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2.不舍得他4(2 / 2)

我隻能拒絕了寧原:“我不能答應你,如果我答應了你,就是背叛那塢,她一直堅信你會好的,她也一直堅信,你是她活得更好的理由,我把她帶走很容易,但我要重新給她一個信仰卻很難,我不能扼殺她生存的希望。寧原,愛一個人,就不要替她選擇,讓她自己選擇。”

如果上蒼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偏執獨行的替楚歌選擇,可惜,我會晤得太晚,晚得一切早已偏離軌道,晚得一切早已回不到原點。

出了病房,我到處找著那塢,我從樓梯口下去,找了兩層,那塢果然挫敗的坐在階梯上俯膝哭泣。

我認識那塢這麼多年,從沒見她哭過。

上一次哭是因為寧原,這次哭還是因為寧原。

我在她身旁坐下,卻不知如何安慰,我這輩子最弱的項目就是安慰人。

我隻能靜靜地陪她坐著,我也給不了她什麼好的建議。

她呆坐了很久,突然她站起,利落下樓。

我忙著跟上,那塢卻攔住我:“言小情,你回去吧,我很OK,為了寧原,我也得更加堅強,咖啡,工作,我要回家把自己收拾的利索漂亮,光芒萬丈,我要讓寧原知道,兩頭皆顧,我那塢也可以做得很漂亮,我那塢除了被照顧,也可以照顧人,先走了,拜!”

我來不及挽留,那塢鬥誌淩雲,早已離去。

愛情是什麼?愛情,有時候是一味毒藥,傷人肺腑。愛情有時候又是一味解藥,絕處逢生。

關於孩子,人們更願意用gift這個名詞形容它,但意外而來的另當彆論。

那塢懷孕了。

這本該是最近以來最值得開心的一件事情,可如果精子著錯了陸,開心的事就會危機四伏。

我不知道那塢為此事謀劃了多久,當那塢喜出望外的和我說時,我隻能膽破心驚的說:“拿掉!”

那塢的語氣透著濃烈的失望和埋怨:“為什麼連你也不支持我?我以為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的。”

“我會站在你身邊,永遠。”我說。

“那麼這次為什麼不?”

我生氣的反問:“你以為我不清楚輸卵管受孕是宮外孕嗎,如果破裂大出血,那是會死人的,我可以陪你瘋陪你鬨陪你去天涯海角,這一切我都可以毫無怨言的陪著你,但你以為憑你和我的交情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嗎?”

“如果天意如此,我願意陪寧原一起……”那塢話沒有說完,我就對她甩頭走人了,她不必反複重申,沒有寧原她就活不下去的話,這些話我早已耳熟能詳。

這是我和那塢第一次不歡而散,我從前惱她,煩她,但我從來沒對她真正生氣過。

但這一次,我很生氣,真的。

我氣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難道除了寧原,我什麼都不算嗎?讓她可以說死就死,讓她可以輕易丟棄?

我或許沒常識,但不代表我某一時刻也沒有知識,因為……我也懷孕了。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比不好的消息更不好的是我有流產的跡象。

那塢結婚那晚我不是來月事,因為第二天一早就乾淨了,緊接著寧原的突來的生病,讓我也沒有過多察覺,我有所察覺的時候,醫生隻是正式的告訴我,我要做媽媽了,寶寶已經八周,它已經有了基本的形態,而不隻是一堆單純的細胞。

如果可以,我倒寧願宮外孕的人是我,然後那塢可以歡天喜地平安無事的誕下寶寶。

可是,生活沒有如果,有的隻是我們不願去承認的後果。

隔天晚上我的電話響個不停,是寧原,他叫我去找找那塢,那塢從醫院跑了,她的孩子剛被流掉。

我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是顫抖的,我沒有料想到,寧原居然會對那塢來硬的。

可是顫抖之餘,我鬆了一口氣,儘管這樣很罪惡,起碼,我最擔心的事解決了。

我在那塢家裡找到她時,她還是老樣子,受傷了才會乖乖地縮在家裡,舔舐傷口。

她縮在沙發的一角,臉上毫無血色,不囂張跋扈,不自信美麗,然後我看到,她身旁有條血跡斑駁的褲子,褲子是純白色的,一眼看上去就更加觸目驚心。

我幾乎是飛奔過去的,她那麼安詳,安詳的我以為她……

我不敢往下想,眼淚簌簌掉著,我抖著手探尋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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