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沒想到他醒了,有些驚喜地往後看,但卻並沒有按照他說的停車。
她說道:“你應該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聽到醫院兩個字,許修文呼吸一滯,但怕被餘笙知道什麼,他又隻能表現出鎮定,對餘笙解釋道:“我隻是低血糖犯了,你把車開到路邊任意一家便利店,我買一塊巧克力吃就可以恢複,不用去醫院。”
低血糖?
餘笙不是很相信,但回想他剛才手腳控製不住顫抖,還有虛弱暈倒的症狀,確實跟低血糖很像。
想了想,她最終還是在路過一家便利店時,將車停了下來。
她第一時間打開車門。
許修文下意識說:“我去買就好,你不用出去。”
他這話得到的當然是餘笙的白眼,“不是低血糖嗎?剛剛才醒來,現在自己去買東西難不成是想繼續暈倒在半路?”
說著,也不等許修文回答,她已經走了好幾步。
許修文被數落,但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語氣雖然不好,但她在關心他。
過了一會兒,餘笙拿著一袋巧克力出來,直接從後座車窗扔進去給許修文。
一邊語氣很衝地說道:“全拿著,餓了直接吃,彆搞得跟吃不起一樣,堂堂餘禾集團董事長,因為沒能及時吃塊巧克力暈倒在路邊,你想丟誰的臉?”
她重新打開駕駛座門,坐上車,啟動車子。
許修文看著手裡的巧克力,從裡麵拆開了一包,折了一口含進嘴裡。
剩下另外一半,他抬眼看向了餘笙。
餘笙的注意力正看向不遠處的紅綠燈,剛好是紅燈過不去,她隻能降下車速停在其他車後麵等待。
忽然餘光瞥到一塊巧克力遞到自己嘴邊。
餘笙下意識看向拿著巧克力的人。
許修文朝她笑得溫柔狡黠,“還剩一半,不要浪費。”
他似乎真的恢複了,臉色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難看,就連眉頭也不皺了。
餘笙沒注意到自己心裡狠狠鬆了口氣。
她看著他笑容滿麵,自己則是麵無表情,“前一半是你吃的,後一半不吃浪費的人也是你,彆道德綁架……”
“唔。”
她話還沒說完,許修文竟然將那塊巧克力直接趁著她說話的間隙塞她嘴裡。
“你有病啊?”她含著巧克力模糊地罵。
但已經入口的巧克力碰到唾液開始融化,她吐出去也不可能,反正也不是毒藥,最後她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許修文看著她怒瞪自己時撐得又圓又大的眼睛,表情是不可思議和想打人的惱怒,卻因為在開車而無奈隻能咽下火氣的氣鼓鼓模樣,他覺得十分可愛,便滿眼寵溺地笑看著。
這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從餘笙臉上看到過的最令他心情愉悅的表情了。
果然還是要適當逗弄一下的,她發火的樣子像隻炸了毛的小貓咪,不再是冷冰冰得隻要開口就隻有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