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幻姍托朋友輾轉打聽,才得知微電影主角換成了誰。
“就最近火的那個孟之圳的哥哥孟之洲。”朋友說。
鐘幻姍:“怎麼會是他?孟之洲可是被男人那啥…”
朋友:“他是受害者好伐?再說了,片方指定要他,他不來,商陸就罷演,能怎麼辦?”
鐘幻姍心梗,急得滿頭大汗。
她以為這通合作百分百能成功,為此得罪刻星傳媒辭了職,現在告訴她要換人,她心裡委實不好受。
趙浩天比鐘幻姍還急,嘴角都起了一圈的火泡。
“故意的吧?”趙浩天煩躁,“上次酒店和婚紗的代言也是,就差臨門一腳了,到頭來給了川羌。”
一想到川羌這幾天粉絲飛漲,趙浩天嫉妒的心口發酸。
這一切該說他的!
鐘幻姍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之前是被川羌攔截,現在是孟之洲…等等。”
鐘幻姍瞪大眼睛,咬牙切齒:“他們都是虞紙紙的藝人!”
趙浩天:“肯定是她搞的鬼,鐘姐,她這是在欺負咱,一次兩次,咱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也想教訓她,可我拿什麼教訓?”
鐘幻姍不甘的低罵。
“當初她還隻是個小小的實習生,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就躥到了我前頭,還搶我的資源,簡直欺人太甚。”
趙浩天陰笑:“姐,你想怎麼辦她?”
鐘幻姍聽出味了:“你有辦法?”
趙浩天冷哼:“我也是才知道,我能拿到微電影的片約是受一個遠房堂哥的恩惠,我媽今年在他家做保姆,關係還不錯。”
鐘幻姍眼前一亮:“這邊趙姓,而且有權有勢的就那麼一家,你堂哥是趙家的哪位少爺啊?”
趙浩天自豪一笑:“趙賀就是我堂哥,回國沒多久,趙家以後都是他的。”
“果然是他!”鐘幻姍大喜,“我知道他,出手大方講義氣,聽說之前在追遊可心?”
趙浩天將手指掰得咯嘣響。
“他最近一直在為遊可心奔走疏通關係,如果我跟他說,遊可心那些醜聞都是虞紙紙泄露出去的,堂哥肯定不會放過虞紙紙。”
鐘幻姍催促道:“你速度要快,一定要趕在微電影官宣之前。”
“嗯。”
-
“您打再多次電話來我都是那個意思。”
虞紙紙無奈一笑:“孟之洲不會和商陸合作的,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負責人被麵前的小祖宗盯得頭皮發麻。
“虞小姐,我們是誠心誠意的想和孟之洲先生合作…”
虞紙紙笑:“我不也和您說了實話嗎?隻要換掉商陸,我立馬帶孟之洲飛您那,明天就可以拍。”
負責人冷汗直流,動都不敢動。
小祖宗的臉啥時候湊過來了?!
當聽到虞紙紙說‘隻要換掉商陸…’的話後,少年白皙俊秀的臉上堆滿烏雲,似乎下一秒狂風暴雨將至。
“哼。”
瞪了眼沒用的負責人,商陸接過手機,閒散地放在耳邊夾著,語氣傲慢。
“你是誰?特麼的趕快把手機給孟之洲,我隻和孟之洲說話。”
過了變聲期的少年嗓音很好聽,雖沒鵝子的成熟磁性,但少年感十足,悅耳動聽,不愧是男團擔當,難怪那些小女孩會為了這個少年哐哐撞大牆。
孟之洲就在身邊,虞紙紙問:“洲崽,商陸找你。”
“我沒話和他說。”洲崽背過身。
虞紙紙握著手機,慢條斯理道:“聽到了沒?”
“聽到了。”商陸有點委屈,漂亮的眼眸裡晃著淚花。
就在虞紙紙準備掛電話時,對麵傳來少年微微哽咽的說話聲。
“你替我跟他說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打住。”虞紙紙沒耐心聽這個。
嚴肅道:“想道歉就認真點,找一個你都不認識的人轉達是什麼意思?未免太沒誠意了吧?”
悄悄挨著少年偷聽的負責人大吃一驚。
暗道虞小姐真猛,連小祖宗都敢罵,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然而令負責人意外的是,少年竟然應下了。
“行,我明天就去找他,我當麵說。”
少年語音加重,顯然有賭氣的成分。
虞紙紙雖然和商陸不熟,但通過今天淺短的交流不難看出商陸的孩子氣。
童星出道,被千萬粉絲寵著,難免心高氣傲些。
虞紙紙:“明天不行,我們一行人馬上要撤出橫店。”
商陸:“那你們下一站去哪?洲哥也要跟著去嗎?”
“當然。”
虞紙紙報了個離明天拍攝地最近的飛機場後就掛了電話。
商陸沒在意虞紙紙先掛了她電話,跛著腿拄著拐杖激動的在原地來回走動。
“快快快,給我訂機票,我要飛xx。”
小助理不敢不從,立馬去定,但在定之前將行程報給了譚姐。
譚姐皺眉:“他去沙漠地帶乾什麼?”
