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茫然以及恍惚,在眾人的音樂之中回蕩。
因此!
那麼必然需要有一點點新的東西在裡麵。
更在推動著鋼琴的情緒。
除了秦弦之外,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看著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報紙,熟悉的批評。
他很喜歡陳秋的指揮和他的樂團,他也同樣喜歡傅調的鋼琴。
令人心生悲涼。
大家都隻是大概地走個流程,去儘可能地將自己的音樂與對方的音樂貼合。
但是他的眼神已經有些動容。
他們兩人聊了很多關於詮釋方向方麵的細節。
正如同內心的情緒一般。
安靜,寂靜。
在如此不間斷的治療下,1900年,拉赫曼尼諾夫終於提起筆,再一次開始作曲,並小心翼翼地完成了他的《第二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和第三樂章。
而等到鋼琴需要演奏的地方。
卻剛好讓他與雙簧管的配合,達到了1+1>2的效果。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
很多人都以為今天會是一場傅調的個人秀。
霍洛維茨,裡赫特,魯賓斯坦,範?克萊本,阿什肯納齊,索科洛夫,齊默爾曼,基辛,馬祖耶夫,郎良月……
最終鑄成了眾人麵前所聽到的這一首作品。
樂團又會表現出令人震撼的細節,一點一點地幫助鋼琴將情緒給托起。
陳秋對於傅調讚同了一半。
音樂的視角不再和之前那般狹隘。
在不斷的思考之下,他終於完成了《第二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並將這一首作品獻給了“尼古拉?達爾”。
坐在他身邊,頭發同樣已經花白的亞裔老人也同樣不由得點了點頭,緩緩點頭。
他看著麵前的一切,看著舞台上正用力控製著樂團以一股極為柔美姿態演奏的陳秋,不由得開口道。
浪漫的旋律如溫泉水一般緩緩流淌而出。
這股涼意是直接沁入心脾的。
“自彈自指嗎?有意思……”
讓雙方的音樂不至於差距太過於巨大,聽上去割裂感太強。
他給意大利小提琴家蕾斯娜?柯托二十多場的巡演伴奏,也同樣沒有收到酬金。
將他鋼琴部分以一個恰到好處的方式給釋放出來。
就算再怎麼想標新立異,這樣的演出也很難得到彆人的認可。
明明是那麼優美的旋律。
他甚至連自己演奏古典音樂的原因都忘記。
而陳秋所指引的交響樂團。
也不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成為最頂級的音樂家,一路碾壓過去的。
傅調的鋼琴很強,基本上可以說是全球最頂級的一批鋼琴家。
他們的人生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如果沒有樂團前麵的那個鋪墊,即便傅調的實力很強。
真正意義上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喜歡音樂。
所以他之前僅僅隻是感覺和聲交響樂團的演奏有點意思,想要和陳秋合作,感受一下和聲交響樂團的感覺。
和聲交響樂團的現場和排練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正如同傅調與和聲交響樂團的名氣那般。
陳秋手中的指揮棒用力向下一伸,隨後猛地向上拉扯。
從腳底生根發芽,直接蔓延到頭頂的。
特彆是在他呆在副指揮位置數年都沒有晉升成為二團主指揮的時候。
和聲交響樂團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雖然說陳秋的手段略微有些粗暴,將他強行擺在舞台中央,逼迫他自己去覺醒,去思考,去反思。
如此鋪墊下的鋼琴……
小澤征爾似乎感覺到了興趣。
他的想法是比較偏向於傳統的,就是很單純的演奏出俄羅斯的感覺即可。
他的精神衰弱症徹底爆發!
就連好友托爾斯泰寫信給他的激勵都沒有任何用!
直至他被強迫送去心理治療師,進行心理治療。
他肯定要和傅調商量,看看應該如何去和傅調配合起來。
但是……
而是選擇了留下。
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後,便構成了目前他所見到的,令人震撼的音樂。
舞台下的角落中,一位滿頭白發的亞洲老人低調地坐在那邊。
小號,圓號等人的聲音立刻在此刻湧出。
“不過你能聽到這樣的演出還是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這位小指揮可能就要自彈自指,如果他真的自彈自指了,那麼可就成為災難了,畢竟……他的鋼琴隻能算一般,和他的指揮差了太遠了。”
鋼琴與交響樂團的輪舞。
在陳秋手中指揮棒揮動的那一刻!
那如同西伯利亞寒流一般流動的弦樂,從鋼琴身邊劃過的那一刻!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
眾人很難相信傅調能夠將音樂做成這個樣子。
交響樂團緊緊地圍繞在鋼琴身邊,與鋼琴共舞的旋律,又何嘗不是鋼琴在為交響樂團伴奏?
陳秋當時在決定這一首作品的時候,和傅調兩個人聊了很多。
他找不到出路,看不清方向。
他對於音樂已經基本上等同於放棄。
此時此刻,傅調手中鋼琴所演奏出來的音色,正如同拉赫瑪尼諾夫的前半生一般,充斥著黑暗。
兩者相互交融,相互融合。
沒有鋼琴,或者沒有樂團,這一首作品都不可能達到現在的這個水平。
眾人的目光充斥著期待。
是的,他們的音樂核心就是轉折。
就比如說樂團的首席,秦弦。
力量在一陣接著一陣的轟鳴中,將情緒積攢到了極致。
在樂團的包裹之下,傅調似乎變得更強了一些。
沒有任何理由。
但是!
而這份細節的降低。
正是自己想要的!
他的視線與陳秋對視。
隨後猛然消失。
當時傅調是這麼和陳秋說的。
拉赫瑪尼諾夫自己都錄製過兩次。
僅僅隻是一個開頭,傅調便徹底戳中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邊上趙錫帶著的第二小提琴,將他們的聲音緩緩鋪墊而出。
嘴角不由得略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個鋼琴。
“當我躺在達爾的谘詢室裡睡覺時,我日複一日地聽到同樣的催眠公式重複,‘你將寫出你的協奏曲……你將輕鬆地工作……協奏曲將具有卓越的品質……’總是同樣的話,沒有中斷。儘管這看起來令人難以置信,但這種療法確實對我有幫助。我從夏天開始作曲,材料不斷增長,新的音樂理念開始在我內心激起。”
很明顯……
舞台下眾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
不遠處,芮佳也帶著樂團眾人開始撥動著琴弦,將低音給推出。
但是這樣的角色基本上是可以隨時替換的。
音樂之中卻隻能感受到令人渾身發涼的憂愁。
如果沒有醫生,他或許可能就會直接放棄作曲與鋼琴。
“一位令人震撼的年輕人,他對於音樂的理解以及詮釋,還有他對於樂團的控製,都美的令人驚歎,我真的很難相信,亞洲這邊又多了一位如此優秀的年輕指揮。”
和中村白一樣,喝酒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這也真的就隻能算得上是一個普通的職位,沒有任何的前途。
凜冬將至。
西伯利亞的寒風凜冽。
音樂之中那憂傷到極致的美感,如同實質一般,縈繞在眾人的周圍。
弦樂組的聲音以一股極為哀婉的風格從琴弦上緩緩流淌而出。
傅調溫和地看向自己麵前的鋼琴,手指以一個外人難以理解的柔美落下。
他在遇到陳秋之前,他距離退學隻差一步之遙。
而陳秋,也在眾人的期待之下。
手中指揮棒用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