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暖手遮在額頭,抬頭望去,金光耀眼,她想了這麼久,終於理清楚了心思。
“係統,你的能量可以保住了。”
係統迷糊:“啊,什麼意思?”
秋暖盈盈一笑,恬靜美好:“我不回現代了。”
眼前的氣流覆在她的額頭,係統:“也沒發燒啊,怎麼說出這個胡話來,你不走,我就算是放你一馬,你也隻能活四年。”
秋暖趴在膝蓋,拿著根木棍逗水中的小笨魚玩:“我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隻有我哥哥秋易,他很疼我,但是他會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結婚生子,少了我,不會影響他生命中的幸福。”
係統聽的歎為觀止,四年換六十年,這個傻宿主居然選四年?看來她真的是個傻的。
怒其不爭道:“你就是戀愛腦,戀愛腦沒有好下場,你為了十阿哥放棄回去,到時候他娶了嬌妻美妾,把你趕出去,你就和王寶釧一樣,去挖野菜吧!”
秋暖噗嗤一聲樂出來:“好了好了,消消氣,為了防止不餓死,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那個地方的野菜多。”
這沒出息的話,係統聽的快要背過氣去:“你,你太沒出息了。”
係統氣的亂晃蕩,秋暖轉頭看像它所在的位置,輕聲道:“酷少寶寶,謝謝你。”
流竄的氣流停滯了片刻,隨後安靜下來,煩躁道:“隨你吧!你不回去更好,省的我浪費能量。”
沉默了片刻,又冒出頭:“你再好好想想,三個月內應該還可以,後悔了告訴我。”
秋暖抬手摸了摸那個位置的空氣,感動把心臟撐的發漲:“謝謝!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走後悔四年,要是走了,就是後悔愧疚一輩子。”
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她做不到拋棄,也舍不得拋棄。
像是霜打的牡丹,遇到朝陽重拾了嬌豔,秋暖想通後,恢複如初,府中惴惴不安的人,也都放下心來,恢複往日的樣貌。
秋暖坐在秋千上,歎氣道:“十阿哥不在,好無聊啊!”
月英在身後輕推秋千:“十阿哥再過幾日應該就到了,無聊的話,要去宮裡嗎?皇上已經派人傳了兩次話了。”
秋暖任性叉腰:“我不,我要感受下三顧茅廬的威風,等到汗阿瑪第三次派人來,我再去。”
冬雪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叉了快哈密瓜遞到她口中,笑道:“福晉你在皇上跟前可真任性,就不怕皇上生了氣,要怪罪於你了。”
“不怕。”她現在在康熙眼中,就像是頭鬨性子不去見他,就算是揪他胡子,他也最多冷著臉說兩句。
次日晌午,梁九功帶著人前來,秋暖詫異道:“梁公公,你怎麼親自來了。”
梁九功無奈笑道:“奴才來走這第三趟,看福晉能不能給個薄麵,進宮去。”
自那日月英遞了話進宮,康熙心中就一直掛念著,若是十阿哥在府,秋暖不來他就自己來一趟,十阿哥不在,他要帶人過來恐惹了閒話。
秋暖怎不知道他的用意,隻是她還沒想好如何說,隻能拖一天又一天,一直到現在。
此時指了指自己的穿著笑道:“梁公公,你看我都穿戴好了,原就是打算今日進宮的。”
梁公公忙引路:“那感情好,福晉咱們這就走吧!”
乾清宮內,康熙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聽到腳步聲,未抬眼道:“朕還以為梁九功也無法把你請來。”
秋暖看到他的棋盤,歎氣道:“你這是又想和我這個臭棋簍子下棋了?”
一盤剛下到一半,康熙把黑白棋子各自撿出,扔回棋奩,推了黑子過去:“下幾局,讓朕看看你的棋藝是否有長進。”
秋暖喪氣的哦了一聲:“那麼多棋藝好的人你不下,就喜歡和我下棋,你說你是不是浪費時間。”
她實在太菜,康熙隨意落子:“他們輸給朕,都是假的,隻有你輸給朕,是真的。”
秋暖:“紮心了啊,汗阿瑪!”
一局下完,秋暖收拾棋子時,康熙端起茶問:“發生了何事?老實說,禦膳房的酒不少。”
秋暖低著頭,手指停頓了下,被康熙儘收眼底。
“也沒什麼,就是我想了個法子,問係統能不能去彆處當女帝,係統說不可以,一時難受了起來。”
這話說的合乎道理,隻是康熙對她太過了解,要是單單如此,她定不至於失魂落魄這麼久,連他都瞞著,怕不是小事。
“還有呢!”
秋暖知道瞞不過他,把棋子收攏完,才低聲道:“係統知道了我不是真的要造反,氣過之後說現在的能量可以送我回家。”
康熙手腕一抖,茶碗被重重的放了下去:“哪個家?是朕對你不夠好,還是胤俄對不起你,這裡不是你的家?”
話中的震驚不舍秋暖聽的出來,那緊繃的嘴角像是在生著悶氣,秋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小老頭,我又沒說要回去,不走不走,這裡也是家。”
說著把棋奩推了過去:“下棋,我原本是不想說的,誰讓你三催四請的讓我過來,我又不能說謊話騙你。”
康熙手按在膝蓋,心中被這句話掀起了波濤,她要是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他會覺得自己的真心喂了狗,也會替自己的兒子抱不平。
但頭腦冷靜的想一想,她能回去,實乃萬幸,要是在這邊能壽終正寢,為了十阿哥,康熙也會儘力的留她,可是四年,留下依舊是離彆。
康熙看了她許久,最後歎氣道:“隨朕出去走走。”
春風拂麵,康熙想著秋暖,又想著十阿哥,心中鄒然升起了無儘的悔意,當時他要是隨了她的意,讓她嫁給四阿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