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能當殺人犯的人在某些方麵就是比普通人厲害一點呢,白羽未來那一椅子砸下啦,對麵躲得飛快,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反應快得很。
宅男躲過白羽未來的椅子,立刻就從斜側方的角度朝他衝過來,在燈光下明晃晃的刀光刺得白羽未來眼睛生疼,他下意識地往後退,去躲那近在咫尺的刀尖,卻被擋在小腿後麵的置物箱一下子絆倒在地。
本就狹小的房間,在加上躲避的時候倒著走,白羽未來毫無防備地再次陷入了窘境。
在他就要舉起置物箱擋刀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叮”的兩聲,前一聲在半空中,後一聲更大的在地上。宅男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
在屋內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宅男已經被抓住手臂一個過肩摔背朝地板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當白羽未來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宅男已經被一個棕發的黑衣男人一腳踩在胸膛上,而宅男所有的掙紮都沒能讓他從對方腳下掙脫出來。
一個細微的聲音窸窸窣窣地響起,直到一個小小的、微涼的、還帶著點餘溫的金屬滾動著觸到他小指側邊。
是一枚子彈。
棕發的男性有著一張五官深邃的臉,一個典型的西方人長相。注意到宅男伸手去夠先前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先是一腳把水果刀踢遠,而後又抬起腳略帶上了點力氣往他臉上一踢,把他臉都踢歪了,在他吐了一口血發出含糊的“唔唔”聲時再次把腳踩在他身上。
隨後這人歪頭看向還坐在地上雙膝彎曲雙臂撐在身後的白羽未來,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和略帶驚慌的臉,眼中出現了一絲猶豫,他遲疑著問道:“……夏布利?”
白羽未來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連連點頭:“是我是我!”
對方張了張嘴,想要先連上琴酒的麥確認一下,恰巧琴酒那邊先連了他的麥,他剛想開口,對麵的琴酒先一步問話了。
【趕上沒有?】
“趕上是趕上了……”棕發男人垂眸看了看從地上爬起來正在拍自己身上沾到的灰的白羽未來,欲言又止。
琴酒略帶不耐的低沉聲音通過耳麥傳到他的耳中,【有什麼問題?】
最後忍不住問了一句:“Gin,這位夏布利……是純技術人員嗎?”
講真,連這種程度的襲擊都應付不了,這種水準,這家夥不應該在行動組,他應該在研究室吧?他記得組織裡的行動組就算是技術人員對付這種家夥也是可以的啊!
耳麥兩端的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下,而後琴酒率先警告道:【這不是你該打聽的,阿誇維特。】
阿誇維特:“……”
他沉默地看了眼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的橘粉發青年,回了琴酒一句:“我隻是想確認一下夏布利的身份而已,你太多疑了,Gin。”
畢竟這麼拉的行動組成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確認了夏布利的身份,阿誇維特掛斷了琴酒的通訊,轉而看向白羽未來:“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白羽未來低頭看著這個被踩著還在不停掙紮著的宅男,他一邊掙紮著一邊抱著的阿誇維特的腿,企圖把他的腳抬起來。
似乎是覺得他太吵了,阿誇維特皺了下眉,腳下用了點力,看到宅男的掙紮弱了些才再次看向白羽未來。
白羽未來看著跟最初見到的完全不同的宅男,眉宇慢慢皺攏起來。他是真沒想到這家夥背地裡居然是個變態,這演的得也太好了吧?
這個意思被琴酒下令剛剛趕來救了自己一把的同事,他口中的“處理”顯然有著更危險的意思。不知道對方考量了什麼,但沒有在一進門就直接殺掉這個家夥真是太好了!
這個男人要是被殺了,且不說他在進他們家的時候有沒有處理監控,要是沒處理,警方第一時間就能鎖定他家,萬一要是一個沒處理好,他就得去蹲大牢,要麼就得借助組織的門路換個身份或者躲到另一個國家……總之麻煩得很,明明殺人的又不是他!
就算處理了,這麼大個屍體他要怎麼處理?況且這幾天他們這一層一直被警方高度關注,萬一明天警察又來例行調查,卻突然發現宅男屋裡沒有人,又從外麵的監控發現他沒出過這棟樓甚至沒出過這一層,那他們這一層的住戶豈不是又得被警察調查一遍?這要是被調查出這人死在他屋裡,就算他說自己是防衛過當,也保不準人家會懷疑之前那個死掉的鄰居也是他下的手。
雖然在他的認知裡,作為黑衣組織的人沒必要在意手上會不會沾染人命,畢竟他們就是乾這一行的。但讓他給一個變態背鍋,那他是肯定不願意的!
可不殺他,那應該怎麼處理呢?他的同事帶著槍進來阻止了這家夥,一旦把他放出去,他轉頭就把這事告訴警方倒打一耙怎麼辦?
想想被派給安室透做搭檔後每天隻用蹲在家裡看美少女偶像的日子,再回憶一下被琴酒帶在身邊顛沛流離輾轉在做不完的任務中,還要被他鄙視和辱罵沒用的日子,白羽未來那顆鹹魚的心動了起來。
安室君真是個好人啊,任務他能獨自完成的都是他去做,也不強製他打工,還給他地方住照顧他生活,他要是把人害得不能再在這裡住下去了,他還真有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