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年輕的小姑娘同樣穿著不凡,不過沒有女子的氣勢,正給她打開一把遮陽傘。
麵試水花和得福的負責人走過去,殷勤問好,口稱“陳總”。
白老師看著,忽然想起來,那天看到的文件上,似乎有人姓陳,就叫陳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白老師感歎,真是好名字。
他看見陳總微笑道:“正好天氣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陳子衿微笑著走過來,看見白老師和孩子,朝他們點頭示意,隨後就走進了教育局裡。
片刻,得福回過神來,問:“老師,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
“滬市,”白老師答。
“滬市在海邊,是個好地方。”水花想起書上說的,古代的魚米之鄉,現在的國際大都會。
“是個好地方啊!”白老師歎,看了看得福和水花,如果這兩個孩子生在那樣繁華的地方,一定比現在更有出息。
白老師道:“得福,水花,要好好學習,走出去看看。”
“支援更多的孩子學習,走出去看看,”負責人亦如是說。
陳子衿聽著,點頭,這就是她成立燦爛人生基金會的初衷,而且寧遠集團也要樹立優秀良心企業的形象,得到國家的支持。
懷了寶寶後,她的心是越來越柔軟了。
當初,子衿已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了,可那天做夢夢到了前世,夢到拋棄自己的媽媽,她就想留下這個孩子了。
而且,她現在二十出頭,生了寶寶就不用再受罪了,寶寶和她的商業帝國一起成長,感覺也蠻不錯的。
這回來寧夏,就是為了驗收葡萄園、酒莊的擴大化成果,這年冬天,寧遠集團的那一批紅酒就可以出窖了。
什麼拉菲,都要被吊打。
陳子衿有些困倦,於是坐車回招待所,休息一天,第二天坐飛機回滬市,雖然預產期還有一個月但還是要做好準備。
當天晚上,子衿和小輝通電話,說些有的沒的,知道一切安全後,這才鬆了口氣。
宋運輝極不願意子衿來這邊,畢竟有她姐姐的驚嚇在,但子衿脾氣比他還倔,決定好的事絕不回頭,何況醫生護士都隨行,她也一向健壯,寶寶也好,隻好由她去了。
又和嬌妻說了幾句話,宋運輝掛了電話。
他靠在軟軟的床頭上,揉了揉眉頭,金州廠裡的人事,還真是心累,隻有回到家,躺在和子衿的床上,聞著她殘留的氣息,他才好受些。
良久,宋運輝睜開眼,歪頭看牆上的婚紗照,子衿一襲華衣,坐在椅子上,氣勢大開,猶如女王,手挽著他搭在靠背上的胳膊,把人往懷裡拽,滿麵的得意驕矜。
“你這丫頭,”宋運輝指指這不正經的婚紗照中不正經的人,雖是埋怨的話,可語氣中聽不出一點責怪。
快回來了,不知道我想你了,宋運輝這樣想著,慢慢睡著了。
夢中乾淨,夢醒,一切依舊。
宋運輝洗漱過後,開車去上班,此時,天還沒亮,開到金州廠時,也才蒙蒙亮。看門大爺一見,忙開了門,口稱“宋科長”,他淡然點頭,道謝,態度與被稱“小宋”時,並無不同。
見得越多,他越清楚,很少有人,始終如一。
但宋運輝不在意,在這世間,每個人追求的東西本來就不相同,為錢,為名,為權,或為心中一片理想,隻看個人如何作為了。
儘管昨天還是滿身疲憊,宋運輝一進車間卻又精神奕奕,他提著乾勁,為金州廠的技改事業拚搏。
然英雄,未必都是桂冠加身,贏得眾人讚譽。
在技改成功後,水書記黯然退休,而閩忠生在此立下功勞,榮升廠長。
知道這個消息後,宋運輝很生氣,但閩忠生給他遞上一張“總工程師”的任書,語氣間不失拉攏討好,卻故作大氣道:“你留在師兄的身邊,做金州廠的總工,咱倆攜手並肩,共同奮鬥,那多好啊。”
宋運輝當然拒絕了,他扔下任書,遞了一張調職到東海的申請書。
出了金州廠,他周身十分輕鬆,不過回到家,倒是開始犯起愁來,該怎麼給子衿說呢。
最後他決定,先不說,等找到合適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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