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到小瓷身邊的那助理說了謊,她可能是嚇到了,又或是彆有居心,反正第一時間沒有撥打120。”
虞紙紙咬住下唇,隻聽師白榮道:“阿枕五年前和小瓷結婚後總是患得患失,剛好他接手保護一支高級研發隊伍。”
“那支團隊研究‘心心相印’芯片,本意是植入緝毒警和線人體內,是一種高級測謊儀,一旦線人出現生命危險,緝毒警會感應的到,從而儘快切斷線人這條消息渠道,防止毒梟尋摸過來。”
虞紙紙瞠目:“薛枕和小瓷體內有這種芯片?”
“對。”
師白榮道:“阿枕感應到小瓷身體虛弱,立馬打了120。”
虞紙紙被這消息震得一時無言,好半晌才道:“芯片對身體有害嗎?”
師白榮苦笑:“沒有,阿枕不會做對小瓷身體不好的事。”
想了想,師白榮終究還是替好兄弟說了兩句好話。
“小瓷懷孕固然辛苦,因為芯片的緣故,小瓷情緒的所有波動都會傳到阿枕那,他也不好受,但你這邊嚴防死守,他根本沒機會和小瓷聯係,更彆說見麵了…”
虞紙紙陷入沉思。
師白榮得寸進尺,還想繼續說,虞紙紙一個眼神瞪過去。
“夠了啊,再說我就認定你是在打感情牌…”
師白榮默默閉上嘴。
虞紙紙:“薛枕現在在哪?”
師白榮欣喜,指著樓下:“他在那。”
虞紙紙往下看,樓下是一排排樹,薛枕那狗比穿著一身軍裝,蹬著軍靴正仰著頭看向這邊,看到虞紙紙,薛枕拘謹地揮揮手。
“他是不是已經看過小瓷了?”虞紙紙眯眼。
師白榮虛虛道:“趁著你沒來看了眼…”
虞紙紙當即一腳踩在了師白榮腳背上,師白榮痛得齜牙咧嘴,趕忙找補追上已經離開的虞紙紙。
“你放心,他是在小瓷睡著的時候進去的,我知道小瓷現在心情不能起伏過度…”
聽到這話,虞紙紙沉著得臉稍稍鬆動了些。
樹下的薛枕看到虞紙紙過來,不由站直身子,抹了把疲倦的臉。
虞紙紙在拐角處停下腳步。
“還愣著乾什麼,不打算去給小瓷報仇?”
薛枕嘖了聲,大步過來。
兩人開車來到九章彆墅,一下車,彆墅裡的一眾人紛紛探頭張望。
川羌:“那不是薛枕嗎?虞姐把他帶來乾什麼?”
見兩人往倉庫方向走,熊導道:“走,過去看看。”
倉庫的門一打開,五花大綁的苗東方被陡然的光亮刺得眼神一痛。
看到虞紙紙,苗東方瞳孔驟然放大,恐懼席卷全身。
薛枕抄起地上的棍子,二話不說就掄向了苗東方的後背。
苗東方嘴巴被捂著,挨到棍打痛得五官扭曲,哼叫聲悉數淹沒在喉管中。
薛枕是這方麵的行家,棍棍到肉,才三棍子下去,手腕粗的棍子就被打斷了,苗東方痛得在地上打滾,塞進嘴裡的布料掉了出來。
“彆打了,彆…打…嗷嗚,好痛啊…”
聽到慘叫聲的川羌和熊導驚得捂嘴。
拉了拉虞紙紙的衣角。
“虞姐,這人犯了什麼錯啊?”川羌問得很小聲。
虞紙紙:“死罪。”
落到薛枕手裡,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棍子斷了,薛枕就用腳踢,軍靴底下有齒釘,才踹了兩腳,苗東方就吐血暈了過去。
薛枕不依不饒,蹲下身用力掐了幾個穴道,剛還暈迷的苗東方悠悠然又艱難地睜開了眼。
吐出一口汙血,身子被薛枕輕飄飄地拽起,眼瞅著薛枕要將人往牆上砸,上了年紀的熊導趕忙出來阻止。
“悠著點,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薛枕晦氣的將苗東方往水泥地上一砸。
