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響樂團在此刻將主題旋律再次奏響。
音樂之中的情緒在樂團與鋼琴之中回蕩。
樂團那晶瑩剔透的聲音,推動著鋼琴的前進。
力量,一波接著一波的積蓄。
鋼琴也在樂團力量的積蓄下,將自己的音樂與樂團進行融合。
寒流在峽穀間穿越,向著更為寬廣的平原上奔湧而去。
音樂之中的力量在樂團與鋼琴之中回蕩。
“好像……結束了。”
但是……
但是不行。
即便他們是學生,可是他們也是未來的職業演奏者。
音樂已經進行到這裡了。
崔石鎬看著遠處正在演奏的傅調以及陳秋,不由得緩緩吐出一口雜氣,就好像被玩壞了一般,迷茫道。
陳秋手中的指揮棒用力向上抬起。
陳秋也在此時此刻看向邊上的傅調。
當一個人感覺不到絕望,情緒失控的那一刻,可能就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他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雖然他和傅調並沒有合作過這一首作品,但是他非常清楚,傅調如果來和他合作,絕對不會遜色於郎良月太多。
這是來自於俄羅斯的民族音樂!
俄羅斯民族特色的音樂作為這股寒流的基底,卷席著一切。
他們也能感受到音樂之中所蘊含的情緒感覺。
如此情緒在音樂之中沸騰。
陳秋微笑著點頭,隨後將他的視線看向樂團內眾人。
作為一名職業演奏者,不管自己心中的情緒如何,他都應該保持冷靜,去儘可能地將自己的音樂完整地傳達給觀眾。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音樂的開始。
他整個人如同陷入了石化狀態一般,坐在那邊一動不動。
鋼琴的聲音,在管樂結束之後,轟然響起。
但是看著這兩人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樣,他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對著兩人開口道。
以一副完全不遜色那些職業交響樂團的實力,與傅調這位世界級的鋼琴家一起,共同演奏出如此漂亮的一首,拉赫馬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
南韓的兩支樂團已經迎來了最終的失敗。
他們很多人都想到了自己過去的事情。
艾鼓很早就接收到了陳秋的信號。
他們聽著耳邊的音樂,身體甚至有了一絲絲的顫抖。
他們似乎在與鋼琴對抗,卻又讓鋼琴從他們之中凸顯而出。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最起碼,這一份少年心氣,絕對不遜色於其他人的版本。
但是……
也正是慶幸他還相信著他自己,認為自己還有才華,願意繼續寫作。
舞台下眾人沉默。
整個樂團都在瘋狂地進行演奏。
即便他的第一交響曲受到了無數的批評。
他是真的不覺得自己能夠讓自己手下的樂團表現出足夠的水平實力出來,能拿到一個比較好看的名次。
他知道,在這股寒流聚集在最後關頭的那一刻,音樂情緒的推動,隻能靠他來打。
“嗯,好。”
如果自己也能有傅調這樣的獨奏音樂家作為自己的合作夥伴的話,自己也能打贏東京藝術大學。
最終堆積成了雪山,被那寒流所裹挾,如刀片一般地將人割的鮮血四溢。
可是他不行。
蹲站在音樂廳外的中村白,起身將盒裝清酒裡的最後一滴酒水擠入自己的口腔中後,笑著對著身邊的瀧開口道。
音樂之中的情緒已經在逐漸升騰。
有對比才有傷害。
至於指望傅調帶著他亂殺?
邊上的芮佳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音樂最後的這點睛一筆,就拜托了!
在這小事之前,還有無數的小事堆積在一起。
去站在那風暴的中間,直麵被寒流過些的悲傷與痛苦。
他準備這個樂段準備了很久。
那屬於和聲交響樂團以及俄羅斯的聲音,也在逐漸盛開,綻放。
激情,悲壯。
他們肯定也是倒數。
“拜托了,後麵就是最為核心的第二樂章第三樂章了,求求你了,放我進去唄,對了,瀧,過來,和我一起求求他!”
