
“我幫你揉揉,你坐著彆動,抽筋很不好受的。”
虞紙紙心虛,畢竟她是裝的。
但美人魚崽好好哦,嗚嗚嗚。
一抬頭,虞紙紙就覷到了薛枕那恨不得淩遲處死她的狠戾眼神。
虞紙紙得意一笑,嘴唇微啟,無聲地衝男人說了句話。
薛枕看懂了。
——“有本事你也裝一個呀。”
望著溫柔關切虞紙紙的小瓷,薛枕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虞紙紙心疼美人魚崽的手,揉了會拉起崽兒。
“好啦好啦,我不抽筋了。”
師白瓷找來一雙毛絨拖鞋,道:“你先穿這個,等到了我哥那再換高跟。”
虞紙紙嗯嗯照做。
“小瓷你真好。”
師白瓷笑了笑,牽起虞紙紙的手往外走。
路過薛枕身邊時,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狗男人。
眼瞅著老婆被虞紙紙拐走了,薛枕腦子轉得飛快。
“小瓷——”薛枕喊住師白瓷。
師白瓷無辜地望過來。
卻見薛枕捂著胸口:“小瓷,我心口痛,就突然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虞紙紙翻了個白眼,拉住要過去查看的美人魚崽。
吐字清晰道:“薛總,心臟在胸腔左側。”
薛枕:“……”
默默將手挪到左邊。
草,他太急了,竟犯了這種不該犯的常識性錯誤。
望著吃癟的薛枕,師白瓷笑出了聲,纖纖細指捂不住嘴角那抹笑。
薛枕情不自禁跟著笑。
算了,出糗就出吧,隻要老婆開心就好。
-
師白榮的生日宴是晚宴,晚上六點準時開始。
去的路上,虞紙紙聽美人魚崽說了好些豪門私密事。
嚴燦爛初入這種大型宴會,興奮過了頭,一路上嘰嘰喳喳不斷。
“我的天,是我孤陋寡聞了,我以為82年的拉菲已經夠有名了,原來有錢人餐桌上的一瓶酒要幾千萬,那一杯下去,幾百萬不就蒸發啦?”
“咳咳,原來在粉絲麵前賣愛老婆人設的男演員私底下竟然帶小三出席,這麼肆無忌憚嗎?也是,這種名流宴會不會放記者出沒。”
“所以豪門裡寫得那種聯姻夫妻各玩各的,這事真的存在?我還以為是作者瞎編的呢?”
虞紙紙感慨,意有所指。
“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是春日枝頭嬌豔的桃花,遠看美的很,實則風一吹就飄零了。”
嚴燦爛重重點頭。
“虞姐精辟!”
師白瓷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把玩她手指的薛枕,沒想到薛枕也在看她,兩人目光不期而然的對視上。
她和薛枕的婚姻不就是這樣嗎?
表麵花團錦簇人人豔羨,個中苦楚隻有她自己清楚。
嫁進薛家的她沒有自由可言,是籠中鳥,是網中魚,每天活得窒息又壓抑。
快到師家老宅時,虞紙紙接到了川羌的電話。
“你也要來?”
川羌坐在8.8m加長版的林肯車上。
瞄了眼前排一溜的人,捂著話筒小聲說:“斐老爺子非要斐家小輩帶我去見見世麵,說什麼結交一些朋友,對我的事業準沒壞處,然後我就來了。”
虞紙紙心一緊:“帶你來的是斐儘?”
這王八蛋不會背著她惦記上了她的川崽吧?!
她這個河神媽媽當得真操心,幾個崽的愛情…
哦,中年熊崽是唯一一個不用她過問的崽兒,還是熊崽讓她省心呀。
“川先生,你的領帶係反了吧?”
是個女孩的聲音,很甜的小嗓音,帶著笑。
虞紙紙立馬坐直,謹慎地問:“川崽,誰在跟你說話?”
川羌沒動靜,那邊女孩笑著說:“你彆動,我幫你重新係一下。”
川羌被突然貼過來的斐玉瑤嚇得渾身僵硬,臉紅得像切開的西瓜。
等斐玉瑤坐回去了,川羌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
“剛是斐家的小姐說話。”川羌默默往旁邊挪了挪,遠離斐玉瑤。
小聲跟虞紙紙吐槽:“虞姐,我發現你說得對,斐家人肯定對我有所圖!”
帶他出席名流宴會,還讓斐家唯一的大小姐作伴陪他,他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夥子何德何能!
虞紙紙一眼看破。
“崽兒,你可是氣運之子!彆輕易上了他們的當知道嗎!”
我的崽兒,你上點心!彆被斐家人誘惑住了。
像川羌這種有福之人,在娛樂圈,尤其是頂端的豪門世家,很吃香的。
許多大佬就愛在身邊放幾個像川羌這種運氣好的人,用玄學的話說,這叫替他們擋災。
有些黑心有錢人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去某‘刷我滴卡’國請教養‘小鬼’,這種小鬼一般都養在川羌這類福氣大的人身上。
通過吸取川羌的福氣來替有錢人續命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