苗東方悶哼一聲,腦袋破出一個血口子。
或許是看出薛枕不打算放過自己,苗東方破罐子破摔,喘著大氣吼道:“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我憑什麼碰不得?以後整個師家都是我的,我想怎麼玩她就怎麼玩——”
後麵的話戛然而止,薛枕的腳猛地用力踩上了苗東方的嘴臉。
顆顆齒釘深深地插入肌膚,苗東方痛得慘叫連連,血水流了一地。
薛枕擰了擰腳,五官狠戾而陰鷙。
一米八八的川羌嚇得抱住熊導的胳膊,捂住耳朵,以防臉骨被踩碎的滲人聲音傳過來。
“虞姐——”小桃不敢靠近,遠遠地喊,“師家來人了。”
虞紙紙眉眼間籠著不耐,對薛枕道:“贖他的人來了,彆打了,留著他還有用處。”
握緊雙拳的薛枕鬆開腳。
走在後邊的川羌忍不住好奇心看了眼癱軟在血水中的苗東方。
隻這一眼就差點讓川羌將早上吃的東西吐了出來。
半邊臉凹了下去,都看不出人形了。
-
彆墅一樓會客廳裡。
不僅苗芸和師雅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師鴻遠。
苗芸上來就諂笑,試圖去拉虞紙紙的手。
“虞小姐,這裡頭肯定有誤會,東方是個乖孩子,一直把小瓷當妹妹看,怎麼會——”
虞紙紙冷漠地推開苗芸的手,徑直問師鴻遠。
“您覺得呢?我就一個問題,是你那所謂的老小三的侄兒重要,還是你女兒重要?”
師鴻遠立馬表態:“當然是小瓷,東方的確混了點,但還不至於對小瓷下手…”
苗芸幫腔:“對對對。”
“停。”
虞紙紙打斷師鴻遠:“那我們就沒得聊了,您猜怎麼著,苗東方自個全認了。”
小桃舉起手機,將苗東方在倉庫辱罵的視頻放給師鴻遠看。
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蹦進師鴻遠的耳裡,師鴻遠抖著手指著苗芸。
“看看,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侄子?!”
說完憤恨離去。
“鴻遠…”苗芸急忙追出去,可一想苗東方還在虞紙紙手中,不得不返回來。
一改剛才的嘴臉,苗芸昂著下巴,一臉施舍道:“說吧,你要多少錢才放東方,費這麼大的勁不就是為了多拿錢嘛,我懂規矩。”
虞紙紙譏笑開來。
“當你還巴巴的求著師鴻遠給你錢花的時候,我就已經能全款買下幾個億的彆墅了,所以苗芸,你哪隻眼看我是缺你那兩個子的人?”
苗芸臉色驟變,吞了下口水,強撐著問:“你到底想怎樣?隻要你答應放了東方,我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虞紙紙笑意加深。
苗芸遲疑了下,終是點頭。
師雅覺得有詐:“媽,你彆這麼快就答應,虞紙紙可壞了。”
苗芸皺眉:“東方的命重要。”
虞紙紙身邊的那個男人她認識,正是師白瓷的前夫,這人心狠手辣,是個瘋子,侄子在這多呆一刻,性命就多受一層威脅。
再不將人救出去,薛枕遲早會把侄子折磨死。
“那好,”虞紙紙將起草好的一份財產贈與合同遞過來。
“簽了它。”
“什麼東西?”師雅問。
看到合同上寫著將師鴻遠給師雅的那份遺產無償全部贈予師白瓷後,師雅當即大叫。
“我不同意!”
