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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疼得幾乎在地上打滾:“當然是把‘鬼遮罩’給解了啊!”

半瞎李盯著她,獨眼幽幽:“可解了‘鬼遮罩’,你怎麼辦?”

此刻本該是大白天,因半瞎李為了召喚他的亡妻才青天白日設下鬼遮罩,以偷天換日。

鬼是不能出現在太陽下的,重則會在太陽下自焚而亡,因此阿沅這些年都是晝伏夜出,白日則躲在季陵的傘裡。當然,血河大將軍不是一般的鬼,他可是赫赫威名的鬼蜮二十四大鬼神之一,陽光對他無用,但他也是不喜的。

暗無天日的鬼蜮呆久了,沒人喜歡曬太陽。

無論血河大將軍喜不喜,隻要半瞎李解了咒術,多少夠他們……不,夠他自個兒逃脫了。

阿沅可是隻畫皮鬼。

阿沅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半瞎李在關心她:“你解你的,我……我自有辦法,不牢你費心。”

半瞎李冷笑一聲,不再看她。失去雙臂的他不能用手畫符,他隻微微停滯了一瞬,接著神色如常的趴在地上,伸出舌頭,就著地上的血液開始舔/吮著畫下符咒。

阿沅看了一眼立馬扭過頭,怪惡心的。

她深呼吸了兩口氣之後,逼著自己又轉了過來盯著畫符的半瞎李。

她在等,等半瞎李符咒完成的一瞬——

就是現在!

人被逼到極限,就是再慫的人也能逼出幾分血氣來。

阿沅一掌拍在自己的頭顱之上,這是她的識海,管他是血河大將軍還是天王老子,在她的識海裡,誰也不能把她欺侮了去!

血河大將軍正和那團夾著金色流沙的雷電鬥的難舍難分,冷不丁地動山搖,天旋地轉,縱是血河大將軍也愣住了,一時不察磕絆了一腳,連連後退三步才站定。

花骨朵看著大將軍的糗樣搖了搖枝葉,見大將軍冷眼看來,又立馬縮了回去。

識海這一方麵小小天地開始崩塌,那花骨朵枝葉纏繞之下是一枚小小的金丹,小到……也就黃豆大小吧。

金丹隱隱有龜裂的趨勢,那團雷電球也不再和血河大將軍纏鬥了,而是兜頭奔向那幾欲龜裂的金丹。

血河大將軍眯起一雙幽魅的紫眸,徐徐的笑了:“想不到啊,一個小小的畫皮鬼還有這等魄力。”

倒小瞧她了。

這小妖到底是何來頭?有我鬼蜮聖物認主不說,還有一團自天地開辟之初就誕生的雷神之力護體……

血河大將軍眸色深深,在消失在識海裡的最後一瞬,對那花骨朵輕聲道:“等著,吾下次來接你。”

花骨朵微微彎曲,似恭迎大將軍離開。

不離開不行啊,識海坍塌了,若還留在原地,縱是玉皇大帝老兒也得跟著隕滅。

當然,血河大將軍相信那團雷神之力會護著那小小黃豆大的金丹。

隻是……這天上地下,有創世之力的神魔屈指可數,會是誰呢?

寧舍一半雷神之力也要護住這等小妖?

誰啊?

好好奇啊。

在血河大將軍從阿沅識海內出來的一瞬,正是鬼遮罩陣破之時。阿沅和半瞎李不約而同的朝破廟外,熾熱的光衝去。

半瞎李還以為阿沅真有什麼辦法,不過也是舍命一搏。

蠢鈍不堪。

卻也,稱得上一份孤勇吧。

血河大將軍現身於破廟之中,望著一人一鬼鼠竄的背影輕笑了一聲,當然想追是一個也跑不了的,隻是這該死的陽光灑落在肩頭,大將軍秀美的長眉登時蹙起。

壞心情叢生。

今日,就這樣吧。

他兩手背在身後,不疾不徐想著:

嘛,也不算無趣的一天。

那小妖下次見著一定要問清楚,是我鬼蜮的東西也得給我還回來……

是哪路大仙這麼闊綽給個小妖保駕護航呢……

想著想著想到最後識海坍塌,血河大將軍“嘖”了一聲。

小妖,還挺辣。

修長而俊美的身影憑空消失了。

至於半瞎李——

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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