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實(2 / 2)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被他那樣甩過,沒一點芥蒂,裴摯就不是乖戾的裴少爺。

裴少爺的遊戲看來還要繼續下去,白硯拉住裴摯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讓裴摯粗糙的手指伸進浴袍的前襟,燙到自己最min感的那一點,一字一頓地問:“想要嗎?”

裴摯眼色越發深沉。

白硯說:“這陣子,我仔細想了想,可能越是得不到你就越想要。你想要的今晚就給你,你的目的就要達成了,高興嗎?”

這一句話換個說法:你不就是想睡我嗎?今晚就讓你得逞,睡膩了,你趕快麻溜地滾。

裴摯嗬地笑了聲,眯起雙眼,起身站直身子。

角度轉換,他俯視著那張讓他魂縈夢牽的優美臉龐,微微笑著問:“你是不是認為,我被說成隻禽獸,會覺得特彆受辱?”

白硯沒說話。

下一個瞬間,他腳下一空,突如其來的失重,他整個人被裴摯打橫抱起來。

隻有幾步遠的距離,他被裴摯放到床上。

裴摯一手撐著他頭側的床褥,另一隻手迅速扯開襯衣扣子,充血的雙眼,眼神癲狂得像是隻見了血了野獸,由上往下地注視他,“你可能不知道,對你,我隻有個兩個底線,不囚jin,不強jian。”

白硯忽而笑了,扯破了說好像就這點事,好像也不怎麼意外。他把枕頭堆成一疊,身子半倚半靠上去,好整以暇地瞧著裴摯急se的模樣,兩條腿把身體曲線延伸到裴摯身下。

襯衣落到地上,接著是褲子,裴摯很快跟他坦誠相見,接著半跪上床,握住他的腳踝,很快像隻豹子似的攀爬到他身上,覆住了他的身體。

裴摯眼裡有火焰跳動,視線纏繞他的視線,就像是對擂前的儀式,很認真地對他說:“我愛你。”

“啪——”白硯猛地一巴掌甩上去。

說什麼愛?還敢說愛。

想想他們快分手前的那些事。

那年,他從劇組回去,幾乎變了一個人。

裴摯好像也變了一個人,倒是不把他一個人扔在家了,每次出去,都還帶著他。

那時候,裴摯在為登頂做準備,他了解,所以即使害怕,他從來沒反對。

體能訓練就算了。裴摯那會兒沒事還玩爬樓,你知道,看見自己愛人被吊在足以把人摔得粉身碎骨的半空是什麼感受嗎?

是,裴摯不是完全沒準,每次都做足安全措施,可他怕,他還是怕。有他媽和東曉的事在前,他沒辦法讓自己不膽寒。

白硯知道自己有些不對了,可他也說不出什麼。

那時候,裴摯的狐朋狗友,還有一群玩極限的小孩每天跟著裴摯起哄。

白硯坐在煞白的陽光下,看著那一群神采飛揚的孩子,頓時覺得自己老了。

不隻是蒼老,那是一種,相形見絀的、不能和這群人相宜的笨拙。

裴摯那位紈絝發小當時帶來了自己的表弟。

太巧,那位表弟仰慕裴摯。

在場,隻有紈絝發小知道他跟裴摯的關係,白硯一直坐著不動。那表弟分東西送水,把自己弄成了場子的半個主人。

光彩熠熠的青年,跟蒼老到笨拙的白硯,真有些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意思。

白硯其實並不覺得裴摯喜歡這孩子。有次,這表弟碰上了安全扣上的什麼東西,裴摯挺不留情麵,“你一外行,再亂碰就滾!他媽的,這是誰帶來的,儘趕這兒添亂。”

可那表弟挨完了罵又來,越來越崇拜裴摯。

裴摯的紈絝發小對白硯說:“你是不是挺不喜歡裴摯玩這個,看到了嗎?我表弟喜歡,他們更合適。”

從此之後,裴摯玩極限,白硯再沒去過。

他也不希望裴摯去,可他說不出,玩極限至少是個正常愛好,阻礙男友的正常愛好挺沒格調。

可他不說,裴摯就不知道嗎?他不信。事實證明,他說了也未必有用,後來,裴明遠擔心裴摯去珠峰,讓他勸,他就真借著裴明遠的名義勸了。

裴摯賴在他懷裡說:“那你是不是也不想我去,你放心,我注意安全,保證全須全尾地回來見你。”

裴摯去珠峰的那天,正是他見獵人的時候。

他誤了送機,裴摯還是去了。第二天,紈絝發小跟小表弟也跟著去了,臨上飛機還跟他打了個電話炫耀。

接著,發生的事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裴摯那一隊人的確安全到達了目的地,可下山路上,收到了另一個登山隊的求救信號,於是,裴摯這一行人趕去救援。

那小表弟在山腳下聽說了上邊的險情,死纏著準備出發的救援隊一起上山,死都要跟裴摯死在一起。

這些,白硯同樣聽裴摯的紈絝發小轉述,他唯一想到的是,裴摯進入險境時他在幾千裡之外的城市,果然跟那位同生共死的小表弟不能比。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才意識到,他們是真的不合適了。

裴摯安全歸來,跟小表弟又不是同一班飛機。進城車上,白硯忍不住問到小表弟。

裴摯像是極不想提到這件事,不耐地說:“彆提那傻逼。”

白硯好半天沒說話,挺不錯,都叫上傻逼了,進展挺快。

傻逼凍壞了身子,回城後還住了幾天院。

得知消息的當天下午,白硯問:“你要去看看他嗎?”