小助理囁嚅:“他要去見孟之洲,剛和孟之洲經紀人約好了…”
“什麼?”
譚姐扶額,不悅道:“他到底想乾什麼?最近太不聽話了,再這樣下去,我還怎麼管他?”
小助理:“都是孟之洲的錯,他沒出現的時候,商陸什麼都聽您的,絕對不會忤逆您,現在呢,連趙大公子推薦的人他都敢不配合。”
譚姐:“不能讓他去找孟之洲,你拖著他,我去找趙大公子商量下。”
趙賀沒想到商陸這次這麼倔。
“要去沙漠?”
趙賀摸摸下巴,沉吟了會,道:“讓他去。”
譚姐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趙賀:“我表哥薛枕在那,他正心煩著呢,商陸最怕他,有薛枕在,他不敢亂來的…”
譚姐:“那讓商陸和孟之洲見麵嗎?”
“見個屁。”
趙賀笑臉頃刻冷下來:“孟之洲在我這是仇人,你看我對哪個仇人有好臉色?”
說著警告譚姐:“你給我把人看緊了,我忙完手邊的事會親自去會一會之洲,倘若讓商陸私下和孟之洲見麵了,你等著瞧。”
譚姐駭得嘴唇一哆嗦,連連點頭。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商陸和孟之洲見麵,直到您過來。”
“去吧。”趙賀擰了下眉頭。
譚姐一走,趙賀往老板椅上一靠,雙目疲累的閉上。
這幾天他太累了,忙著到處給遊可心找關係疏通。
可惜遊可心不爭氣,上國家台竟然都能出岔子。
他又得在後邊給遊可心擦屁股,不知道那個多嘴的將事情捅到了他爸耳裡。
他被他爸狠狠罵了一頓,還動了手。
孟之洲他媽那個女人假惺惺過來拉架…
趙賀冷嗤一笑,心想那女人算盤要打歪了,他再怎麼混,他趙家的一切以後也隻會是他的,不會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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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導在橫店的劇組撤掉了,大本營裝備往西北沙漠遷移。
烏招娣的電影還在尋找男主中,但可以先去山區拍攝女主的戲份。
趕巧了,兩個劇組的拍攝地離得相當近,開車一下午就能到。
一路上虞紙紙的心情都很低迷。
無他,西北那邊還有個被師白榮強行‘流放種樹’的薛狗。
師白瓷靠過來,伸手撫平虞紙紙緊皺的眉頭,柔聲道:“你放心吧,薛枕不知道我要去西北那邊拍戲,我剛給他發了信息,撒謊要去外國度假,他信了。”
虞紙紙拍了拍師白瓷的手,叮囑道:“做得對,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你複出拍戲了。”
薛狗這男人霸道蠻橫,一旦知曉美人魚崽複出,鐵定會阻止。
薛狗看似狗,手段還是有的,觸及逆鱗沒好果子吃。
虞紙紙倒不怕薛枕對付她,主要擔心薛枕對美人魚崽的約束,太緊了對害死美人魚崽的。
師白瓷嗯了聲:“我和婆婆說薛枕在出任務,她沒有起疑,等我電影拍完上了院線,到時候隨他們鬨去。”
抿了下唇,師白瓷眼睫垂著:“嫌我丟臉也好,那就離婚,我早就不想在那個家呆了。”
虞紙紙身子一震,認真看著美人。
“你真想離婚?”
等不及師白瓷回答,虞紙紙追著說:“你如果堅定要離婚,那我一定幫你解決所有的阻礙,隻要你想離。”
美人魚崽的不幸就是婚姻,脫離了婚姻,她肯定能活的更自在些。
師白瓷楞住了,她是被女孩剛才那番話整得有些不知所措。
莫名覺得心口暖暖的。
在這個世界,就是寵她的大哥都沒有這麼關心過她,更彆說她的父母了。
師家的人看中的是薛枕的身份,至於她在薛家過的開心與否根本不重要。
車隊開進了沙漠。
師白瓷彆過臉去看窗外漫天的黃沙,吸吸鼻子。
虞紙紙:“小瓷,你在哭嗎?”
師白瓷擦掉滾落的淚珠,揉著眼道:“沒,剛才眼睛進沙子了…”
虞紙紙:“……”
這借口太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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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分叉道上,兩個劇組分開。
考慮到這是美人魚崽複出後的第一部電影,虞紙紙決定全程跟。
所以——
“熊導,孟老師就交給你了。”
熊導點頭:“你注意點安全,需要什麼就和烏導說。”
“嗯。”
虞紙紙看向孟之洲。
洲崽想去弟弟的劇組看看,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弟弟暗中揪了下。
在心中歎了口氣,洲崽改口道:“我可以跟你一起進山嗎?”
