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越黑著臉就要拒絕,被景月衫攔了下來。
她溫聲問,“我不是靈族,你能告訴我收下這朵花意味著什麼嗎?”
少年麵上的嫣紅從耳根延伸到了脖子,他看著景月衫認真的道:“遇到心儀的對象,互贈花朵,可成就良緣。”
“原來如此。”景月衫笑了,舉起了與蒼越十指緊扣的手,“我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沒法接受你的心意。”
少年飛快的看了旁邊黑臉的蒼越一眼,震驚他容顏之俊美,情不自禁的自慚形愧起來。
他眼中的期待肉眼可見的熄滅了,但下一秒依舊舉起了手中的花朵,“沒關係,喜歡並不一定是雙向,你收下我的花,就是收下我對你的祝福。”
景月衫想了想,笑著接過了他手中的花,認真的看著他道:“謝謝你,我們會幸福的。”
少年鬆了一口氣,語氣鬆快了起來,“得到托月花最多的男子女子,可有額外的獎勵。”說完他飛速的跑了。
景月衫盯著手中的雪白小花皺眉,“這是托月花?”她轉頭看向蒼越,“你認識這種花嗎?”
湊近了看,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景月衫皺眉緊緊思索,心中猛然靈光一閃。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蒼越,道:“這好像是被魔……”
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忽然出現的數朵托月話打斷了,她猛地抬頭,卻見麵前站了好幾個靈族少女,正一臉嬌怯的將花遞到蒼越麵前。
景月衫:“……”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蒼越從小到大也是遇到過不少女子向他示愛的,隻不過從前他沒這個心思,從來都是直接忽視,眼下本想直接拒絕,然而餘光撇到景月衫眼中的不自然後,他驀然轉變了心思。
“你們可知我非靈族,與你們不合適。”
靈族女子若與外人成婚,生下的孩子白白掠奪母親一身的靈源,血脈卻會全然隨了父親一方,母親的壽命也會大大降低,一如蒼越的母親。
因此靈族自古便是避世而居,防止外族掠奪本族女子,本族女子自小也被教導切不可輕易愛上外族。
那群女子聞言,眼中的失望掩都掩不住,然而不過片刻又嘰嘰喳喳的道:“你長得好看,但求一夕之歡。”
蒼越沉吟不語,實際上用餘光拚命的瞧景月衫的反應。
景月衫一開始心中隱約有些不適,但是仔細一想,她本來就陪不了他很久,瞧見他這般有吸引力,內心當然要為他高興,感覺自己眼光真好,看上的男人人人愛,還能得以霸占他一段時間。
她心裡甚至隱隱有些欣慰,以後若是他們分開了,蒼越還是不愁人愛。
什麼深情厚誼能逃脫的了時間和新歡的侵蝕呢,他日後有更多的選擇自然再好不過了。
蒼越沒從她臉上看出自己想看到的反應,心頭的不安又冒了出來。
愛一個人自然想要將她獨占,譬如他對她那樣,景月衫怎麼就跟彆人不同呢。
她指定在想著怎麼甩脫他,蒼越暗中冷笑,她休想!
他一把將麵前的托月花都收入囊中,抬起下巴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們能不能與我有一夕之歡,得征求她的同意。”
少女們愣住,幾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頓時直勾勾的看向景月衫。
“這位姐姐,可否將你的情郎讓與我們一夜。”
景月衫簡直驚掉下巴,這種話她們還真問的出來?
靈族避世而居,對男女之事上並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男男女女看對了眼直接鑽小樹林的多的很,結為伴侶的倆人隻要一方乏了,隨時可以抽身而去。
正是這種開放的風氣,讓眼前的少女們問出這種話,在她們看來,又沒有搶彆人的情郎,隻不過睡一覺而已,都是可以商量的事。
景月衫再欣慰蒼越魅力大,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容不得旁人來分享的,她果斷拒絕她們:“不行。”
少女們失望極了,還要在張口向蒼越爭取一下,卻被他一口撅了回來。
“我都聽她的。”蒼越眉眼含笑,整個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光彩照人。
“唉……”
少女們歎息,那麼好看的男人,睡不到好可惜。
然而蒼越滿心都是他的伴侶,外人一看便是無法強插進去的。
“祝你們幸福。”少女們稀裡嘩啦的散了。
蒼越捧著一堆托月花,挑眉看景月衫,“你沒有我的多。”
景月衫無語,這是什麼幼稚鬼,非要跟她比這個?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一群少年便圍了上來,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隻不過對象換成了景月衫。
蒼越對著一群向景月衫“但求一夕之歡”的男人就沒有景月衫剛才的好脾氣了,黑著臉將人轟走後,他轉身直瞪她。
景月衫樂不可支,笑了一會才道,“說正經的,這種托月花生長的環境不對,好像沾染了一絲魔息。”
蒼越的理智頓時回轉了,眉頭微蹙著仔細探查了一下,不解的道:“沒發現異常。”
景月衫眼中出現了一絲黑霧,手中的托月花隨著魔功的運轉緩緩變成了如墨的黑色。
倆人對視一眼,無言的默契儘在不言中。
接下來,景月衫攔住一位送她托月花的男子,溫聲詢問,“我們不是靈族,第一次參加靈族的盛典,不知這代表在自己心意的托月花是在何處采到的?”
