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把車停到藥店旁,進去買了解酒藥。
一時沒注意將車門鎖住,出來看到的就是已經跌跌撞撞下車的餘笙。
許修文眉頭一皺,趕忙快步過去將即將摔倒的她扶住,“站都站不穩,下來乾嘛?”
他語氣有些不好,看了一眼剛才餘笙下車時磕到車門的膝蓋,扶住她的同時,他俯身將手掌覆到餘笙的膝蓋上,順時針輕輕揉了揉。
“疼嗎?”他輕輕問。
餘笙壓根沒心力去聽清他的話,隻是目光呆呆看著他呈現在自己眼前的寬厚背部,忽然掙脫開他,彎身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旋即爬上了他的後背。
許修文身體一僵,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手已經下意識抬起托住了她,以防摔倒。
“想要你背我回家。”背上的餘笙小聲無意識呢喃。
但那悶悶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震動還是傳到了許修文耳旁,他愣在了原地。
思緒仿佛回到幾年前,她跟自己耍性子說走不動路了,要他背自己回家。
那時候他總不會輕易答應,為了享受餘笙好不容易才跟他撒嬌的過程,磨一陣之後他才會裝作無可奈何地答應。
他人生中感覺最寧靜的時光就是背上有自己愛的人,他背著她慢步走向他們的家,街邊的煙火為他們的生活添上了熱鬨氣息,微風吹向耳畔掠起的聲音是另一種歡呼。
回憶和現在,真是物是人非。
不過幸運的是當時的那個人還在,此刻的他們好似還跟戀人一般相處著,她會軟著嗓音讓自己背她。
而他,當然求之不得。
許修文關上車門,把餘笙往上掂了掂,旋即邁開步伐朝著餘笙公寓的方向走去。
背上的餘笙忽然變得安靜許多,不再吵著掙紮著,而是緊緊抱住許修文,側臉貼緊他的背部,像極了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許修文感覺到她呼吸的溫熱,那麼乖巧緊貼著他,不自覺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背過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沒成想這一動作惹得餘笙躁怒。
“不要摸我頭!”她狠狠拍開那隻手,臉也從裡麵露出來,麵帶慍怒,隻是臉頰酡紅,眼神迷離,看起來不僅沒半點震懾力,反而透著嬌嗔的可愛。
不過這一下子她又開始絮絮叨叨不停。
“我要回家睡覺,回家睡覺,回自己家……”
反反複複就那麼幾句話,許修文輕笑出聲。
沒想到這一聲笑讓此刻的餘笙意識到還有許修文這個人,結果她開始罵他。
“許修文,你個烏龜王八蛋,人麵獸心的禽獸,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冷血無情的畜生……”
許修文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多罵名,隻能無奈默默聽著,步伐平穩,緩慢前行。
等了好一會兒,餘笙終於罵累閉嘴。
許修文輕歎一聲,忽然開口:“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所以你才那麼討厭我嗎?”
他語調是半哄著,聲線磁性柔和,很容易讓人聽得進去。
而餘笙還真的聽到並且作出回應。
但這次她反常的平靜,隻是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不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