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的白月光(1 / 2)

即使宋憬聞這些年一直沒放棄尋找東曉,白硯還是要確認一次,這是他見宋憬聞的初衷。

白硯問宋憬聞:“彆墅的啞巴幫傭能出麵指認段墨初?”段墨初既然敢讓這人知道自己囚禁他人的事實,自然不會沒有手段挾製。

宋憬聞垂眸,片刻後才抬眼看他,“有些手段不方便讓你知道,我能讓她開口,自然也能讓她安心說話。”

白硯眼下最關心的事:“……東曉怎麼樣?”

他害怕,問出這句話之後,白硯整個人都惶惶不安。

仇安平同樣跟段墨初有牽連,被閹割過,這些日子,白硯最不敢想象的事:東曉現在是什麼樣?

宋憬聞說:“至少三年前,他看上去身體還健全。”

幾乎是同時,白硯跟裴摯都長出一口氣。

那麼,接下去要說的就是重點,白硯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地問:“宋先生,您真做好準備了嗎?要是段墨初不回來,要是東曉真在國外。”

話隻能說到這兒了,宋憬聞是他們跟段墨初對抗的唯一希望。而段墨初雖然在國內勢力有限,段家在南亞卻已苦心經營一個甲子,背景顯赫、樹大根深。段墨初本人國籍也在南亞,隻要這人堅持不到國內,宋憬聞對他下手,可能遭遇的阻力就是常人無法估量的。

白硯不知道宋憬聞到底有多大勢力,可他至少明白涉及境外事情就大了,那可能不隻是命案的問題。他不知道最後,會不會有什麼不可抗的力量促使他們妥協,所以才有此一問。

事情顯然跟他想象得一樣複雜,他問完這句話的半分鐘內,宋憬聞都抿唇不語。

接著,宋憬聞才說:“我會儘全力。情況的確複雜,可總有角力的辦法。”

會所在市郊,窗外景觀燈幽冷的光芒似乎怎麼也照不透濃黑的夜色。

白硯一時沒說話,他聽見宋憬聞反問,“我很想知道,要是我當真抗不過去,妥協了,你會怎麼辦?”

儘我所能,據理力爭。

可還不等白硯開口,裴摯吊兒郎當的聲音突然浮現在耳邊,“我們這輩子都信不了邪,認不得慫。不就是一條命嗎?拚了。”

白硯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裴摯的手,他知道,裴摯跟他總是一樣的。

宋憬聞眼光掃向窗外,啼笑皆非地歎息道:“你啊……不怪老爺子說你像祖父,放在幾十年前你能乾大事,可現在這光景,你還是什麼都不乾得好。”

話說到這兒,剩下就是策略問題了。

之前,宋憬聞查東曉的去向,一直不敢動作太大,就是怕驚動真凶殺東曉滅口。

白硯問:“現在已經動了一個司機加一個啞巴保姆,我們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宋憬聞說:“既然已經有了證據,就不存在打草驚蛇,是時候跟段墨初談判了。”

也是,白硯仔細想想,這話他問得挺蠢。

既然凶手已經鎖定段墨初,段墨初就失去殺東曉的必要。因為眼下對段墨初來說,東曉活著比死了好。

他們想要證據,次日又有證據送上門。

仇安平的司機一直不肯承認自己跟段墨初有牽連,被查到他曾開車跟段墨初出入同一棟彆墅,依然不肯鬆口,可是轉機就發生在這個時候,第二天一早,郝鄔來見白硯,說:“關於段墨初的事,那司機交待了。”

白硯急忙把人讓進屋,“他怎麼突然想通了。”

郝鄔無奈地笑道:“昨晚警察問他,仇安平是被誰閹割的,他怔了很久,接著人就有點瘋瘋癲癲的,今早終於說了實話。”

那變tai殺人狂的嘴比蚌殼還難撬開,這種人,真是,你完全想不到什麼能觸到他的點。

郝鄔進門,在客廳沙發坐下,連水都顧不上喝就對白硯和裴摯敘述了真相。

郝鄔說:“沒錯,仇安平就是被他送給段墨初的。”

白硯急忙問:“他跟段墨初是什麼關係?”

郝鄔很快回答:“狼狽為奸。以前那司機去緬甸販玉,不小心弄死了個人,自己也受了傷,段墨初正好去那賭石,救過他一命。他殺了人,段墨初也沒報警的意思,一句話就點破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表示挺欣賞他,他們誌趣相投就混到一處了。”

裴摯問:“那是哪一年?”

“2007年,8月。”

白硯沒說話,看來魔鬼們都能嗅到彼此的氣味,這人跟段墨初那麼早就勾搭上了。

郝鄔接著往下說:“很長一段時間,段墨初供他吃供他喝,那司機也知道段墨初這是想用他。他給段墨初辦的事兒還挺多。2007冬天年,段墨初藏的人不聽話,隻點了司機一句,這司機就把人偷出去乾掉了,屍體也是他處理的,神不知鬼不覺。”

裴摯咬牙罵道:“媽的。”

白硯也想罵娘,原來段墨初那麼早就開始玩囚禁了,受害的還不止仇安平和東曉。

“接著說,”他沉聲道。

郝鄔聲音也挺憤懣,“2008年,那司機遇上了仇安平,剛好,段墨初想找個漂亮孩子,那年8月他把仇安平帶到段墨初跟前,據說,段墨初挺滿意。”

白硯喉頭一陣不適,猛地咳了幾聲。

仇安平被司機握著把柄,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當然,當時仇安平正要參加選秀,依然有借勢的心思,也未必會拒絕。所以仇安平就這樣一步步踏進了深淵。

真可謂,一步錯,步步錯。

白硯問:“段墨初為什麼要讓仇安平去勢?”

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問錯了人,那司機對仇安平的殘缺有這麼大的反應,很顯然早先是不知道的。

可郝鄔還真給了他一個答案,“司機猜,段墨初是防著仇安平跟了他還在外邊亂搞。”

真夠狠毒!

郝鄔說:“司機還說,仇安平不過是個過度的點心,段墨初沒多喜歡仇安平,當時,他看上了另一個漂亮孩子,整個地下室都掛滿了那個人的畫像……”

說到這兒,眼光躲開白硯的視線,欲言又止。

畫像上的人是誰,不用說了。

裴摯狠狠罵出了聲:“艸他娘的!”

白硯按住裴摯的手,確認著問:“是我?”

郝鄔艱難地點頭,“那司機還問過段墨初,要不他乾脆把你抓回去,段墨初卻表示,跟你的遊戲他得自己來。他自己來……可能就是以追求者的姿態征服你,接下去的事,我就隻能說,你很幸運。”

裴摯死死盯著郝鄔,漆黑雙眸中戾氣畢露,搭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畢露,就像是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白硯握住裴摯的手,問郝鄔:“我怎麼個幸運法?”

“紋身!因為你給自己紋了個紋身。”

白硯:“……”

果然,變態的腦回路不是常人能理解和揣測的,他一直認為還有彆的原因。

郝鄔繼續細述事實:“2009年年初的一晚,司機帶仇安平去段墨初那,段墨初正在發脾氣,把你的畫像和雕像都給砸了。”

白硯:“……”那應該就是在他媽的葬禮之後。

“司機問他出了什麼事兒,他說,你本來是件完美藝術品,可居然用一個紋身把自己弄臟了,真是該死。司機以為段墨初會讓他把你處理掉,可段墨初說,你的事兒,讓旁人彆插手。”

“段墨初說,對你而言,死這個懲罰太輕,正好你那會兒不痛快,他要讓你活著煎熬。之後的那幾年,你當真過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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