那人望著他們手中大堆花束笑了,“你們收到了那麼多的托月花,定是今晚收到他人祝福最多的情侶了,今夜前去托月穀的必定是你們了,那裡有數不儘的托月花。”
景月衫怔住,想到了剛開始送她托月花的那個少年說的話,“得托月花最多得人,可有額外獎勵。”
她看著自己手中和蒼越手中得花束,嘴角勾笑,就讓她看看這沾染了魔息得托月花,生長之地到底有何妙處。
接下來,他倆對前來送花得人來者不拒,很快手中得花就堆積了起來。午夜很快到來,預示著今晚得盛典將告一段落。
一個身著華麗衣裙的女子躍然於半空,將今夜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宗珂大祭司!”
宗珂微笑著雙手下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原本還一片喧嚷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緊緊的盯著懸在半空中的宗珂。
宗珂微笑著道:“今夜的盛典即將結束,讓我看看是誰收到了最多的祝福。”說著她手指輕點,每個人手中的托月花都散發著盈盈的光芒。
景月衫和蒼越由於手中的托月花過多,甚至成了個光球,一躍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宗珂滿意的點頭,“今日可前往托月穀共度春宵的便是他倆。”
蒼越眉眼帶帶笑的牽著景月衫就要上前,卻被宗珂一口叫住。
“欸?這位道友,得到托月花最多的男子不是你啊,請鬆開你手中的仙子。”
蒼越頓時滿臉黑線,抬頭看著空中的女子,眉頭緊皺的道,“不是我?”
他這一懷抱的托月花還有誰能比得過?
一旁忽然響起一道清冽的男聲,“是我,這位道友請放開你手中的仙子,她今夜要隨我去托月穀共度良宵。”
蒼越眼神凜冽的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做了個評估,嗯,就是個小白臉。
被稱作“小白臉”的男子長相確實不差,論五官精致度甚至不輸於蒼越,且他清淡的氣質更符合靈族的審美,得到的花也正好比蒼越多上那麼幾朵。
蒼越握緊景月衫的手,語氣不善,“你休想!”
飄在半空中的宗珂緊皺眉頭,出口道:“這位道友為何如此不守規矩,你沒有得到在場最多的祝福,便沒有資格前往托月穀。”
蒼越嘴唇緊抿,眼中的冷冽之意在漸漸加深,他緊握著景月衫的手,用行動表示了他的不情願。
四周開始響起了陣陣竊竊私語,蒼越執意不願鬆開景月衫的手,場麵一時僵住了。
得到托月花最多的男子上前對景月衫伸出了手,語氣溫潤,“仙子,春宵苦短,快隨我來。”
蒼越眼中的怒氣越來越重,眼見就要爆發,手卻被景月衫捏了捏。
她仰頭問懸在半空中的宗珂,“請問大祭司,他差了幾朵?”
宗珂眉頭輕皺,思索了一陣還是回答了她,“差了三朵。”
景月衫微笑,從自己手中分出四朵托月花放到蒼越手中,“如此,他便是全場擁有托月花最多的男修了。”
宗珂愣了一下,下一刻便笑道,“可以,今夜獲得最多祝福的便是你們了。”
景月衫笑了,轉頭看向蒼越,“快走吧,今夜與我共度春宵。”
蒼越方才的怒意還未完全消散,此時卻被景月衫的操作整的內心暖暖的。
他悄悄的抱緊手中的托月花,輕輕問,“你可知將這花給我的含義?”
景月衫又笑了,看著他的眼睛脆聲道:“當然是喜歡你,愛你呀。”
四周圍觀的人聽到此話都情不自禁的笑了。
蒼越的耳根卻情不自禁的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唉,愛情的酸臭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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