裴摯煩躁地回答:“有什麼可看的?”

可裴摯,自己消失了一下午。

當晚,紈絝發小跟小表弟組飯局,請了白硯。

白硯再不想躲了,決定赴約,他剛在飯店坐穩,裴摯來了。

裴摯直接質問發小,“你都敢不經過我請我哥吃飯了?”

白硯心想,這還真是怕見到他們坐在一起。

裴摯不想吃那頓飯,可那頓飯他們還是吃了,白硯就想自己親眼看看,事情到底發展到了哪個地步。

裴摯那天心情不好,喝多了。

紈絝發小帶著表弟來跟白硯告辭。

表弟大概裝不知情者裝不下去了,對他說:“我要走了,祝福你們。”

白硯直接問:“命都快賠上了,還沒把人搶走,輸得服嗎?”

紈絝發:“我弟像個爺們似的來認輸,還認真祝福你,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白硯問:“你服嗎?祝你全家老小的配偶都碰上你這種朋友。”

紈絝發:“你怎麼說話呐?”

白硯說:“你還知道自己不是個東西?”

他嘴不饒人,可是色厲內荏。

就是這晚,他半夜醒來,發現裴摯仰躺在床上,衝著天花板流淚。

白硯嚇得不輕,“怎麼了?”

裴摯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肩膀顫個不停,“沒什麼,想起了我媽。”

有那麼一瞬,白硯想問,你到底是想你媽,還是舍不得今天剛走的那個人?

可不管為什麼,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裴摯哭,除了安慰,除了抱緊,他好像做不出彆的什麼。

裴摯多狠?為了纏著他,真是什麼都能舍,什麼都能忍。

後來,他們的關係被裴明遠發現,在私奔路上,白硯才知道裴摯若即若離鉚住他不放到底是為什麼。

裴明遠在電話裡是這麼說的,“白硯,你快回來,裴摯一直覺得我跟你媽關係不正常,他跟你在一起,目的未必那麼純粹。”

愛,說什麼愛?

白硯最討厭裴摯跟他說愛。

這一巴掌,他打得不後悔。

裴摯也不在意,嘴角都暈出了血,也隻是抬手一抹,接著臉壓住他的臉,嘴唇碰上了他的嘴唇。

隻是一個很輕的吻,白硯身下一陣脹痛,有什麼東西進去了。

他被一點點地拓開,裴摯望著他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深深的迷戀,或者還有嗜血的瘋狂,白硯大口地喘氣,腦子迅速混沌下去,一時也分不清了。

可他又聽見裴摯說:“我愛你……”

白硯怒不可遏,又是一巴掌。

一次,沒ru。

白硯疼得渾身發抖,裴摯也在他身上發抖,許久沒有的東西,來得這樣突然,他們都不太好受。

可裴摯的呼吸下一秒就壓下來,“我愛你,你怎麼不信呢?”死死封住他的唇。

就這樣吧,白硯想。

在逐漸消散地陣痛中,他手指深深掐進裴摯堅實的背。

他的身體像是顛在ng上一般地起伏,白硯又恨恨地一巴掌拍在裴摯背上,清脆的拍擊聲回想在屋子裡,裴摯倒抽了一口氣。

白硯滿意地想,就是這樣,他忍什麼?

既然他還沒放下這小崽子,既然裴摯自己要纏著他,他有什麼可悲悲戚戚的,看不順眼就教訓,他當年就不該忍。

裴摯不聽話,揍,他就應該直接揍,揍服了完事。

他連死都不怕了,還怕裴摯?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我下午再放圖吧。等下看著我wb出更新提示你們再去相冊找圖。我的wb:目前已經開了坑的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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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白硯為什麼見到紈絝發小就罵了吧。

以及,白硯每次罵他,裴摯都跟著去加罵一頓,原因也清楚了。

寫到“都叫上傻逼了,進展挺快的哈?”

我真的笑了半天。

妹的,裴摯要是叫你傻逼,你能揍死他吧白哥哥。

看,這就是牛角尖。

其實,要是最初那個狀態的白硯,是不會鑽這個牛角尖的。

隻能說信任是一步步摧殘的,裴摯認真覺得那表弟是個傻逼,白硯覺得是愛稱。

裴摯真心哭了回媽,他覺得裴摯舍不得那個人。

我本人是不太喜歡寫“炮灰比正牌付出更多”這種劇情的。

這兩個人相比,很顯然是白硯更適合裴摯。

為什麼呢?白硯隻是自己害怕。從來沒有輕蔑看待裴摯的愛好。

那個傻逼,傻逼在哪呢?你一個平常人纏著搜救隊上珠峰???

要死就在家裡死,出去死還要連累搜救隊好嗎?

裴摯為了上珠峰,做了三年準備,這麼肆意的一個少爺還跟著登山協會學習,各種苦練技能,然後有最好的設備和隊友才出發。個人愛好是一回事,造成社會資源浪費又是另一回事。

他是有準的,所以絕對不會看得起沒準的。

這個沒準可惡在哪呢?可以在網上搜一下“複旦十八驢”——

這一卷完了,下一卷《少年》,讓他們還回最初的時候。

少年之後是最後一卷《我的白月光》,本來也想縮成兩個字保持隊形,後來覺得這五個字的卷名更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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