苗芸糾結,扯住準備找虞紙紙理論的女兒。
虞紙紙:“給你們五分鐘時間商量,不同意那就隻能給苗東方收屍了。”
輕笑了聲,虞紙紙道:“不對,恐怕連屍體都收不了,這年頭想要一個人消失的辦法可太多了,拉到幾千米的高空投放,砰得一聲,幾秒鐘內就成了肉渣。”
“或者丟海裡喂魚,鯊魚可喜歡吃人頭了,嚼一下骨頭咯嘣響。”
“彆說了。”苗芸冷汗涔涔,“我們簽。”
師雅:“媽!那是爸爸留給我的遺產。”
苗芸抹掉冷汗,厲聲道:“聽媽媽的話,簽。”
師雅嚇得肩膀一縮,她從未見媽媽這麼嚴肅過,抖著手十分不情願的在合同上簽下了同意贈與的名字。
簽完後,師雅嗚嗚哭著跑出了彆墅。
苗芸沒走,眼神像啐了毒,惡氣地衝虞紙紙道:“這下能放人了嗎?”
虞紙紙拍拍手,不多時,被打得渾身是血的苗東方被兩個小助理拖拽扔了過來。
血腥氣瞬間在周圍蔓延開。
苗芸捂著嘴當場嘔出了酸水。
回過頭想找虞紙紙討說法,卻見薛枕一臉陰沉地看著地上攢動哀嚎的苗東方。
苗芸咯噔一下,連忙讓人將苗東方抬走。
薛枕雙拳攥得咯嘣響,但凡苗芸動作慢點,薛枕的拳頭就砸了下去。
-
三天後,師白瓷出院了,薛枕遠遠看著,一路跟到師家莊園。
虞紙紙將合同拿給師白瓷,離開時無奈地瞥了眼停在對麵樹叢裡的越野車。
對小桃道:“你去跟薛枕通個氣,彆再跟了,讓他該乾嘛就乾嘛去,我保證,小瓷以後絕對不會再出事。”
苗東方廢了,接下來要對付的隻剩苗芸和師雅。
任何對美人魚崽有威脅的人,她這次絕不手軟,一律清除出師家。
聽到傳話的薛枕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師家莊園,一言不發地開車走了。
小桃:“虞姐,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虞紙紙嘴角微勾:“去找唐光霽。”
小桃愣了下:“找他乾嘛,他被林靈芝整得慘死了,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所有的商務都停了。”
虞紙紙:“他手裡有我需要的東西。”
小桃不明所以,托關係打聽到了唐光霽目前所在地。
自從上次被林靈芝曝光出軌後,一代儒雅美男子唐光霽一夜之間變成了渣男,微博封號,各大影視網站下架含有唐光霽的影視劇。
名聲又臭又爛,很快就被全網殺,現在網上查無此人。
反觀師雅,身為唐光霽事件的小三,卻被師鴻遠保護的相當好,如今依舊在劇組快活地拍戲。
車子左拐右拐,最終停在一棟老舊的廉租房外。
虞紙紙仰頭看,這邊的房間密集鴿籠,電線交叉在半空中,一層樓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男女混住。
旁邊的臭水溝裡散發著惡臭的氣味,小桃捂著嘴不敢置信道:“唐光霽就住在這?好歹曾經是大明星,這種地方怎麼住得下去。”
這邊的破舊和市中心的繁華有著天壤之彆。
虞紙紙:“林靈芝堵了他所有的路,能活得已然是萬幸。”
小桃歎氣:“林靈芝心真狠,不過唐光霽罪有應得,誰讓他出軌呢,出軌男biss。”
按照地址敲開一間房,門一開,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眯著熬夜眼看著虞紙紙。
看到美人,唐光霽眼中精光乍現。
虞紙紙主動報上家門,得知身份的唐光霽砸吧嘴角。
這娘們比之林靈芝不遑多讓,惹不起。
小桃拿出一遝現金,顛了顛,脆生生道:“唐先生,我們聊一聊?”
看到錢的唐光霽眼中再次蹦出亮光,急不可耐道:“聊!虞小姐,你想聊什麼?”
“我要師雅的視頻。”虞紙紙開門見山。
唐光霽裝糊塗:“什麼視頻?”
虞紙紙:“沒意思,小桃,咱們走。”
見到嘴的錢飛了,唐光霽忙攔住虞紙紙,厚顏無恥道:“那什麼,東西不在我這,我要是有那些視頻,怎麼可能住在這種破地方。”
早就拿著視頻一一敲詐去了。
虞紙紙料到了這點,將一遝錢甩給唐光霽。
“說吧,在哪?”
