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效漢文事(1 / 2)

張太後主中宮多年,再加上壽寧侯與建昌伯在朝中也有所經營。

所以這次張氏出事,為他們說話的人也不在少數。

不知道是不是內閣自那天離開乾清宮後,對手下人有所暗示。

那些為張氏說話的,從第一天的百來封奏疏,沒過三日,就隻剩下小貓兩三隻。

還在堅持的,大都和張氏有姻親關係。

朱厚照聽穀大用回報,說錦衣衛已經將張氏一脈悉數關押,就將打算開始休假的朱厚熜叫進宮裡來。

朱厚熜聽說張太後欲改懿旨的事,也是氣得夠嗆。

朱厚照認真道“朕欲效漢文哭殺薄昭,王弟以為如何?”

“今次乃大好時機,不可錯失。隻怕沒有第二次,能如這般將不法國戚連根拔起的機會了。”

朱厚熜思索片刻,緩緩搖頭。

“臣弟以為不妥。”

“皇兄,漢文哭殺一事,乃是漢初。與我皇明有諸多不同之處,不可強學。”

“再者,臣弟觀壽寧、建昌二人,乃油鹽不進之輩。如今太後於宮中軟禁,宮外尚未有人獲知。”

“他二人必定以為太後還能為他們護持,不會將皇兄放在心上。”

“有太後,他們還怕什麼?皇兄縱使身穿孝服,率宮中諸人前去哭喪,他們也不會因此羞愧自殺。”

“若此計不成,皇兄之舉,會成為天下笑柄。威嚴儘失,往後還如何服眾?”

朱厚照眼睛一亮,開始激動地搓手。

“朕就知道!這等事,就該找王弟前來商討——依王弟之意,該如何做?”

“人,肯定是要殺的。但皇兄不能親下旨,會有人詬病皇兄目無親長。那天朝議臣弟可是領教了,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若到時候來個逼宮,讓皇兄下罪己詔,再進一步,讓皇兄赦免還活著的張氏子孫,豈非今日之功全都付之一炬?”

“得想個轍,讓他們自己主動認下罪名赴死。唔……皇兄可知他們最重視什麼?”

朱厚照苦思冥想許久,都沒什麼頭緒。

榮華富貴?受人尊敬?

要不……將錦衣衛酷刑,全都在他們身上來一遍?

朱厚熜撇嘴,“要是被人說是屈打成招,又有的爭了。此事,我們需行大道。”

把那些言官們的嘴,給徹底堵死了才行。

朱厚熜垂下眼簾沉思,用靴尖在地上胡亂寫寫畫畫。

朱厚照低頭看的有趣,半晌卻看出眉目來了。

這是壽寧侯和建昌伯在羈押後,第一次見到天潢貴胄。

見來的人不是自己大侄兒,張鶴齡與張延齡都非常失望。

朱厚熜淡淡道“皇兄現在不方便見你們,也不想見你們。”

張延齡抓著獄門,身上戴著的沉重枷鎖發出響動。

“我們是陛下的舅舅!他怎麼可能不方便見我們?天下誰還能攔得住天子呢?”

張鶴齡琢磨著後半句。

天子不想見他們?

是因為這次被氣狠了嗎?

唉,早就和那個混小子說過了,打女人不能打在明麵上,也不知道收斂著點!

那可是皇後的妹妹!

說難聽點,太後年長,遲早走在皇後前頭,大家都是國戚,總歸得給彼此點麵子。

你再不喜歡人家,冷淡著點,不就行了?

非得玩寵妾滅妻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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