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吳染漱了漱口,望向沙丘,感覺有一絲奇怪,但王盟一打岔,她就轉了思路。
攝製組的王導在和馬茂年商量要離開的事兒,吳染看著在沙子上的蜥蜴,想了什麼,臉色一變,“哥,這裡要塌了。”
吳邪也恍然大悟,趕緊和吳染跑回帳篷拿上物資,並朝其他人喊道:“這裡要塌陷了,趕緊拿上重要物資走。”
在帳篷裡的人趕緊背上了包,有的拿上一兩瓶水,背著攝影機就跑了出來。一群人聚在遠處,遙望著營地,已經慢慢塌陷了。
攝製組的蛋姐不信邪,偏要過去,結果陷進沙子裡,愣是讓眾人費了老大力氣救出來。轉眼間,營地都塌陷了,變成了沙海,抹去了所有的痕跡。
埋怨、沮喪過後,所有人整合物資均分,由馬日拉帶頭找海子,儘管他很是不情願,但懷裡揣著的宋老燒酒還是被吳邪被搜出來分了。
一行人繼續趕路,放眼望去,都是茫茫黃沙,沙丘延綿起伏,從日中走到日落,吳染也沒感覺走了多遠,不過以她的計算,這抵得上幾個馬拉鬆了。
日漸漸落了下去,悶熱異常的空氣開始消散,月亮在望不到邊的晴朗天空中顯得越發孤獨,似為沙漠的寒氣息熏染,平添了冷意。
聽吳邪指揮安營紮寨,所有人都圍坐在火坑旁,看似聚在一起,但彼此有自己的團體,涇渭分明。
吳染仰躺在沙上休息,雖說已趕了一日的路,但她其實並怎麼疲憊。不同於那些人心裡的沮喪和漸生的絕望,她反而欣喜,就目前的表現看,黎簇是最有希望的那個,畢竟前十七個不是瘋了,就是跑了。
月夜寂靜,遠遠傳來風吹過沙漠的聲音,沙沙作響,就如旅人的嗚咽。
她解下絲巾,蓋住了臉,在這樣不安的環境中,靜靜地睡著了。
次日繼續趕路,還沒走多長路,遠遠的黃茫茫一片,沙暴席卷了整個世界。眾人都爭相躲避,馬日拉卻趁機逃走,待沙暴過去,吳染從沙堆裡起身,看了眼被她哥護在身下的黎簇,冷哼了聲。
她環望四周,馬日拉早已沒了蹤影。這些時日,死亡的威脅像一雲籠罩在眾人的頭頂,馬日拉的逃跑事件激發了壓抑的矛盾和情緒,老麥拿刀,對準了吳邪的脖子。
吳染腳向前一步,接收到她哥遞來的眼神,譏誚一笑,腳重重地踩進了沙地裡。
雖然沒有動,但她時刻保持著進攻的姿勢。
吳邪作為獲救的唯一希望,又有蘇難這個理智的大姐頭在,老麥無奈妥協,恨恨咬牙,把刀拿開,目中閃著陰狠的光,威脅道:“真要死了,我肯定讓你走在我前頭。”
吳染抬起腳,抖了抖鞋麵上的沙子,跟著眾人趕路,冷寒的目光間或劃過老麥。
作為妹妹眼中無所不能的哥哥,吳邪也不是萬能的,起碼現在,對於饑渴、脫水,他無能為力。
前後十幾人的隊伍如一條零散串著珠子的線,隨著攝製組體力不支的幾人漸次倒下,他們也逐漸放慢了腳步。
吳染轉身看吳邪,他想扶黎簇,卻一頭栽了下來。
吳染快步上前,把她哥翻了過來,看著乾裂的嘴唇,水眸裡泛上心疼,她拔出匕首,在指上割出一個小口,喂血給了吳邪。
看著倒在那兒的黎簇的王盟,吳染歎口氣,把人拖過來,支一個簡易的涼棚,坐在地上稍作休息。
師父,吳染在內心期盼,不自覺說出口,“如果您能聽見的話,就請救救我們。”沒多久,她也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茫茫黃沙,烈日炎炎,吳染跪在地上,看著躺下的哥哥,吳邪他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哥哥還有大事要做,絕不能死在這裡。
懷著這樣迫切的想法,吳染從噩夢中驚醒,坐起身睜眼一看,隻見自己身在一處房舍中。
無暇顧及為何會在此,吳染隻知道,他們得救了。
慢慢喝著水恢複體力,吳染捧著水杯環視四周,是簡單的房舍,頗具異族風格。房舍的主人是一對母子,女主人名蘇日格,看著頗乾練賢惠,持家有道,隻是她的兒子嘎魯,又瘋又傻。
吳染放下水杯走到外麵看,這無垠荒漠,竟隻有這一戶人家,實在可疑的很。
按下心底的疑惑,吳染和她哥打了招呼後,拿了換洗的衣裳去洗澡,神清氣爽地出來後,和人一起圍在桌邊吃飯。
老麥手下名葉梟者不停地喝水,吳染眼中劃過一抹思慮,但也未曾多想,實際也不想為這爛人浪費心思,隻認為他是失水過多,再加上心理原因。
沒想到,第二天,葉梟就死了,身上傷痕累累,死狀可怖。
馬茂年、王導等人身後也先後出現了不適症狀,因彼此懷疑,眾人齊聚一桌,開始了狼人殺。
互相指了一圈後,黎簇經吳邪指點,在地窖裡發現了馬日拉的屍體,如此,嫌疑轉移到了蘇日格母子的身上,審問逼迫之下,蘇日格撞柱自殺。
蘇日格死時,她的兒子雖然大哭嚎叫,但吳染卻發現他那陰狠的眼神。
頭號嫌疑人已死,但幾人身上的症狀並沒有消失,吳染心中有思量,和她哥一商量,有了計議。
不過猜測的想法,尚需驗證。
吳染背手跟著,看吳邪、王盟和黎簇三個把葉梟的屍體背回地窖進行屍檢,他的屍體鼓脹的厲害。她哥扭扭脖子手腕,從黎簇手裡接過刀,殺豬一樣切開了葉梟的肚子。
吳染拉上絲巾,遮住口鼻,拍拍吳邪,道:“哥,如果吳山居破產了,屠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吳邪本來一臉嚴肅,結果給吳染逗笑了,恢複正經後,他從葉梟的肚子裡摸出來一條紅色的蟲子,扔到了地上。
吳邪拿塊布,把菜刀在上麵抹了抹,揮揮手讓黎簇脫衣裳,然後掂起刀在黎簇胳膊上劃了幾下。
剛做完這些事,老麥就掂著槍把人從地窖請了上去。吳邪把裝著紅蟲子的盆子往桌上一甩,“葉梟自殘而死,就是想把這蟲子從身體裡挖出來。”
馬茂年不信,“這麼大的蟲子,能鑽進身體裡?你騙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