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花茶,花骨朵在水裡緩緩綻開,像是她臉上的笑容,“那可不就對了你們這些好酒老爺們的胃口?”
“味道,也還將就吧。”何大廚不甘不願地承認。
“這樣說起來,我倒有個想法,要不,你們也試試,把酒和著這道菜一起賣?”何夫人和何大廚在一起久了,加上也喜歡自己鼓搗點小零食,因此耳濡目染的,對於這些也有自己的想法。
何大廚倒是沒有想過,不過何夫人的話倒是和江瑜的想法有微妙的重合。
何大廚點點頭,倒是認可了這個想法。
何夫人又補了一句,“那你記得和薑姑娘說一聲。”
何大廚一僵,“知道了……”
何夫人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笑出了聲,“有這麼個有天賦又有點子的小姑娘在後廚,是件好事。”何夫人想到陳掌櫃和她聊天時候,不住讓她勸勸何大廚,說江瑜這麼好的苗子,何大廚要是能指點一下,那多好啊,不然埋沒了就挺可惜的。
行吧,何大廚也沒繼續說什麼了。
他其實也都清楚這些事,最近流言不好,彆說他們這幾個才來的新人不開心,他們聽慣了的老人也有些難堪。
想著悶悶不樂的眾人,他希望陳掌櫃帶著他們散心能夠有所作用吧。
江瑜研究了好幾天,又去百味居吃了一次。除了口味變得更適合南城人之外,似乎也沒有相差很明顯啊,但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區彆呢。
她也再給夥計們嘗了嘗,倒是何大廚欲言又止了幾次,但江瑜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那天,她和江安出門,路過一個酒攤,正巧有個大叔在買酒。
大叔操著一口大嗓門對酒家說著,“今天給我打一斤!今天打了半隻羊腿!回去烤了吃!配上酒美極了!”
這家酒攤聽說也開了很久了,之前江瑜一直沒有路過過,今天路過的時候,酒家剛開了一壇陳年好久,隔著不遠,江瑜就聞到了一股霸道的酒香,張牙舞爪,撲鼻而來。
她突然想起現代夜市的烤串啤酒。
在臨近半夜的時候,城市街巷會有很多燒烤攤出來,燒烤攤主打也就是辣味和鹹味,單說吃進去口味是很重的,但一般都配上了冰鎮的啤酒,兩種濃烈的氣息在口中碰撞,熱辣與冰冷交織碰撞,在口腔裡製造出奇異又強烈的爽感。
那如果,再把辣子雞丁加重一點味道,配上一壺酒呢。
江瑜是不願意降低味道增強甜味一類的去迎合南城人的喜好——若是那樣,也就不是香滿園的辣子雞丁,反而成為了模仿百味居的辣子雞丁。
那她乾脆就另辟蹊徑,不要太顧及口味,直接再加猛料成為另一種風格好了。
她也打了一壺,可能也是快一斤酒回去。
江安一臉懵懂地看著江瑜,“姑姑,你是要借酒消愁嗎?”
江瑜一下子被逗笑了,付過銀錢後,捏了捏江安的臉,“你這是哪裡學的成語就開始亂用了,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嗎?”
江安嘟了嘟嘴,“我可沒有亂用,前段時間姑姑因為酒樓的事很發愁,現在又買了酒,姑姑之前又不喝酒,那現在豈不就是借酒消愁嗎?”
江安說的話倒是繞來繞去的,可仔細一聽,邏輯還挺清晰的。剛好有賣糖葫蘆的路過,江瑜順帶買了一串塞給江安,自己也拿了一串,然後逗他,“那現在我吃了甜甜的糖葫蘆,又怎麼說呢?”
江安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剛剛是真的是猜錯了,不由得有幾分臉紅,絞儘腦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隻能道:“說明姑姑現在心情好,甜甜的,和糖葫蘆一樣!”
江瑜笑得被嗆了一下,“今天安安嘴真甜,好了,快吃吧。至於這酒嘛,”江瑜把酒壺提了起來,“是和改良辣子雞丁有關。”
聽到似乎是新口味,江安眼睛亮了起來,“那我能嘗嗎?”
江瑜搖了搖頭,“安安太小,還不能喝酒。”
江安垂了腦袋,咬了一顆山楂,“好吧……”
過了一陣子,江安又抬起頭,好奇道:“那姑姑為什麼要買酒呢?”
江瑜神秘地笑了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