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的白月光(1 / 2)

是的,裴摯是他男人,同樣,白硯也是裴摯男人。他們都不是能對現實無條件妥協的人,這個世界對他們而言是何等的逼仄,裴摯說得沒錯,他們的生死已經是一體了。

這般思忖,白硯也覺得自己矯情了些,作為投資人,裴摯不合適?

沒有不合適,他們分明誌同道合。

白硯歎了口氣,突然抬手捏住裴摯的下巴狠狠吻上去,隻是一個短促的親吻,他用力咬了下裴摯的嘴唇,而後退開些許,“彆再氣我了。”

剛才那些話,不能從一開始就好好說?

裴摯追著用嘴唇在他唇上蓋了個戳,而後把下巴擱在他肩頭,“我心疼你。”

你影帝爸爸可是標準的人生贏家,有什麼可心疼?

可他們剛吵過架,好不容易和好,當即反駁點什麼好像也不太合適……對吧?

於是白硯隻能認了,“……好吧。”

簽合同那天,白硯陪著裴摯一塊兒到公司。

裴摯、郝鄔跟小老板坐在同一張桌,旁邊還有兩方的法務,簽字之前,白硯去洗手間,小老板單獨追上他,悄悄地問:“這樣真不會讓你難做?”

白硯說:“咱們拍好片子才是正經,彆操心彆的。”

沒錯,片子能打,到時候大家都有收獲,他乾嘛一定要把裴摯排除在外。

資金到位,俞導很快跟翔悅簽訂合作意向。他們用俞導的另外一個原因:這位導演並沒有往戲裡塞關係戶的習慣,選演員比較偏向真材實料。

發試鏡公告的前一天,俞導親自來翔悅跟小老板敲定細節,進屋一瞧,見白硯也在,立刻笑道:“想不到能跟你合作,多多指教。”

白硯對俞導伸出手:“我第一次出任藝術總監,也請您指教。”

俞導一怔,終於明白翔悅把這部戲看得多要緊。他有真材實料,心還寬,不怕聽見不同意見,於是跟白硯握了一下手,“希望合作愉快。”

小老板是製片人,白硯自己出任藝術總監,導演定了,接下去,小老板負責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的招聘,白硯和俞導則負責選角。

彆說草台班子本身還有一幫人,試鏡才能給這些人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位置。而且,公開選角,這幫孩子會不如人?白硯不信。

這次選角秉承公開公正的原則,試鏡公告在網上發布,報名者蜂擁而至。看一眼報名表格的數量,白硯才真正明白有多少新人等著在這個機會,他們的戲實在不算大製作,可是這些沒什麼門路的孩子,隻要有一線出鏡的機會就不會放過。

他們必須對這些人負責,所以連最初一輪的海選資料都親自過目,白硯加上導演本人用了三天才看完全部。

到第三天晚上,俞導自己乏得不行,直衝著白硯笑:“自己演戲累,選人演戲還這麼累,我聽說你最近自己也要試鏡,是不是?”

這倒是真的,譚清泉導演的新戲,不日後也要開始試鏡,白硯私下也在做準備,所以,這一個正月,各種公私事務撞在了一處,他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白硯也微微笑,“能者多勞,我是,您也是。”

沒有人計較白硯是否謙虛,手頭上大事完成一樁,俞導也挺高興。關鍵,這三天刷新了俞導對白硯的認知,外邊都傳白影帝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可眼下在俞導看來,這全是混子們的詆毀,事實上,隻要合作者足夠認真,白硯就特彆好說話。導演瞟一眼門口,“你快去吧,我看等著你的那位也挺能,一下午坐在這兒吃了十幾根棒棒糖。我家三歲兒子都不這麼吃糖。”

白硯朝門口望去,裴摯高大的身子杵在那,獨自對著空蕩蕩的走廊。

他立刻收拾東西起身,對俞導說:“明天見。”

“明天見。”

路過沙發時,白硯瞥一眼茶幾旁的垃圾桶,果然上邊一層都是糖紙。裴少爺特彆閒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叼點什麼,如今煙是不能抽了,棒棒糖好像成了唯一的慰藉。

他順手拎走扶手上的大衣,出門衝著裴摯的背影叫喚:“看什麼呢?”