確定錢是真的後,唐光霽小聲道:“在林靈芝家,我一直沒機會去拿,虞小姐,要不你幫個忙,將東西拿出來?”
虞紙紙哼笑了聲,讓唐光霽確認東西藏在林靈芝哪個房源裡。
見虞紙紙輕鬆繞開話題,唐光霽咬咬牙,認命得給出具體地址。
當天晚上,虞紙紙就帶著川羌來到了那。
川羌感慨:“當了二十幾年的人類,還是頭一回被當成福娃隨身帶著。”
虞紙紙笑:“誰讓你的金手指是運氣好呢,待會你去找,說不定一找一個準。”
“遵命。”川羌有模有樣地敬了個禮。
要麼說川羌是錦鯉呢。
林靈芝這些天一直住在這,然而今晚搬走了。
川羌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虞紙紙跟在後邊。
虞紙紙翻找了林林芝的主臥和書房,然而一無所獲。
川羌僅在客廳轉了一圈,然後在一張壁畫後麵找到了優盤。
虞紙紙:“……”
誰能想到唐光霽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掛在壁畫後麵?
拿著東西,虞紙紙回到彆墅。
“虞姐,孟之圳好像也剛回來。”川羌揚聲喊道。
孟之圳駐足。
自從酒店一彆,虞紙紙一天都沒見到孟之圳的身影,現在都過夜裡零點了,到底在忙什麼,拖到現在才回來。
孟之圳一臉疲倦,白色休閒襯衫上染著灰塵,臉上也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孟之圳剛從貧民窟裡逃了出來呢。
虞紙紙:“乾嘛去了?助理呢?”
孟之圳坦然道:“去辦了點私事,沒讓助理跟著。”
虞紙紙哦了聲,舉步往樓上走。
雖然好奇鵝子到底辦什麼私事耽擱到這麼晚,但想了想,還是止住了好奇心。
上了樓,虞紙紙朝孟之圳說了聲晚安。
正要進去,孟之圳喊住虞紙紙。
“紙紙。”
虞紙紙回頭:“怎麼了?還有事?”
孟之圳目光深深,搭在房門上的手微微收緊。
“我今天找了個算命先生……”
虞紙紙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驚奇道:“你竟然信那玩意?”
她作為河神都不信,怎麼人類反倒信得一本正經。
孟之圳也笑了。
“一些事科學解釋不了,隻能去玄學碰碰運氣。”
虞紙紙樂起來:“你是不是信了那個黃製片的話?最近這段時間娛樂圈一堆明星找算命的,找神婆,你可千萬彆信,信了隻能說娛樂圈智商堪憂。”
孟之圳嗯了聲,挑眉道:“所以我想問你。”
虞紙紙征住:“問我?我就一經紀人,哪裡懂那些玩意。”
孟之圳垂下眼眸,斂著笑道:“自從我哥的事得以解決後,我就暗暗發誓今後對你不再有所隱瞞,所以我想把我的心事告訴你。”
聽到這話,虞紙紙頭皮炸裂。
鵝子這是在乾嘛!沒必要啊!又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都能同床異夢呢,何況他們這正經的合作關係。
虞紙紙在心裡一個勁的說沒必要事事都告訴她。
手腕陡然纏上一股冰涼的觸感,虞紙紙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孟之圳拉進了對麵。
燈光一亮,映入眼簾的是孟之圳的私人住所。
虞紙紙臉頰發燙,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住得房間和鵝子的戶型一模一樣,但裝修截然不同。
她喜歡綠色,屋內全是綠色的家具。
鵝子則是清一色的純黑,一進去就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正式感。
虞紙紙放輕呼吸,站在那不知所措。
這大半夜晚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紙紙?”孟之圳看過來,笑著招招手,“過來給你看樣東西。”
“來了。”虞紙紙小碎步挪過去。
孟之圳從床下拉出一個木箱。
箱子陳舊,應該是老物件。
打開箱子,孟之圳找了找,道:“你看看這個。”
說著將東西舉起。
看清東西的虞紙紙瞳孔遽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