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越也搞不懂景月衫為何隻是殺個該殺之人就這般不適應,難道她以前沒動過手?
隻是此刻她眼中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惶然到底讓他軟了心腸,原本要問出口的質問轉了彎又咽了回去,轉而語氣溫和的道:“走吧,方才的魔修說的沒錯,皇陵處確實不對勁。”
景月衫原本起伏的心緒已然平靜下來,又恢複了往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她沉聲道:“不急,先將此件事解決。”
蒼越怔然,景月衫已然行動起來。
重重魔氣以她為中心緩緩鋪開,原本縈繞在周圍的魔息仿佛遇到了什麼害怕的事,紛紛退後潰散,不過一會,周圍的魔息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景月衫將魔氣收回,笑著道:“看來他們得到的魔修傳承還是沒有風曦魔君的厲害。”
說著她提氣往皇宮內衝去。
年邁的隆寧國皇帝正在寶座中吸食著黑霧醉生夢死,那些層層黑霧便是城中的黑網掠奪來的凡人生機。
麵對從天而降的景月衫和蒼越,老皇帝驚駭不已,連滾帶爬的爬下寶座,正要向景月衫行禮,就被直截了當的一劍封喉。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景月衫心中再沒有任何忐忑。
果斷解決了老皇帝後,景月衫依據從信王神魂中搜來的記憶,找到了地牢中被掠奪而來的美貌女子。
揮手拔出了她們身上的鎖魂釘後,景月衫溫聲道:“沒事了,你們可以回家了。”
眾女子驚魂未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過了半晌才痛哭出聲,挨個跪下向景月衫道謝。
景月衫閃身避開,“不用謝我,日後好好生活。”
說罷長袖一揮將她們攏在袖中,然後放在城外。
“走吧。”
眾女子千恩萬謝的走了,留景月衫與蒼越在月光中兩兩相望。
“你很同情那些女子。”
“我對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人都很同情。”
蒼越似有所感,望向景月衫的眼神複雜難言。
景月衫微笑,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一劍斬向了籠罩全城的層層黑網。
淩冽的劍光剛一接觸到黑網便被迅速吸收,密密麻麻的魔息毫無波瀾。
景月衫皺眉,立刻逆轉經脈運轉魔功,精純的魔氣黑壓壓的向黑網碾壓而去,直接將整座城中的魔息都吞噬殆儘。
隆寧國王城的魔息眼下看來是清理乾淨了,景月衫彈指給駐紮附近的宗門弟子去信,通知宗門前來善後。
再然後,二人朝著皇陵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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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惶奔逃的黑衣老人,或者說祺福道君此刻正在皇陵之內,揮手破開層層結界往裡奔走。
隨著他的逐漸深入,周圍的環境變得陰森可怖起來,森森屍骨與黝黑的魔息相互纏繞,瞧著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
祺福道君頭也不回的往裡跑,最後來到一個寬闊的大殿之上,撲通一聲跪下了。
“魔君,求魔君庇佑,有兩個正道修士殺了過來。”
殿前忽然響起陣陣鎖鏈聲,正前麵顯現處一個被鎖魔陣層層鎖住的黑色身影。
乾枯沙啞的聲音在殿中回蕩:“真沒用。”
“放心,他們掙不脫我的魔息。”
“在這世間,除了君上,又有誰能破除我的魔陣呢……”
“君上……”
魔君又開始喃喃自語懷念他的君上了,祺福道君反而如釋重負。
他因緣巧合來到這裡,承接了一位被囚困於此的上古魔君的傳承,從一個修仙界無名小卒到達今日實力,皆是眼前魔君的功勞,因此在他心裡,魔君是強大無敵的。
那倆正道小兒再是厲害,還能強過上古魔君嗎?待他再持續不斷的收集生氣,助魔君脫離困陣,這世間哪還有敵手?
思慮至此,他慌忙掏出一個玉匣子,“這是近些時日收集到的生機,魔君請用。”
玉匣中的生氣與城中大陣相連,可源源不斷的提供生氣。
然而此次玉匣子剛逃出來,便碎裂成一團粉末。
祺福道君目瞪口呆,尖叫道:“怎會如此?!”
被層層裹住的身影卻爆出一聲大喝:“君上!”
作者有話要說:有請化成灰的風曦魔君返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