很強。
金安慶還稍微好一些。
他的鋼琴音樂會也沒有收到錢,基本上就算是打了白工。
即便隻是音樂,他們隻能通過聽覺感受,並不是通過觸覺接觸。
如那寒流的旋風,在奮力的翻滾。
畢竟,他們可是職業演奏者啊!
他用他的力量,將鋼琴的情緒一波接著一波地向著更高一層的方向推進,攀登。
如果不是這群人在表現出第一輪的樂團和聲感以及第二輪的青春意味,崔石鎬還真的以為現在在他麵前的是另外一支他完全不認識的交響樂團。
他們因為剛從後台出來,沒有來得及趕上第一樂章,因此他們隻能站在音樂廳的大門外,等樂章之間的間隙再悄悄入場。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而坐在他身邊的崔石鎬,他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那稍微有些做夢。
否則,他完全帶不了傅調。
所有的一切悲傷,痛苦,絕望,全部都聚集在鋼琴與樂團之間的對抗中,宣泄而出。
他們很想要讓自己坐在舞台下,就這麼聆聽著樂團所演奏的音樂,讓自己的眼淚肆意流下。
你確定?手下的那群人真的不是某個小型職業樂團裡麵的人接私活,出來演出的?
特彆是和傅調這種世界知名的鋼琴家合作。
而和齊藤野差不多,甚至比齊藤野還要差一些的南韓音樂學院的那群人,他們的表情就更為迷茫。
眾人的情緒升騰。
他們對於和聲交響樂團以及傅調的詮釋極為滿意。
但是。
他所帶領的桐朋音樂學院學生交響樂團,不行。
鋼琴與整支樂團,形成了一股極為罕見的交融。
他的視線看向艾鼓,帶著嚴肅到極致的認真。
難分彼此。
隻要繼續堅持下去。
他們是演奏者。
正如同拉赫瑪尼諾夫一般。
邊上裝作不認識中村白的瀧此時此刻也被抓了過來。
是的,他發現自己帶不動傅調。
他們沉寂在陳秋以及和聲交響樂團所營造的氛圍中無法走脫。
如此音樂,如此表達。
“行,可以,你們進去吧,注意小點聲,彆影響到其他人!”
他們的情緒失控,並不隻是因為這一件小事。
他不願意認輸。
如果說第一次演出藏拙,第二次演出才是他們的真正本領,那麼倒也還算可以接受。
在用他們的全力,去擊破那一切障礙。
音樂的情緒太強了。
“拜托了,請讓我們進去吧!”
如果他強行讓傅調跟著他的樂團走,那麼很有可能會變成呂布騎狗。
即便他因為很多的事情沉寂了許多,甚至對於自己的未來失去了希望。
陳秋手中的指揮棒一停,隨後向著遠處的艾鼓猛的指去。
第一次公開演出,他們的一首波萊羅舞曲,就表現得非常好,但是也還在學生樂團的範疇之內,就是相比較其他的樂團而言,他們的樂團有更為濃厚的自己樂團的味道。
節奏開始變得舒緩。
他們隻能將自己的情緒在儘可能冷靜的情況下,用音樂演奏出來。
聽到第一樂章即將進入尾聲的那一刻,他對著邊上守著門的工作人員笑了笑,用討好一般的神色開口道。
他們甚至看到了寒潮褪去後,地麵所湧現出的花朵。
而音樂之中的悲傷,抑鬱,失望等負麵情緒,便是這寒流之中的冰屑。
音樂之中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達到了巔峰。
隨後!
屹立在寒潮之中。
“……”
秦弦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舞台下眾人聽著耳邊的音樂渾身戰栗。
在收到陳秋信息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一咧,將手中指揮棒拿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用力揮舞而下。
第一樂章最為輝煌的部分要來了!
陳秋手中手中的指揮棒揮舞的力度越來越大。
因此。
音樂之中最後的情緒,最後一波的終結,就差低音鼓了。
他看著麵前的工作人員,又看了一眼邊上的中村白,最終以一個不情不願的方式,小聲開口道。
如果對他比較熟悉的人過來看的話,那麼一定知道!