見裴摯轉身,他把大衣朝裴摯扔過去,“走吧,回家。”

裴摯結果大衣,緩慢套上,“收工了?”

白硯說:“收工了。”

俞導出門,跟他們擦身而過,對裴摯說:“謝謝款待。”

款待是什麼意思?這一天,他們吃的喝的,午餐晚餐,奶茶咖啡全是裴少爺讓人張羅的。

裴摯一本正經地開玩笑,“您千萬彆客氣,歡迎明天再來。”

俞導笑了。所以,外邊人瘋傳白硯身邊這位紈絝少爺性子特彆惡劣,特彆能仗勢欺人,看來也是假的。

事實上,這倆孩子都挺隨和。

白硯跟裴摯一塊兒往樓下去,忙的時候不覺得累,這會兒停下來才覺得肩膀酸痛,腦子也不太清醒。在電梯裡,他跟裴摯談了下吃糖的事兒,抽煙有害健康,糖吃多了也不好,至少不利於鈣質吸收。

裴摯早有準備,“就知道你在這兒等我,”立刻從口袋掏出根棒棒糖塞他手裡,“給你,無糖的。”

白硯抬手一瞧掌心,還真是無糖的。裴少爺叼在嘴裡也就是個念想。

白硯問:“你怎麼不找個遊戲來玩兒?”可以打發打發時間。

裴摯微微睜大眼睛,特彆認真地說:“你們替我賺錢,忙得連撒niao都得計時,我在一邊玩遊戲,合適嗎?”

白硯笑了,“去!”哪有那麼慘。

裴摯一手摟住他的肩:“所以我得把後勤工作乾好,你跟導演是劇組的靈魂人物,把你們安置好了,戲才能好,你說是不是?”

是,沒錯,可人好不好安置還得看天。

次日,倒春寒來襲,氣溫一下降了十來度,白硯起床,噴嚏一個接著一個,裴摯瞧著不對,做早飯時特意在粥裡多添了點兒薑。

白硯喝著粥,頭悶悶的,隻覺得自己狀況像是不妙了。

裴摯有些擔心,“你沒事吧?吃完飯記得吃藥,得,待會兒出門我給你把感冒藥帶上。”

白硯點頭,又出言安撫裴摯,“沒什麼事兒,每年春天都有這麼一回。”

裴摯:“……”這台詞聽起來挺耳熟?

他忍不住說:“你上次感冒,好像說過,每年秋天都有這麼一回。”

白硯:“……”那就是句寬慰人的話,就好像,例行感冒,幾天過去就好了,不用擔心。那麼較真乾什麼?

不過他的確春秋季特彆容易感冒,說到底就是忙的,人長期勞累疲倦,免疫力自然比較差。

總之感冒這毛病自有周期,隻要不是特彆嚴重的流感,對白硯來說吃不吃藥都一樣,左右都得一周後才能痊愈。

可吃點治標的西藥至少能減少不適感,這天開始選角第二輪的麵試,白硯多穿了件毛衣,寒氣還是一直在骨頭縫裡打轉,為了防止自己變成個活體汙染源,他索性一直戴著口罩。

真是看履曆不如見麵,這天參加試鏡的孩子們,有些報名表上的東西挺好看。可真人往白硯麵前一站,白硯隻覺得給對方時間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對麵的新人妹子嬌豔可人,落落大方。

聽妹子簡單介紹完自己,白硯跟俞導對視一眼,看清俞導眼底的排斥,他親口對妹子說:“你的情郎金榜高中,衣錦還鄉,你大喜過望,喜形於色,來一段。”

妹子笑。

可也得她方便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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