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灌酒(2 / 2)

舒洺彥的臉色白了一瞬,季馳卻很欣賞他此刻的變臉,當初他年紀小,還真的就被這人的話給哄住了,真的信他永遠都不會背叛,結果呢?他等來的是什麼?

舒洺彥再次低頭:

“季總,圖紙我已經畫出來了,若是您不放心可以拿走,找專業的人再看看。”

胃裡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他的手摸到了口袋裡的藥,但是在桌上根本沒辦法吃。

“好啊,什麼時候可以拿走?”

“您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就現在。”

說完季馳便起身了,一旁的周輔國和林偉都有些懵,現在?現在就拿圖紙,那這事兒是成了?舒洺彥手按在桌子上借力站起來,酒精的作用讓他頭有些疼也有些暈,他不得不低頭穩了穩身子。

再一轉身季馳已經走向了門口:

“怎麼了?舒老師反悔了?還是說拿不出圖紙來?”

舒洺彥轉身努力穩住步子跟出去,周輔國也趕緊跟上,季馳轉身:

“周主席留步吧,我去看看圖紙,晚上不用招待了。”

周輔國以為他這就要走:

“季總多留兩天吧,這村子裡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是土特產還是不少的,純綠色無汙染啊。”

“沒說要走。”

周輔國...

季馳的步子很大,舒洺彥勉強才能跟上他,膝蓋的疼反而讓本來暈眩的頭清明了兩分,司機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季馳看向身邊的人:

“怎麼?車也不會上?”

舒洺彥上了車,季馳隨後上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十年之後他和舒洺彥會在這樣的地方坐同一輛車,他鬆了鬆領帶,語氣有些生硬地開口:

“指路。”

舒洺彥看向前麵的司機:

“直走就好,前麵的路口右轉。”

這村子裡隻有出學校的一條全村的主乾道是水泥路,剩下的都是土路,村子裡幾乎就不怎麼走車,最多的是那種能載一家人的摩托車,以奔馳s的寬度兩邊的輪子多半都是壓在了路兩側剛剛長出來的雜草上,兩邊的樹枝都有些刮車窗。

季馳聽著兩側樹枝刮過車窗的聲音轉過頭,麵上難掩譏諷:

“我以為舒老師抱負多遠大,當初想離開那個小村子走的那麼決絕,現在怎麼也應該是個城市精英啊,怎麼,外麵不好混?”

這鄉村的小路就是奔馳s來了,也廢減震,事實是奔馳的減震經受住了考驗,但是舒洺彥的胃經不住,一陣一陣的鈍痛讓他的手心都出滿了冷汗。

“前麵左轉。”

還敢忽略他的話,季馳轉過了頭。

“前麵那間就是,哪裡不好掉頭,停在這裡就好,麻煩了。”

舒洺彥的聲音有些低啞,卻還是很有禮貌,司機在後視鏡裡看了季馳一眼:

“就停這兒吧。”

舒洺彥下車的時候扶著車門緩了一下膝蓋的疼痛才走,季馳下車看了看前麵那低矮的房屋,比之十年前他們住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季總,請吧。”

季馳名貴的皮鞋就這樣踏進了小院子,這院子雖然不大,但是被打理的很乾淨,邊上堆著柴火,屋子的邊上有個雞舍,現在雞舍裡沒有雞,應該是散養的放出去了,他想過很多次再和舒洺彥見麵的場景,這麼多年他在酒桌上闞璿,費力的拿單子往上爬,就是為了如果有一天再見舒洺彥絕不能被他給比下去。

“舒洺彥,你說你混成今天這樣算不算是當年背叛感情的報應啊?”

這是今天自見麵以來他第一次叫出舒洺彥的名字,這個幾乎刻在他血液裡又讓他恨得牙根直癢癢的名字。

舒洺彥想要扶住一邊的杆子,卻還是沒有伸手,那些白酒在胃裡作祟,臉上更顯得病態的蒼白,瘦的仿佛一根竹竿,好像風都能吹倒一樣,他輕輕抬頭,眼底有些說不上是什麼情緒,嘴角卻彎了一下:

“季總說是就是吧。”

季馳看了看前麵的屋子,他倒是要看看,當年背叛了他的人,如今過的是個什麼不堪的日子。

“你還有骨氣了,真是難得,走吧,進去看看舒老師能畫出什麼樣的橋梁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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