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畢自嚴和張訥兩人,聽到法敬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等朱華奎再次發難,法敬就接著說道:“當今天子,乃人主也,弘道天下,
為當世如來,楚王殿下亦是天子坐下佛陀,貧僧理應大禮參拜。”
他這話一出,朱華奎頓時傻眼了。
原本還想給這些和尚一個下馬威,沒想到竟是被對方給將了一軍。
而且,他還不好出言反駁,越想心裡越是憋屈,朱華奎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斂去。
“主持,當今陛下乃真龍天子,豈會是佛主?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張訥見朱華奎有些欲言又止,趕緊上前說了一句。
法敬雙手合十,垂首不語。
朱華奎此時看向法敬的眼神,也變得暴虐起來。
“法敬和尚。”
“貧僧在。”
“靈穀寺公然抗拒朝廷新政,攜凶器阻攔官府差役,
已然觸犯國法,現在將人交出來吧。”
朱華奎麵無表情,語氣生硬的說道。
法敬趕緊躬身道:“啟奏殿下,之前是寺內僧眾不明朝廷法度,貧僧和靈穀寺願意服從官府的政令,還請殿下開恩。”
靈穀寺僧眾,也儘皆雙手合十,垂首朗聲道:“請殿下開恩。”
朱華奎眼睛一眯,轉頭對畢自嚴等人道:“本王剛才的話說得不夠清楚?”
“咳咳……”
畢自嚴輕咳一聲,上前一步,低聲對朱華奎道:“殿下,還是儘快宣讀旨意吧。”
朱華奎看了眼法敬等人,也壓低了聲音道:“如果說這是陛下的意思,恐會對陛下的聲譽有礙,天下軍民難保不會非議。”
“本王看,這口鍋不如就讓本王背了吧。”
說完後,也也不管畢自嚴,朱華奎再次對法敬道:“將人交出來。”
“恭請殿下開恩!”
“恭請殿下開恩!”
“恭請殿下開恩!”
……
這回連那些百姓,也都開口求情了。
朱華奎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好,你靈穀寺這是打算抗拒本王的令旨了?”
“豹韜衛何在?”
“末將在!”
豹韜衛指揮使曾恩,領命而出,躬身應道。
“靈穀寺上下,公然抗拒朝廷新政,武力對抗官府,形同謀反,傳本王令旨,著禮部查封寺廟,所有僧眾,十日內勒令還俗,違者斬!”
朱華奎這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除了畢自嚴和張訥等寥寥幾人外,其餘人,包括在場的普通軍民,儘皆一片嘩然。
“殿下!您乃藩王,無權處置我等,此乃僭越!”
法敬驚慌這下,也顧不上什麼楚王不楚王的了,聲色俱厲的大聲喊道。
“曾指揮使?”
朱華奎沒理會法敬的叫囂,而是麵色不善的看向了愣在那裡的曾恩。
曾恩聽到朱華奎的聲音,有些為難,一時間也不知是該領旨還是拒絕。
就像法敬說得那樣,藩王還真沒有這個權力。
“本王奉皇命,協助戶部左侍郎畢自嚴,清丈田畝,清查人口,推行新政,但凡和朝廷新政有關,本王皆有權處置!”
曾恩聞言,看了眼畢自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