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乾嘛?”阿誠哥推開門,接話問。
明台趕緊把文件這燙手山芋甩給他,且恭維道:“我說,咱家就阿誠哥你的法語最好了,所以說翻譯這件事非你莫屬啊。”說完還尬笑兩聲,見阿誠和明意都盯著他,就借口喝水溜了。
阿誠翻了翻文件,問:“什麼時候要啊?”
明意悄悄戳著手指道:“明天晚上”,見阿誠哥眉毛動了動,又趕緊道:“後天也可以。”
“頁數雖然多,內容卻也簡單。”
一聽這話,明意就知道誠哥答應了,不出意料,他緊接著道:“我後天早上給你,”又補充了句:“不耽誤吧?”
“不耽誤,”明意小雞啄米地點頭,見阿誠哥拿著文件出門去了,剛鬆了口氣,就見他轉身回來道:“這都幾年了,你的法語還是沒長進啊,回頭可要好好學學。”
明意舉手保證,又柔聲道:“阿誠哥,你可彆跟大哥說啊。”阿誠點著頭出去了,心裡不免又想起明意當初在巴黎街頭貪看表演走丟了的事了。
阿誠回了房間,翻了一半才去睡。第二天一早,帶著文件去上班,遇見了風也千代子。
千代子朝他盈盈而笑,阿誠也回以禮貌的微笑。
兩人擦肩而過,千代子忽然停住了腳步,側首問:“晚上的領事館舞會,阿誠先生會出席嗎?”
想起明台,阿誠瞳孔猛然一縮,隨即笑道:“千代子小姐,明先生公務繁忙,無暇參加,阿誠自然不會出席。”
“這樣啊,”千代子笑意更深,目光落在阿誠嘴角那勉強的笑上,語意頗深:“那真是可惜了。”
話音落地,千代子就踏著悠然的步子走了。
回了辦公室,千代子一直躺在沙發上聽唱片,沒去參加領事館的舞會,直到晚間,南田打了電話,她才出發去領事館。
一路清人,車行駛的飛快,離領事館老遠就見戒備森嚴。
千代子出示了證件進去,就見現場淩亂,還有幾具屍體,她瞥了一眼就匆匆掠過,進到了保管文件的檔案室裡,滿地狼藉,椅子上躺著一個穿著禮服的女子,頭歪了下去。
她上前一摸脖子,就鬆開了手,人已經涼了。
於是起身,問南田情況,
南田洋子的表情雖然冷峻陰沉,但是對千代子還是有問必答。
“凶手沒抓到,死了兩個領事館的武官和一名辦公人員,丟了第三戰區兵力部署計劃副本。”
千代子頷首,麵色沉重。
不久南田發現了一塊表盤碎裂的男士表,外國出產,價值不菲。南田洋子看了看,讓人把表拍了照片,記下型號後交給自己,隨後麵容就
拿到手後,南田把表擺到了地上,又調整了下桌上的鏡子,唇邊浮現一道詭異的笑。
明樓和阿誠很快以勘察現場為由被叫到了這裡,南田與明樓說話,阿誠在屋裡亂轉,瞄到那隻表後,便左顧右盼起來。
他在猶豫,害怕,他要撿起那隻表。
千代子清楚地意識到這點,於是又俯身看向那位檔案管理員,資料早有了,名字叫桃子。
阿誠看到背著身的南田與千代子,迅速地,悄悄地蹲身,撿起了那塊表。
南田給明樓分派完了任務,說:“這種情況,沒有內應,絕對進不來。”
“也許是美人計,”千代子直起身,“她口紅殘缺,脖頸處還有吻痕,又是死於勒殺,是約了人在這裡偷情,或是被騙到這裡來的。”
千代子笑了笑:“能吸引她,這位凶手起碼外表英俊,而且西裝革履,風度翩翩。”
明樓和阿誠都驚訝於風也千代子那敏銳的觀察力和直覺,南田看到阿誠撿起了手表,嘴唇抿起了滿意的弧度。
明樓沉吟了會兒,道:“南田課長在想什麼?”
南田語氣微揚:“我在想,我的獵物已經開始出錯了。”
明樓麵容與語氣仍舊平靜:“獵物之所以是獵物,是因為在獵人麵前,是一定會出錯的。”
外邊傳來夜鴉的號叫,千代子插了嘴,“南田課長,明長官,夜深了,我先告辭了。”
南田頷首,明樓也點頭,經過阿誠時,千代子停下腳步,微笑道:“阿誠先生,晚安。”
阿誠愣了下,隨口道:“千代子小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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