“當然。”
她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分開後,這邊趁著天還沒黑趕緊進山。
到了最後一截路,車子開不進去,工作人員隻能拎著機器步行。
跟過來的演員中咖位最大的是師白瓷,其次是楊明月,其餘的演員多半不溫不熱的。
師白瓷和小演員們都咬牙堅持著,唯獨楊明月在後麵抱怨連連。
一會說高跟鞋進了沙子需要換鞋,一會說衣衫全是汗,要求歇一歇…各種小毛病不斷,以至於天黑都沒能趕到村裡。
沙漠地帶晝夜溫差大,一到夜裡冷的出奇。
大家火速換上長袖長衫繼續前進,眼瞅著離目的地村莊就差幾百米了,楊明月又出幺蛾子了。
“我快不行了,我腳疼。”
烏招娣忍楊明月很久了,耐心告罄,冷著臉過來。
“穿拖鞋、高跟鞋進沙漠,不疼你的腳疼誰的?”
“能不能走?不能走我讓人立刻送你去機場回橫店。”
一聽要送走自己,楊明月一下住了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痛痛快快進了村。
虞紙紙和師白瓷住一間屋,隨行的幾個助理在左側隔壁,楊明月在右邊。
晚上歇息後,貼著牆角睡的虞紙紙聽到楊明月碎碎念罵人的聲音。
“裝給誰看呢?我就不信她不疼?不是大小姐出身嗎?嘁。”
“這又不是錄製真人秀,假模假樣的真嘔。”
“明月姐,你小心聲,隔壁能聽到的…”小助理噓噓噓了半天。
楊明月還在那嗶嗶賴賴,指桑罵槐地說師白瓷裝腔作勢,到了後邊甚至抱怨整個劇組都不待見她。
虞紙紙見美人魚崽被吵醒,氣不過對著土胚牆猛地一巴掌,突兀的一聲驟響嚇得楊明月瞬間噤聲。
“給我閉嘴,再嗶嗶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虞紙紙惡魔般威脅。
隔壁的楊明月慌忙捂住嘴,連躺下的動作都變輕了不少。
虞紙紙躺回去,對師白瓷道:“這種惡心的人你就不能慣著她,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當你好欺負的軟團子。”
她想說楊明月覬覦薛枕好多年了,想了想,沒必要。
等美人魚崽和薛枕離了婚,讓楊明月這種小心眼還作的女人去煩著薛枕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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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劇組沒開機,帶著所有演員熟悉了環境,下午兩點準時開機。
現場一安靜下來,師白瓷恐懼鏡頭的感覺又回來了。
耐著不適拍了半小時後,烏招娣有些不太滿意,但也能理解師白瓷此刻的捉急。
於是對虞紙紙道:“讓師老師休息調整下吧,十五分鐘後我們再繼續。”
“導演,真不住。”師白瓷愧疚的鞠躬,“我待會…一定能把狀態調整好。”
虞紙紙扶著被烈日曬得臉蛋泛紅的師白瓷往陰涼的地方走,助理小桃擔憂地遞上水。
小桃:“瓷姐,你沒事吧?你流了好多冷汗。”
師白瓷喝了口水潤唇:“沒事。”
虞紙紙:“彆太有心理壓力,這些鏡頭是你以前最喜歡的,沒那麼可怕的。”
來到休息的遮陽傘下,工作人員離得有點遠,師白瓷坐下,心裡浮起憂傷。
對虞紙紙吐露心聲:“我就是覺得眼前一切太不可思議,我明知道那些盯著我看的是工作人員,可我…”
虞紙紙:“你把他們想成了薛家人?”
“嗯。”
師白瓷話音裡含了濕意,抱著膝蓋嗚咽哭泣。
“我真的太怕了,剛結婚的那兩年,我到哪都有人跟著,就連廁所都有監控…”
“紙紙,你知道嗎?”
再抬頭時,師白瓷臉上淚痕滿滿,妝都花了。
“我好討厭薛枕,討厭他監視我,討厭他替我做決定,更討厭他那時時刻刻為我好的嘴臉。”
“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我感覺我就是一隻金貴的籠中鳥,被人觀賞著,把玩著,沒有自我,沒有自由可言。”
虞紙紙一陣心疼,小桃忙將紙巾遞過來,心中大駭。
小桃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平日裡也愛和小姐妹在群裡磕一些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類的古早狗血。
說起被大佬圈養的金絲雀女主,小桃和朋友們還開玩笑的自我帶入過呢。
試問有個帥氣多金的年輕男人喜歡你,愛你,每月給你金卡讓你隨便花,隻需要你聽話就行…
這樣的事落到你頭上,你會不願意?
那段時間網友甚至評論:每月給我打三十萬,我老公讓我伺候小三坐月子我都願意。
可現在看到痛苦不堪的師白瓷,小桃撓撓頭,恍惚覺得做大佬的金絲雀好像也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兒。
“薛枕這狗東西…”虞紙紙恨不得將薛枕扒皮抽血。
“他怎麼敢那樣對你,這跟看犯人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