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折好賽回信封,遇到阻塞皺了皺眉頭,撐開信封掏出裡麵的小紙片,還沒巴掌大彩色照片映入眼簾。
上麵的人笑語晏晏,眼顰秋水似是在說著萬般情意。
十阿哥是第一次見到照片,但也未覺詫異,他的福晉,總是與眾不同的,他不想去探究,不想去問,隻要她在,就好。
與上麵的笑眼對望了許久,而後情不自禁吻在她的唇邊,把照片放在胸膛,躺到床上睡去。
次日清晨,秋暖伸了個懶腰,穿著棉拖拉開窗簾,落入一室的暖陽。
聽到動靜,冬雪在門外問:“福晉,可是醒了?”
秋暖:“醒了,進來吧!”
門咯吱一聲,房間多了腳步聲。
“冬雪,今天天氣很好呢!”
冬雪回:“是啊!難得的好天氣,福晉要不要去花園走一走,或者找其他福晉玩。”
秋暖換好衣服,坐在鏡台前:“賬本還未看,今日就不出去了,你幫我梳個簡單不沉重的,這院中無外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暖每隔幾日就會收到一封厚厚的書信,哪怕十阿哥未訴苦,也能從那些見聞上,看出此行不易。
她心疼就會去乾清宮,找康熙抱怨一番,導致康熙現在也異常後悔,不是後悔兒子受了罪,實在是被她煩的。
在他看來,挨凍猛獸,根本就不算個事,就偏偏她覺得胤俄吃了苦。
月掛枝頭,和秋暖單方麵冷戰了一個多月的係統,乍然出現,氣狠狠道:“起來,我送你回家。”
這聲音太過響亮,秋暖被它吵醒,借著月光環顧一圈,揉了揉眼不解道:“我不是就在家裡嗎?你是不是程序出錯了?你這些日子去哪裡了,我怎麼叫都找不到你。”
說起這個係統哇哇大叫:“你還說,你還說,你個騙子,渣女,明明不願意造反,為什麼拖了我七年。”
悲傷哭泣道:“七年啊!我的青春,係統生能有幾個七年,都被你浪費掉了。”
秋暖:.....懵逼中
不知道自己露餡的人,試圖負隅抵抗:“誰說我不願意造反了,我這不是一直很順利的嗎?你看進度條都滿了。”
說完就發現係統狂躁了起來,周圍的氣流四處流竄:“你個渣女,現在還想著騙我,你在睡夢中都說了,是假的。”
它太過生氣,秋暖握著被子往後挪了挪,睡夢中?她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吧?
小心說道:“那個,你是不是幻聽了?我想要造反的心可是堅定不移的。”
係統真沒想到她現在還要狡辯,把那晚的畫麵拉出來,清晰的對話傳了出來。
“秋暖,我們什麼時候造反?”
“造什麼反?跟你說過是假的。”
係統冷眼看她,漆黑的房間死一般的寂靜,秋暖腦中突然想起,係統之前說的一句話:我長腦子了。
這可不就是長腦子了,都知道用十阿哥的聲音詐她了,還懂得選擇時機,挑了一個她迷糊的時候。
事已至此,再狡辯也沒了意思,秋暖垂眼低聲道:“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想造反,現在百姓安居樂業,無論是按照你說的,把康熙毒死,還是舉兵造反,都會造成戰亂,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另外一點是,我不想當皇帝,我就是個懶散的生意人,做點小生意,過個悠閒日子,就是我想要的,你也看到過康熙,他那活的多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孤家寡人一個。”
“而且確實像你說的,康熙對我不錯,我不能無情無義,對不對?你這幾年也看過許多動畫片,看到高興處都會和我說著那些角色光輝,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善良的係統。”
“酷少,如果我真的帶軍殺進了京城,手刃康熙,手刃十阿哥,變成無情無義的一個人,造成哀鴻遍野,屍骨如山,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係統像個和父母鬨彆扭的孩子,拒絕去聽這些大道理,大吼大叫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青史留名,我就是要完成任務。”
秋暖的苦口婆心沒了用處,隻能順著它說:“那你覺得現在怎麼辦?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完成十年之約,還是現在抹殺了我?如果是抹殺,可以給我留半盞茶的功夫,讓我留封信嗎?”
說著起身,跪坐在床上,點燃了燭光,嘴角掛著一抹淡然,這死亡倒計時就像是一把劍懸在頭上,今日猛的落下來,心中也沒有多少害怕。
隻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胤俄,舍不得康熙,舍不得冬雪和月英,舍不得這美好的世界。
自己死後,不知道胤俄會如何,如果替她守著,她心疼他的孤單,但若是娶妻納妾,她又會難過生氣,真難。
潔白的裡衣,烏黑的長發,沒有苦苦哀求著讓自己放她一馬,係統氣嗡嗡道:“我有說是抹殺你嗎?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送你回家,真笨。”
想到一個可能,秋暖心中一窒,聲音顫抖:“你說的回家,不是回地府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