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隱(下)(1 / 2)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大殿之外走來一男子,年紀在二十五上下,眉目清秀,氣質溫潤。

“草民善沅參見陛下,殿下。”男子下跪叩首道。

待看清來人的模樣,雲卿眼睛都直了,片刻後神色方恢複如常。

殿中傳來竊竊私語之聲。

這名醫來之前,眾人都以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現在發現竟是個儀表堂堂,豐神俊朗的美男子,驚歎的同時又帶了幾分不信任。

昭寧帝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子,麵上帶著微不可察的質疑道“你就是薛愛卿口中的名醫?”

“正是草民。”善沅頷首道。

“孤要你隔著衣服準確找到長帝君和樂淵伯爵的心俞穴並取血,可能做到?”昭寧帝問。

“請陛下放心。”善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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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滴血就像兩朵綻放的玫瑰,在清水中漸漸融合。

昭元緊繃的身子瞬間鬆了鬆。

“眾愛卿都看到了沒,長帝君與樂淵伯爵的確為雙生子。”昭寧帝道。

“陛下,臣還有疑慮。”薛靈沄道。

“血都驗了,薛愛卿還有何問題?”昭寧帝淡淡道。

“這血相融隻能證明長帝君殿下與樂淵大人是親兄弟,但並不能證明是靜安侯爵的血脈。”薛靈沄道。

昭寧帝神色流露出一絲不悅。

雲卿嘴角微微抽動,目光冰冰涼地落到薛靈沄身上,腹誹這家夥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冷嗤了聲道“薛大人,依照您的意思,是還想讓在下與母親驗血不成?”

薛靈沄不作聲,儼然已默認。

群臣無不心想著這薛靈沄定是瘋了,仗著其伯父薛蠡為國捐軀的功勞,以為自己真上天了,什麼都敢說。

就在眾人屏息等待著昭寧帝發話之時,隻見一身官服的雲柔持竹笏進殿,對昭寧帝行叩拜禮後朗聲道“不知陛下可記得,兩年前貴太君遇刺之事。”

昭寧帝思索了片刻後道“孤那時在東宮是有聽聞,不知紀愛卿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那時貴太君失血過多,急需借血,母親曾奉太上皇之命召樂淵大人入宮借血於太君大人。家族同性彆成員之間可相互借血而未有異常,這是整個大周眾所周知之事。”雲柔不緊不慢道,“樂淵伯爵借血於太君大人,玄清宮當日侍奉的宮人皆可為證。”

“傳玄青宮帶刀侍衛單青嶼。”青嶼是紀嬗的貼身侍衛,關於紀嬗之事,自是最清楚的。

片刻後,青嶼到達宣政殿。

“單大人,當年太君大人遇刺後發生了什麼,可還有印象。”昭寧帝問。

“回陛下,那日太君大人中劍,血流不止,太醫們皆束手無策,後來是樂淵大人匆匆趕到借血於太君大人,才有了一線生機。”青嶼道。

*

“陛下,這寫匿名信之人如此栽贓陷害,居心叵測,臣懇請陛下嚴查,揪出幕後凶手。”刑部尚書歐陽潛就是一典型的牆頭草,最會順著局勢兩邊倒。

滿朝文武都心照不宣地向著薛靈沄望去。

薛靈沄環顧四周,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雲卿輕笑一聲道“陛下,長帝君自小住在臨安蕭府,直到十六歲那年才回京,與臣長得不像,名字也沒章法,令人心生懷疑也未可知。這匿名信的內容雖不屬實,但寫信者隻怕也是為了皇室血脈著想,並非刻意汙蔑栽贓。臣鬥膽懇請陛下不再追究此事。”

雲卿此話一出,與方才薛靈沄的咄咄逼人形成了鮮明對比,高下立判。

殿中陸陸續續傳來交談聲,紛紛對雲卿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為他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為他的大人不記小人過。

“既然樂淵伯爵如此求情,那孤便放那人一馬。隻是日後若再有人敢質疑長帝君身份,孤定嚴懲不貸。”昭寧帝道。

群臣下跪叩首道“陛下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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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驗血到底怎麼回事啊?”當年紀婠如何偷梁換柱雲柔可是全知道的。

雲卿得意地一笑“因為我們是雙生子啊!”

“彆鬨了,你真當我健忘?”雲柔狠狠掐著雲卿的胳膊,由於太瘦,雲柔隻掐上一層皮,雲卿疼得直叫。

“紀雲柔,你是被雲逸附身了嗎,拿開你的爪子。”雲卿斥道。

雲柔不情願地鬆開了手,轉而纏著雲瀾道“二哥,你告訴我唄。”

雲瀾淺笑道“其實那兩滴血根本沒有相融,而是因為引力,產生了相融的假象。”

“引力,哪來的引力?”雲柔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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